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孩子是我跟柳思言生的！
姚素心伤势沉疴，这会儿根本起不来，在听到府衙这话的时候，她仰起头，脸上满是泪痕。
这等模样，落在众人眼里，也格外可怜。
可她下一句，却让众人直接哗然。
“兴国公府有亲子，如今府上过继的三个孩子，其实都是柳思言亲生子！”
她这话一出，不止是百姓们，就连府尹都坐直了身体。
这是什么惊天大消息！
府尹早起的困倦一扫而空，人都精神了：“姚氏，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这些年流言蜚语传的不断，兴国公柳思言这么多年没有纳妾，只有一个正妻沈雁回，当初过继子嗣的时候，大家都在猜测，是沈雁回不能生。
当然，也有揣测柳思言不行的，要不然一个男人怎么这么多年身边干干净净的？
到了后来，那朱氏因着柳西昭的事情大闹公堂，也让人坐实了沈雁回不能生的流言。
直到沈雁回的丫鬟说出了实情，众人才知道，这柳思言跟沈雁回压根就没同房过。
这事儿原本就是扑朔迷离，别人的房中事，总不能去扒着人家窗户，看人家夜晚做什么吧？
京中什么流言都有，但如今大多数都是倾向于柳思言不行的。
结果今天，姚素心直接来爆了一个惊天大雷？
府尹看着她，沉声道：“此事若是造谣中伤，你污蔑国公，要罪加一等的！”
虽说柳思言如今没有了官职，可他好歹还是国公的虚衔呢。
姚素心点头：“民妇自然知道，我今日所说的话，全都是事实，若有半字虚言，可遭天打雷劈！”
她仰头，眉眼里满是恨意：“我之所以可以证明这些孩子都是柳思言的亲生子，便是因为，这些孩子，全都是我跟他所生！”
这些年，为了三个孩子，姚素心忍气吞声，她原本想着，自己终有一日可以熬出头的，到时候，不但可以认回来亲生子嗣，也能跟柳思言举案齐眉。
可是如今，她发现自己错了。
三个孩子啊，除了已经出事的铮儿，剩下的都对她没安好心！
昨夜若不是有衙役守着，她根本逃不过那一劫！
既然所有人都想要自己死，那她就索性豁出去，先将这些人都送进去。
到那个时候，才是她真正安全的时候！
姚素心想得清楚，而她这话，府尹都震惊了。
他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姚氏，你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他是不是听错了，姚素心说，这些孩子都是她跟柳思言生的？！
姚素心再次说了一遍，且道：“柳家三子，皆为我所生！”
而外面的围着的百姓们，再听到她这话之后，眼神里都是兴奋与震惊。
要知道，兴国公府的长子柳思明，已经死了16年了！
这些年，姚素心对外的名声都是守寡，深居简出，慈悲良善。
可是如今，她却亲口说出来，她跟人生了三个孩子。
而这个人还是柳思言！
府尹再次听了一遍，还是觉得有些过于魔幻了。
“你说这些话，可有什么证据？”
府尹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一直在盯着眼前的姚素心。
这种事情一旦爆出来，那就是惊天丑闻，这辈子他们二人都翻不了身了。
可同理，这若是栽赃，姚素心这辈子也别想再洗白。
他看着这人，想要听姚素心能说出什么。
而后，便听姚素心道：“我有证据，当初的稳婆以及大夫，如今的位置，我都可以告知。除此之外，我还留有三个孩子当初的物品，都在我房中，你们可以随时去搜！”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谁比那三个孩子更了解他们，那一定是姚素心。
因为他们都是姚素心生的，从怀胎到生子，这其中不管经历了什么，姚素心都是最清楚的。
当初她极尽所能的去遮掩这些，而如今，则是极力将这些事情都给揭露出来。
姚素心说的信誓旦旦，府尹则是道：“此事本官会着人去查探，那么现在，本官暂且当你说的是真的。你既是要状告柳思言意图杀害你，此事可有证据？”
姚素心摇了摇头，咬牙道：“虽然没有人证，但事情出现的太巧合了，是与不是，只要带过堂来询问，不就清楚了么？”
说这话的时候，姚素心顿了顿，又道：“当然，我虽然没有人证，却有一块物证——这是昨夜那凶手被我拽下来的，您可以着人按着此物去查。”
那是她不小心从凶手身上抓拽下来的一块布，这料子不算特殊，上面却染了香料的味道，二者同在的地方，说不定能寻到凶手。
