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贺楼问了他地址，惊觉那个地方他也去过。
在心中记下，回到病房门前。
刑侦局安排过来的人并不认识他们，目光警惕，厉声问跟在贺楼身后的刑侦队队员：“季队现在生死不明，你们怎么什么人都往这儿带？”
又说：“局长说了这儿不用你们守，你们赶紧回去吧。”
他话才说完，贺楼一个眼神扫来。
凛冽目光透着冷寒。
他心生惧意，提高了声音来给自己壮胆：“里面住着的是我们公安局的重要证人，没有局领导指示，无关人员不得靠近。”
这会儿成重要证人了。
贺楼嗤声。
没理会他的话，扭头问姜野：“困了吧？我先送你回家。”
姜野：“不用。”
又说：“我在这儿兴许能帮上忙。”
贺楼没坚持。
对她和周鸿青说：“你们在这儿守着，我去打个电话。”
两人点头。
刑侦队队员提醒：“一楼有电话。”
贺楼应了声。
快步下楼去了。
他一走，值班的人又试图让他们走，还警告刑侦队的人不要意气用事，不服从上级命令，小心被处分。
队员急了。
说：“现在是下班时间，我愿意在哪儿，你们管不着。”
那人见赶不走他们。
丢下句“你们别乱来”，也下楼打电话去了。
一个小时后。
两队全副武装战士跑着冲上楼。
已是凌晨两点多，这儿又是特护区，没有同住的病人，只有两个值班护士听到动静，从护士站探出头来。
一看这阵势。
又害怕的缩了回去。
战士们一路跑到贺楼跟前，停下来，立正敬礼道：“一连二班、三班全员到齐，请团长指示。”
贺楼指指身后病房：“这两天，你们轮流守在这儿，只准医生和护士进病房，进去之前查好证件。里面的人有一点闪失，后果你们知道。”
十几人齐齐应声：“是。”
两个班长小声交流了几句，二班班长说：“二班全体都有……”
九个人，把整条走廊守的滴水不漏。
三班临时撤出，找地方休整。
四小时后过来换岗。
这时，接到消息的刑侦局领导和医院领导都来了。
被拦在数米外过不来。
连去报信的陪护也没能回来。
刑侦局来的是个副局，姓陈，被拦在外头既震惊，又恼火。远远的问站在里面的贺楼几人：“你们是什么人？这又是干什么？”
贺楼亮了军官证：“部队执行任务，无关人员保持距离。”
陈副局：“……”
得知他的身份，也亮了工作证。
脸上露出几分和气，解释道：“病房里住着我们局里同事，因公负伤，请问他跟贺团长的任务有牵连吗？”
贺楼面色冷峻：“部队任务，无可奉告。”
部队的任务，他确实无权过问。
陈副局赔上了笑脸：“贺团长，病房里的是我们刑警队队长，他还是转业军人，为人处事向来谨慎，不可能做出影响部队的事。你看这其中是不是有误会？”
贺楼不语。
只是凉凉的望着他。
他不好再问，退一步道：“季队长还没醒，我们局里上上下下都不放心。要不然，让我们留个人陪护，贺团长你看行吗？”
贺楼目光冷凝：“再不走，全部带回部队审查。”
陈副局：“……”
虽然公安部门和部队各司其职，可真发生冲突，后期清算他们大概率占不到理。况且，对方全副武装，现在他们更没有半分占便宜的可能。
只能退让。
赔着笑脸道：“军警一家，有需要我们公安配合的地方，贺团长尽管开口。”
贺楼：“请陈副局配合，退远一点。”
陈副局：“……”
带人要走，贺楼又开了口。
指着跟在他旁边，穿着大白褂的院领导说：“医院的人留一下。”
等陈副局等人离开，贺楼问了季开阳的情况。
医院领导说，手臂和小腿皮肤在爆炸时被高温灼伤，但不算严重。严重的是爆炸导致的脑部受创，有淤血，暂时没脱离生命危险。
什么时候醒，能不能醒，都不确定。
贺楼问有没有办法。
医院领导摇头。
贺楼让他离开后，也让刑侦队队员走了，叫他回去安心工作，别轻举妄动。
还让他通知其他人也不用过来了。
队员知道贺楼比他们更有能力，保证季开阳安全，放心的回去了。
他走后，贺楼隔门望向病床上的季开阳。
周鸿青站在他身后，问他：“你有什么打算？”
贺楼：“先去个地方。”
嘱咐班长守好这里，和周鸿青、姜野一起出了医院。
路上，周鸿青说：“有辆车一直跟着我们。”
这时候路上车本来就少，又是三更半夜，有人盯着很容易被察觉。
贺楼：“前面靠边停。”
周鸿青照做。
靠边停下，贺楼下了车。
后面大概知道自己暴露，犹豫着，往前面去了。
等他们走远，贺楼才回到车上。
跟周鸿青说了另一个地址。
是季开阳父母的家。
季开阳父亲早逝，母亲另嫁，这里已经空置多年。
周鸿青在外面放哨，贺楼摸出串钥匙，找到一把，开了门。
姜野惊讶他怎么有钥匙。
贺楼说上次一起吃饭，季开阳给了他把钥匙，让他暂时帮忙保管。
他当时还奇怪，没多问。
进了门，两人在里屋，找到了粘在床板下方的信封。
相片，还有份手写记录和名单。
贺楼看完，俊脸铁青，骂道：“这帮杂碎！”
姜野问：“要检举他们吗？”
贺楼把证据收了起来：“检举没用。”
名单上的人，牵扯甚广，举报的结果，大概率是举报信被压下来。
他们本想去季开阳出事的房子看看。
那房子是刑侦局安排的宿舍，出事后，左右都搬离了，贴着封条，还有人看守，不允许进入。
越是如此，就越说明有猫腻。
三人回了医院。
第二天上午，军政总医院的车开车泉市医院，接走了仍在昏迷的季开阳。
护送的全是全副武装的战士。
没人拦得住。
两天后，京市调查组的专车开进了泉市。
接下来的日子，注定要有人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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