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八章 比赛开始

阳光渐盛，人群愈发喧闹。柳芸站在人群中，目光扫过四周。她知道，这场看似平常的蹴鞠大赛背后，或许隐藏着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她，不过是这场大戏中的一个小小棋子罢了。

常子在人群中远远看到柳芸的身影，立刻挥舞着手臂，生怕她找不到方向。初夏的阳光毒辣，照得人睁不开眼，四周人声鼎沸，马蹄声、叫卖声此起彼伏。

皇家马场实在太大，若是没人引路，怕是要在这里转上半天。青石板路两旁摆满了小贩的摊位，卖糖葫芦的、卖冰镇酸梅汤的、卖各色点心的，挤得水泄不通。

“这边这边！”常子的声音穿过嘈杂的人群，她踮起脚尖，不停地朝柳芸挥手示意。

柳芸快步走去，裙摆被挤得皱皱巴巴。她跟着常子绕过马场大半圈，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终于看到了那处观赛台。

观赛台依城墙而建，虽是临时搭建，却也十分气派。红漆木栏杆上挂满了彩带，随风飘扬，台阶两侧摆放着几盆名贵的牡丹，娇艳欲滴。

韩宇早已在台阶处等候多时，远远看到柳芸便挥手示意：“娘子，快来这边！”他今日穿了一身崭新的青衫，显得格外精神。

四周的观众席已经座无虚席，人声鼎沸，只等午时开赛。来往的贵人们衣着华丽，珠光宝气，三三两两地低声交谈，不时发出阵阵笑声。

柳芸登上看台，发现这里不仅视野开阔，还有彩布遮阳，倒是个绝佳的观赛位置。微风拂过，带来清凉，让人舒服不少。

台上空位不少，此时少阳润安坐其中。他手持一把白玉扇，神色淡然，仿佛对周遭的喧嚣浮华毫不在意。

丌官默不在，大概还在为比赛忙碌，但他派来的四名护卫却守在看台四角，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这些护卫身材魁梧，腰间佩剑，一看就是身手不凡之人。

“老师。”柳芸向他打了个招呼，在旁边坐下。丝绸软垫触感舒适，显然是精心准备过的。

摘下头上的幂篱，柳芸打量着四周。阳光下，马场的草地显得格外青翠，远处的城墙巍峨雄伟，将整个赛场环绕其中。

右侧十米开外是一座更高的观赛台，与天璇殿相连，明黄色的仪仗彰显着这里是圣上与皇后的专属位置。台前两排大红灯笼高高挂起，朱漆栏杆上雕刻着精美的龙凤图案。

朝中大臣们已陆续就座，锦衣华服，头戴乌纱，煞是威严。他们三三两两地交谈，不时往北荒使节的方向张望，眼中带着几分警惕与探究。

随着入场栅栏关闭，两侧鼓声大作，喧闹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铜锣声震天响，号角声此起彼伏，整个赛场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座金碧辉煌的高台上。阳光下，明黄的帷幔随风轻轻摆动，仪仗队的长矛闪着寒光。

“要开始了！”韩宇压抑着兴奋低声说道，双手不自觉地握紧，脸上写满了期待。

柳芸和少阳润只是轻轻应了一声，惹得韩宇不满：“你们能不能表现得激动一点？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盛事！”

两人相视一笑，并不多言。少阳润轻轻摇着扇子，目光若有所思地望向远方。

宣唱声从高台甬道传来，一个接一个的尊贵身影出现在众人视线中。锦衣玉带，珠光宝气，每一个人都气度不凡。

皇上、皇后、北荒使臣、华公主一家、太子一家，以及几位郡主郡王，皇室重要成员尽数到场。他们的衣着华丽，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气。

虽然从这个角度看不太清楚具体面容，但那些明黄、大红、粉紫的身影已足够震撼人心。特别是北荒使臣一行人，他们的装束与中原截然不同，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全场跪拜高呼万岁，声浪一浪高过一浪。地面微微震动，仿佛连空气都在颤抖。

柳芸暗自皱眉，这阵仗对她来说实在太过刺激，但也只能借着宽衣遮掩，随着众人一同跪下行礼。她能感觉到周围投来的目光，有好奇，有探究，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年过半百的皇帝声音洪亮：“今日两国切磋蹴鞠，点到为止，切勿伤了和气。”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臣等遵旨！”满场轰然应答，声音整齐划一。

随着皇帝一声令下，比赛队伍开始入场。号角声再次响起，马蹄声由远及近。

红衣的泰朝队员与黑衣的北荒队员分列两侧，气势如虹。他们骑在高头大马上，英姿飒爽，引得观众阵阵欢呼。

煜王与太子分别为各自阵营打气，场面热血沸腾。两位皇子都是一表人才，举手投足间尽显王者风范。

柳芸的注意力却被高台上的小插曲吸引。她看到华公主家的小郡王正与北荒公主慕容婉月争执不休，两个人都红着脸，声音越来越大。

太子的女儿想要劝阻，却无人理会。她急得直跺脚，却又不敢太过放肆，只能焦急地看着两人争吵。

最后还是那位威猛如狮的驸马出声，才平息了这场闹剧。他只说了几句话，两个孩子就乖乖闭嘴，显然对这位驸马十分敬畏。

柳芸打量着这位传说中被华公主用美人计收服的驸马，心中暗自揣测他们之间的真实关系。驸马身材高大，举止沉稳，完全看不出是个会被美色迷惑的人。

突然，那道威严的目光朝她望来，柳芸心头一跳。她赶紧低下头，假装整理衣裙，却总觉得那道目光依然停留在自己身上。

鼓声适时响起，比赛正式开始。马蹄声、呐喊声、欢呼声交织在一起，场面热闹非凡。

“娘子快看！”韩宇兴奋地拉着她的衣袖，“煜王殿下的马术真是一绝！”

柳芸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场上，却总觉得背后有道若有若无的目光。她不敢回头，只能装作专注地看着比赛。

更让她不安的是，邱雅卿派来的宫人，眼神一直若有似无地落在她身上。那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几分警惕，让人如芒在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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