姚素心或许没有这个本事，但府衙的人却是可以的。
否则要他们做什么？
听到姚素心的话，以及她所呈上来的东西，府尹倒是诧异的看了看她。
原以为只是一个废物呢，如今看来，倒是还有些小聪明在。
“好，那就去查。”
……
柳思言这一夜过的不算安稳。
他这些年，手上做的孽并不少，可这却是头一次将刀尖向内。
哪怕到了现在，姚素心对于他而言，也还是自己人的范畴内，毕竟是给他生了三个孩子的。
虽说姚素心混账了些，当然，若是有可能，他也不想要姚素心的命，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到底还是雨鞋感情的。
但是姚素心将他先逼到了绝路上，他如今只有这一个法子了。
只是夜里，柳思言到底是做了噩梦。
他出了一身冷汗，又听说小厮没回来，只觉得有些不踏实。
在等消息的时候，柳思言模模糊糊的睡了过去，而等到他再醒来的时候，竟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柳思言是被吵醒的。
下人慌慌张张的敲门，柳思言先是不耐烦，又骤然意识到了什么，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一叠声道：“谁在外面？”
而后，便见下人进门，跟他行礼，第一句话就是：“国公爷，不好了！”
这话一出，柳思言就想骂人：“我好着呢，你好好说话！”
大早上的就来找晦气！
被柳思言骂了之后，那人倒是有了些神智，咽了咽口水，跟柳思言讲：“出大事了，大夫人去府衙告状，说您想害死她，现在府衙来人了，说是要带您过去问话呢！”
这话一出，柳思言那一身才下去的冷汗，再次出了一身。
他表情难看，咬牙问道：“怎么会这样，昨夜的事情没办好？”
那下人不敢说，磕磕绊绊道：“对方联系不上了，奴才看着这情形，怕是没成……”
他话还没说完，先被柳思言拿着枕头丢了过去。
“你这个废物东西，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还要你有什么用？！”
他一边骂，一边觉得心浮气躁。
“你方才说，她去府衙状告，难道她有证据不成？”
听得这话，那下人却是摇了摇头：“奴才也不清楚，只是如今府衙门口被围的水泄不通，诸多人在看热闹呢！”
这是柳思言最害怕的事情。
他昨夜想要提前给姚素心下手，就是怕出这种事儿，但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柳思言深吸一口气，最终沉郁道：“先带我去见老夫人。”
府衙的人眼下还没过来呢，但是府上先乱了起来，他得在此之前，叮嘱好了母亲，别让她说漏了嘴。
等到了半路的时候，他又想起一桩事情，因问道：“是了，夫人呢？”
如今出了这种事情，还得看看沈雁回眼下的情形，若是有可能，她能买通了人，帮帮忙是最好的。
可惜他才想到这儿，就听那小厮道：“回国公爷，夫人一早就出门了，说是有正事儿要忙。”
如今这府上，主子不像主子，奴才不像奴才，夫妻不是夫妻，就连子嗣，也都不像子嗣。
也只有国公爷还会觉得，自己靠着这个夫妻的名声，就能抓住夫人的心吧？
他在心里腹诽着，面上却是半个表情都不敢流露出来的，唯有看着柳思言的神情，带着点小心翼翼，跟不易察觉的讥讽。
柳思言在听到这话之后，表情也难看了下去。
他想要让沈雁回帮忙，可惜却不是由着自己说了算的。
“你待会儿让人去寻夫人，就说府上有事情，需要她帮助。”
柳思言坚信，沈雁回之所以跟自己闹，都是因为孩子，可现在一切都由着她说了算的，沈雁回总没有什么闹的必要了吧？
念及此，柳思言又有些觉得憋屈。
自己也算是铮铮铁骨的男儿郎，怎么就栽到了沈雁回这里？
可现在不是计较那些的时候，得先让沈雁回跟自己携手共渡难关。
柳思言想得好，见到朱氏的时候，就听她先问了一句：“我方才听说，府衙又闹起来了，是姚素心那个小娼妇在告你，你可知道此事？”
这话，直接一棍子把柳思言打回到了现实，也让他整个人都难受了起来。
“母亲，我知道，我今日过来，也是要跟你说这事儿的。”
不同于其他人，朱氏是府上的不稳定因素，他得先跟母亲对好了口供。
“昨夜的事情，没什么直接证据，便是府衙的人来了，也闹不到咱们头上，无非就是烦一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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