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安排

这姑娘，就是这么心眼实。独悠轻声道：“我不清楚二奶奶为什么要挑绛离，秋兰，你跟在二奶奶身边最久最妥帖，你告诉我。”

秋兰自然晓得答案，但看着独悠的眼神，秋兰不敢说出答案，秋霜已经在那催促：“你说啊，这有什么不好说的？”

“二奶奶原本是想从独悠和绛离二人中间挑一个的，但是，二奶奶觉得，独悠现在的脾性，还不够去服侍二爷，所以就挑了绛离。”秋兰眼睛一闭，把原因说出来。

秋霜啊了一声，而独悠已经轻声道：“所以，是我害了绛离？”

“也不是这样简单，独悠，你的脾性，二奶奶也是晓得的，她担心就这样把你送到二爷身边，你不会像绛离这样，这样听话。”秋兰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独悠只觉得心在疼，她什么都说不出来，但独悠还是又问出来：“那，二奶奶可猜到了，绛离对来喜……”

独悠想知道的答案是否定的，但秋兰低头没有说话，秋霜啊了一声，什么都没有说。独悠的泪落下：“二奶奶猜到了。”

“这，绛离这个丫头，心里哪藏得住事儿啊。”秋霜已经推秋兰一把：“你少说两句。”

“是你们要我说的。”秋兰这句回答的理不直气也不壮。独悠长叹一声：“好了，我晓得了，晓得了。秋霜，我们，争不过的。”

从独悠这里听到这句，秋霜不知怎么就想哭，她想安慰独悠，但独悠已经往外走了，秋霜长叹一声，沉默地躺回床上。

秋兰原本该欢喜的，这是她最想告诉独悠她们的话，不要争，争不过的，主仆之别，从一开始就定下了。但秋兰看到秋霜什么话都没说就躺下，秋兰不知怎么心里也哽得慌。过了好一会儿，秋兰才对秋霜道：“其实，若你真得了宠，二奶奶又允许，我也会为你欢喜的。”

秋霜什么都没说，只是翻了一个身，秋兰看着秋霜，晓得她不会听，但还是继续在那说：“我们毕竟是姐妹，我希望你好，这是肯定的。”

只是这个好，只要能伤害到若玉，那秋兰就会立即站在若玉身边，秋霜什么都没说，只是拉高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脑袋。

“这会儿，你都这样了，二奶奶定是不会让你继续服侍二爷，那你要怎么做呢？”秋兰还在那絮叨，她这会儿倒是真心在为秋霜打算，毕竟一个女人，除了嫁人就再没有第二件事值得注意的了。

而秋霜这样，在这府内，是寻不到什么好的对头了，而秋霜这样心高气傲的人，哪里会愿意出府？秋兰并不知道，蒙在被子里面的秋霜，眼中已经闪出一丝亮光，没有到最后一步，谁能晓得结局如何？

这一夜，独悠整夜没有睡着，第二天起来去服侍若玉的时候，看到秋兰也是一脸没睡好的样子。至于若玉，她的眼睛也是肿的，尽管早就有自己的丈夫不是自己一个人的这样的想法，但亲手把丈夫推给别的女子，那又是另一回事。

一群人各自有各自的心思，独悠她们沉默地服侍若玉梳洗，厢房的门打开了，院子里的婆子已经在那高声道：“二爷起了。”

若玉的手顿了顿，对秋兰道：“你带人去服侍吧。”

秋兰应是，带着红儿出去，独悠接手服侍若玉梳洗，若玉看着镜中的自己，对独悠道：“你昨夜没睡好。”

“二奶奶的眼睛也是肿的，这有个鸡蛋，我为二奶奶滚一滚。”说着独悠就拿着鸡蛋，轻巧地在若玉的眼睛上滚起来。

“独悠，你是没有到我这一步，否则你就晓得，迈出这一步，有多痛。”若玉抓住独悠的手，轻声说着。

“我晓得。”独悠看着若玉，语气还是那样轻柔。若玉的唇蠕动一下，朱肃已经走了进来，他看起来和昨晚没有任何区别，绛离低头跟在朱肃身后。

“二爷起了。”若玉站起身的时候，面上笑容和原先一模一样，一点也看不出失望，也瞧不见那些眼泪。

“是，我起了。”朱肃看一眼若玉，见若玉面色如常，心这才放下，既然已经收了绛离，那秋霜的事儿只能过上些日子说了。

朱肃和若玉各自坐下，绛离这才上前给他们夫妻磕头，绛离神色看不出悲喜，甚至身上穿的也是昨儿的衣衫。

“起来吧，往后你就不用这样多礼了。”若玉亲自扶起绛离，就吩咐秋兰：“你去把这事儿禀告婆婆，该安排的都安排了。”

秋兰应是，若玉这才拉着绛离的手：“恭喜了。”

按说，这时候众人都该对绛离说声恭喜，但独悠只觉得喉咙之中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什么都说不出来。

绛离努力让面上露出一抹笑，过了好一会儿才木然地：“多谢二奶奶。”

“二爷以后可得多疼疼我们绛离。”若玉笑吟吟地对朱肃说，朱肃笑了：“这是自然。”

世上男子，谁不愿意看到妻妾和睦，这样一想，朱肃看向若玉的眼神也变得很温柔：“多谢娘子为我费心。”

“这读书的事儿可也不能耽误，吃过早饭，二爷还是往书房去用功。”若玉含笑说着，朱肃点头：“这是自然。”

绛离坐在一边，听着他们夫妻对话，听到书房，绛离就想到来喜，从此之后，和来喜就是永远分割了。

秋兰去国公夫人上房回禀过了，国公夫人听完就笑了：“这也是常事，只是怎么不是独悠，反而是那个叫绛离的小丫头。”

“二奶奶的安排，我们怎么能置喙呢？”秋兰的话让国公夫人点头：“不管是谁，你们二奶奶这事儿都做得很大方。”

“毕竟是永平侯夫人亲自教出来的人。”陈嬷嬷在那笑着说。国公夫人点头：“既如此，就按例吧。”

秋兰应是，跟了陈嬷嬷下去安排，陈嬷嬷挽住秋兰的胳膊：“你们二奶奶安排好了绛离，只怕就要操心你的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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