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帮忙

“你们，你们认识？”伙计大惊小怪地喊着，甚至有些泄气，这秦渝蓉和独悠认识的话，那自己还怎么从中赚些银子。

“是，是……旧识。”秦渝蓉原本想说朋友，但硬生生忍住了，只换成了旧识。

“我原本以为，我们能称得上一声朋友。”倒是独悠先说了出来，秦渝蓉也笑了：“独悠姑娘光明磊落，我自然是配不上这声朋友。”

二人的对话说的伙计不清不楚的，他的眼从独悠脸上又转到秦渝蓉脸上，瞧不出来这二人到底在说什么，但伙计晓得，自己想要赚钱的心，只怕要熄了，于是伙计跺脚：“你们二人认识的话，张姑娘，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也是今儿才晓得的。”独悠努力地让自己保持平静，秦渝蓉也笑了：“是，原先我并不晓得，不晓得独悠姑娘也离开了。”

什么离开？伙计这会儿还想再问问，而独悠已经对伙计道：“我想为小秦爷告个假，我们去外面茶楼说说话。”

去茶楼？伙计的眼转了转，但伙计还是没有阻拦：“去吧去吧。”秦渝蓉虽然惊讶于这伙计这样好说话，但还是跟在独悠身后，往茶楼走去。

进到茶楼里，二人捡了个位子坐下，独悠要了一壶茶，又要了一碟瓜子，一碟冰糖，二人相对而坐，竟然不晓得该从什么地方说起。

你好吗？这话简直就是废话，二人现在看起来，都还不错，秦渝蓉虽在书局做个伙计，身着布衣，但也没有那么落魄，而独悠就更是神采飞扬，离开了国公府，对他们都有另外的意义。

伙计端上了茶，独悠拿起茶壶给秦渝蓉倒茶：“原本以为，再也不能给小秦爷您倒茶了。”

“独悠姑娘不要这样客气，在这里，人人都唤我一声小秦，你也叫我小秦就好。”秦渝蓉把独悠斟的茶推到独悠面前，笑容没有变。

“我也曾想和秋兰姐姐问问你这会儿如何的，可是听来喜遮遮掩掩说起，还当您十分落魄。”独悠轻声说着。

“我这会儿在别人眼中，确实十分落魄。”秦渝蓉并不掩盖这一切，独悠的泪不由落下，但独悠急忙低头掩饰。

“独悠姑娘您为什么离开国公府呢，还有，这会儿您姓张，竟是跟了二奶奶姓？”秦渝蓉见独悠难过，也就挑了些可以问的话来问，独悠抬头：“我离开国公府，竟然寻到了我姑姑，然后我才晓得，原来我本姓，也姓张。”

进了永平侯府，原先的本姓就不能用了，要跟着主人姓张的话，还要等着主人的恩赐。

“原来如此。”秦渝蓉也端起茶喝了一口，独悠瞧着秦渝蓉：“那您呢，怎么就来到书局？”

“我离开国公府后，寻不到事儿做，若不是正好遇到这家书局有些书坏掉了，我又学过一些修补书的手艺，只怕这会儿，连这样的布衣都穿不起。”

秦渝蓉说得洒脱，独悠却听出其中的辛酸，难怪来喜说漏嘴的时候，秋兰会阻止来喜不让他说，在国公府的人看来，秦渝蓉这就算是十分落魄了，在书局做个伙计，一年就那么一点银子，连一个小厮都不如，更何况国公府的小厮还能依仗国公府的势力，在外面横行霸道耀武扬威的。

“可我晓得，您这会儿，很快乐。”独悠的话让秦渝蓉看向她，秦渝蓉的眼中有独悠从没见过的光，这种光里带有欣喜，也带有，遇到知己的欢喜。

“你也一样很快乐。”秦渝蓉看到了独悠的手，独悠在国公府的时候，那双手如青葱一般，是从没有沾过阳春水没做过粗活的手，而这会儿，独悠的手已经没有那样美丽了，她的小指上有细小的伤口，而双手也不再柔嫩。

这样的独悠，也会被国公府的人说，这是不会享福，在这市井之中，哪有在国公府那么舒服。

而秦渝蓉，也看到了独悠的笑，这笑，不是在国公府的时候，那样恭敬地，合乎礼仪的，而是甜蜜的笑。

“我们要互相恭维到什么时候？”独悠俏皮地说。秦渝蓉也笑了，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就对独悠道：“你那些纸盒子，要换成什么样的花样。”

独悠把自己描的花样子递给秦渝蓉，秦渝蓉仔细看着，看完了秦渝蓉就抬头对独悠笑着说：“上回你拿来的花样子，说要做些纸盒子，我看着这些花样子，就觉得，很熟悉。”

这话让独悠的面上微微一红，而秦渝蓉也觉得自己说得有些孟浪了，又端起茶杯想要喝茶，但茶杯中的茶已经喝干了，秦渝蓉伸手想去提茶壶倒茶，手没有碰到茶壶把，而握到了独悠手上，原来独悠也想提起茶壶倒茶。

二人同时缩手，双颊都飞红。秦渝蓉想说话，但不晓得说什么好，独悠在短暂的羞涩之后，提起茶壶给秦渝蓉倒了一杯茶。秦渝蓉喝着茶，轻声说谢谢。

“小秦爷也不必这样客气，这纸盒子，还请多帮我费心。”独悠的话提醒了秦渝蓉，还有纸盒子要做呢，于是秦渝蓉就笑着说：“自然要多多费心。”

接着秦渝蓉想了想就又道：“你以后不必叫我小秦爷，我这会儿也不在国公府了，你可以叫我……”

“那我以后，唤你秦兄。”独悠脱口而出，倒让秦渝蓉不好再说让独悠唤自己表字，因此秦渝蓉点头：“就这样称呼，多好。”

独悠对秦渝蓉露出一个笑，这笑容如此平静美丽，让秦渝蓉觉得眼前有光芒闪过，但秦渝蓉很快克制了内心的那些想法，对独悠轻声道：“差不多时候了，我们该走了。”

“是，我们该走了。”独悠有些舍不得秦渝蓉，但事儿已经谈完了，再和秦渝蓉坐在这里，似乎有些不对。

独悠唤来伙计，刚要掏出钱结账，秦渝蓉就要抢先一步结账，独悠按住秦渝蓉的手：“你怎么和我这样客气，这账，还是我来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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