个人番外 衍卜寸
红,鲜血,战马,披风……
承载烈火的桂花树,白磷燃尽的高台。
分不清的白日昼夜。
神明。
这就是我的所有记忆。
也许我就应该记住这些,也许我本应该这样彷徨的活下去。
我的存在,是一个阴谋,是所有欲望一触即发的开端,所以连我自己也不懂,我的爱是否算作一个人的完整的灵魂导向。
在过去,无人告诉我该走怎样的路,该迈哪一只脚,我唯一的母亲跟我说,我要藏拙,我要用这样雌雄莫辨的脸,骗取勾栏瓦舍光顾客人的欢喜;我之后的父亲同我讲,我要安静,我要用这张几分相似的脸,装成他爱人不知晓的存在。
可我究竟该怎么走路呢?我的皮囊又不能代替我去踏步。
后来,我父亲的爱人,我的小叔,那个换名为衍光善的鄢然带我走了。
他经常盯着我的这张脸,久久出神后,却从未将面皮的价值摆出来说,他也毫不介意将我弄成怪物一般的模样。
身体如棉絮一样扁薄,皮肤似被蛇所啃食般坑洼,胃里囤积族人的血肉,猩红非人的眸永远挂着淡漠。
直到那天的训练结束后,我看着怪怪粘液下倒映的自己,却还是不知道该迈哪条腿。
它悲悯的抚摸着我的头,平日里贯彻鲜血的触手,竟也有了几分人性滚烫的热,它告诉我是我不知道该去哪里,才会总纠结在腿这个问题上。
怪怪张牙舞爪的动着自己的触手,说它的腿这么多,可从未考虑过该迈哪条,因为它怎样都可以跑起来。
我愣了一下,抬头问它那为什么你不跑,为什么明明有这样的比我还要健硕的腿,为什么不推开那扇门走出去。
它说我弱小,说我的眼界只局限在那里,待温和的眼神迅速收回后,又嘲笑我真是不懂这个门内的世界。
这之后我没有再问它这个问题,我在等待,等有人告诉我该怎么办。
直到一缕刺眼的光耀晃了我的眼,我看到了他。
被禁锢住了身体,有腿,眼神里带着不屈的执念。
我知道,他想走。
也许他能告诉我答案。
可怪怪说的没错,我实在弱小,所以我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如同未来的朝旭说过的那样,我编织了个连我自己都相信的梦,且足够刻骨铭心。
我早就知道衍光善的暗示,死掉的福福可以变成木偶人回来,那同样的,消失的我也会以另一个模样而存在。
就算我不懂夺舍,也能看出日渐伤痛折磨的衍光善对我虎视眈眈的饥渴,他在羡慕我的身体,觊觎我哪怕到如此程度的不死不灭。
我无数次路过囚禁他的高台,我同样期待着那个机会。
清脆的红血珠落地,破碎灵魂的消散,他那未被侵蚀的心上那一点善良的红。
可我错想了他,神明的好,同他的血一样鲜艳。
我看到了他瘦削的身体裹着我,我看到了自己该迈出怎样的步调逃出去,我看到了他本应该拥有的记忆,我看到了灵魂的片刻完整。
青铜门大敞后的生机里,是雪山中爱着一切,可唯独不会属于我的母亲,而这之后她成为了我第二个贪恋的人。
之后,我见到了他的伙伴。
也看到了我算计利益得失,并令试图奔跑的那双腿,安分的缩在他的臂弯里。
最后,我的目光停留在他的眼睛上。
深邃到黝黑般的浓,却唯独没有倒映出我的贪欲。
那么的澄澈,那么的温柔,那么的有力量又游离于世界之外。
仿佛我不是一个人,而是……
众生。
无数围绕着我的词汇,总是怪物,吃人的家伙,妓女的孩子,或者是被遗弃者、实验品、伪造的神明。
可我在这个名叫张祈灵的人的怀里,唯见芸芸。
我想被平凡的对待,我想我将永远记住这个眼神。
他将我推了一把,直至他自己被拖进黑暗,我用自己的双手试图往外爬,我拼命的渴求那扇门带来拯救他的奇迹。
我呐喊着,叫衍卜寸,你不要忘了第一个教会你奔跑无需用双腿的人。
他叫张祈灵。
“阿祈。”我看着塞巧克力而突然牙痛的张祈灵,拧着他的脸颊笑了起来。
力道不轻不重,他恼了几分的看向我,像小猫似的。
“叫你不要吃这么多,又得去看医生了吧?上次的刚填上没几天,这就又坏了一个,到时候你满口牙都掉光了还怎么吃东西呀?”
他被气的转了身子,留给我一个毛绒绒的脑袋,我捋着他的长发,又笑的深了些。
“我可不是吴峫,能一直惯着你吃下去黑瞎子的巧克力蛋糕,到时候把你绑走,让你几天都吃不到!”
阿祈听我说这些,便揍了我一拳,实打实的肩膀一坠,我紧接着将他整个人拎起来,边往外走,边给监护人小哥发信息,“人我带去看牙医了,借一上午就送回去。”
我总是乐意做这样的事,看着阿祈在病床上无能狂怒,他少见有这样气到耳根红的表情,实在好看的过分。
“坏。”阿祈喉咙里滚着水,说的声音不清晰。
果然,融合后我的性格会怪很多,我诱声哄了几分,“嗯,我坏,我是全世界最会算计你的大坏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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