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他们小瞧秦衡之了
“是。”
锦溪跪伏在地上，不停点头。
“你方才说你弟弟的命在秦衡之手里，这话是什么意思？”
蒋琬端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回夫人的话，奴婢的弟弟在秦府当差。”
锦溪吸了吸鼻子，事无巨细的将秦衡之威胁她的过程说了一遍。
她父母早亡，从她记事起，她和弟弟就生活在她大伯家里。
她大伯的儿子好赌，那人将家里所有的钱都输光了，还欠下了一屁股赌债。
为了帮自己儿子偿还赌债，她大伯就把她和她弟弟都卖给了人牙子。
她和她弟弟到人牙子手里的第一天，她弟弟就被一个身份不明的人买走了。
后来，她几经辗转，来到了沈府。
她在沈府生活的很安逸，但她一直惦记着她弟弟。
万幸，上苍十分垂怜她。
三个月前，她出门帮后厨的一个老嬷嬷买首饰，意外的和她弟弟重逢了。
彼时，他弟弟就跟在秦衡之身后。
初次见面，秦衡之对她的态度可以用和善来形容。
他给了她半炷香的时间，准许她和她弟弟叙旧。
叙旧的过程中，她弟弟告诉她，如今他是秦衡之的贴身小厮。
这是个肥差，她为自己弟弟感到开心，当即就将自己现在在沈府当差这件事说了出来。
她记得，得知她是沈府的人后，秦衡之看她的眼神就变了。
但那个时候她的注意力都在她弟弟身上，并没有多想。
跟弟弟畅聊了一番后，她就回沈府了。
她再次收到跟她弟弟有关的消息，是在一个多月前。
一个秦府下人拿了她送给她弟弟的信物来找她，让她立刻去秦府，如果她去晚了，她弟弟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她不敢犹豫，立马就跟着那人去了秦府。
可她到秦府后，见到的人不是她弟弟，而是秦衡之。
秦衡之告诉她，她弟弟打碎了他珍藏的花瓶，按秦府家规，当被杖毙，若她想保住她弟弟的命，就得办他办事。
“好一个风光霁月的秦世子啊。”
听了锦溪的话，蒋琬还没有出声，沈禛就幽幽地冷笑了起来：“锦溪，秦衡之给你下的命令，是不是监视本官和夫人？”
“是。”
锦溪舔了舔嘴唇，犹豫了半晌后，又怯生生补充了一句：“其……其实，大人你昏迷之前，秦衡之还给奴婢一包药，他让奴婢将那包药放进你喝的茶里，但奴婢没放。”
“药？”
蒋琬脸色一凛，立刻朝凌云看了过去。
凌云会意，大步上前，抬手掐住了锦溪的脖子：“说，那包药在哪里？”
“在……在奴婢的枕头下面。”
锦溪被他吓坏了，哭成了一个泪人：“凌云大人，奴婢对天发誓，奴婢从没想过要给大人下药，每次秦世子催奴婢，奴婢都跟他说夫人和大人形影不离，奴婢没机会给大人下药。”
“你最好没有撒谎！”
凌云丢开她，转头就要出门。
“等一下。”
蒋琬见状，慢悠悠的喊了他一声：“拿到药后，别急着回来找我和阿禛，你先去柳神医院子里一趟，你帮我问问柳神医，秦衡之想让阿禛喝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属下遵命。”
凌云点了点头，身形一晃就消失了。
“除了给阿禛下药，还有监视我和阿禛，秦衡之还给你下达过别的命令吗？”
他走之后，蒋琬将视线挪回到了锦溪身上。
锦溪吞了口口水，颤声道：“回禀公主，秦世子还想让奴婢偷大人的墨宝，但奴婢没帮他偷。”
“天地可鉴，虽然这一个多月里奴婢都受制于秦世子，但奴婢真没做过对不起你和大人的事情。”
“今天奴婢是避无可避了，秦世子派人当着奴婢的面，将奴婢弟弟打了个半死，他说奴婢再不听他的话，他就杀了奴婢弟弟。”
秦衡之想要沈禛墨宝？
他要拿东西做什么？
找人仿着沈禛的笔迹，制造沈禛通敌卖国的证据？
锦溪说的越多，蒋琬的眉头就皱得越紧，等她把她要说的话全部说完，蒋琬的脸已经黑成锅底了。
“我犯了个天大的错误。”
沉默了片刻后，蒋琬扭头朝沈禛看了过去：“一直以来，我都低估秦衡之了。”
“你别自责。”
沈禛轻轻地拍了怕她的手背，温声道：“今天之前，我也小瞧秦衡之了！还好，他的那些毒计都没得逞，以后我们多多提防他吧。”
“光提防怎么够？”
蒋琬咬紧了后槽牙，眼底杀气四溢：“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你，我不能轻易的放过他。”
“他毕竟是皇后侄子，你别轻举妄动。”
沈禛也恨毒了秦衡之，但顾忌着他的身份，他还是沉着脸劝慰了她一番。
“别说皇后侄子，就算他是皇后本人，我也不允许他伤害你。”
蒋琬反握住他的手，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的眼睛：“明天一早我们就进宫面圣。”
面圣？
她想将秦衡之做的事情捅到皇上面前去。
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但他们手里只有锦溪一个证人，皇上未必会相信他们的话啊。
退一万步讲，就算皇上相信他们，他也未必会为了他们严惩秦衡之。
要知道，秦家可是百年世家啊！
沈禛的眼神暗了暗，张口就要阻止蒋琬，让她别轻举妄动。
但他还没想好具体要说什么，凌云和柳如安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夫人，属下找到锦溪说的药了。”
凌云从他怀中拿了一包药出来，语气阴鸷至极：“柳神医也看过这个药了，他说这个药是绕指柔。”
“绕指柔？”
蒋琬歪着脑袋，用不解的眼神看着柳如安：“柳神医，那是何物啊？”
“那是……咳咳……”
柳如安尴尬不已，重重地咳嗽了好几声，才回答她的问题。
“公主，绕指柔是一种助情药，服用了绕指柔的人，会将他眼前的人，当成自己最喜欢的人，然后跟对方……”
“咳咳，总之，那药不是什么好东西！草民跟着凌云来找你，是想劝你尽快将那包绕指柔处理掉，你千万不要服用那药，那药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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