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季开阳和姜野快步出门，就见带走陆白薇的几个队员已经往楼下冲了。
上下楼间的窗户上，挂着块破布条。
外面黑洞洞的。
不用问也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两人紧跟着下了楼。
尽管是深夜，重物坠楼和尖叫声，还是吵醒了不少住户。
电灯陆陆续续的亮了起来。
有人探着头往楼下看。
陆白薇坠落的地方没有灯，开始他们还看不到什么。
等季开阳和姜野下了楼，打开手电，照到地上姿势诡异的人时，楼上也响起了阵阵尖叫。
陆白薇头先着地，脖子呈九十度弯折。
身体扭曲的伏在地上。
鲜红的血自脑袋下方流出来，蜿蜒的流向前方。她眼睛睁着，身体还在抽搐。
季开阳上前试了她的呼吸和颈部脉搏。
只有出气，没进气，脉搏也试不到了，人救不过来了。
问押走她的队员：“怎么回事？”
有个队员紧张的回：“楼层窗户开着，我们带着她往外走，她忽然就爬上窗户跳楼了。”
还说：“我们抓了，没抓住。”
陆白薇死了。
这次没有人替她顶罪，死的是她自己。
季开阳叫人拉起了警戒线。
通知了法医和痕迹。
警笛呼啸着冲进家属院时，不少住户下楼来看。
随后又被公安驱散。
法医通过对陆白薇落地状况的检查，说以目前的情形来判断，陆白薇是自己爬上窗台跳下来的。
但具体情况，还需要把尸体带回去检验后出结果。
季开阳让他把尸体带回去了。
痕检部门也对现场做了留证。
等所有人都离开，看热闹的人们也慢慢散去，季开阳叫队员们先上了车。他抬头看了看陆白薇坠楼的窗户，脸上愧疚又重了。
好半天，脸上只剩下苦涩。
“对不起。”他对姜野说。
姜野也抬头望向那个窗子，问他：“你也看出问题了，对吧？”
季开阳说：“干了这么多年侦察，跳楼和被人推下来，我还是能分辨出来一二的。”
他自嘲一笑：“我怕有意外，今天带的全是信得过的人。实在没想到，竟然还会出这种事。”
姜野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只能沉默着。
季开阳收回视线后，忽然转了话题：“听鸿青说，你考公安大学过录取分数线了，还没来得及恭喜你。”
姜野一笑：“也没什么值得恭喜的。”
季开阳听出她话里的意思，说：“会好的。”
安慰姜野的同时，更像在安慰自己：“不会一直这样的，总有那么一天，我们会扫除一切不公，维护公平正义。”
姜野点头：“希望那一天早点儿来。”
军事演习在山区进行，是几个战区联合军演，内容分为山地战、夺控要点、封锁与反封锁等。
贺楼的任务，是带领小分队突袭。
演习的子弹都是空包，打中之后，只会引爆对方身上的烟雾，让大家知道他在演习中“阵亡”了。
就在贺楼带着士兵突破“敌军”埋伏点时，身穿伪装，隐藏在山林中的狙击手，拆出空包，换上实弹，瞄准了他心口的位置。
砰！
一枚子弹破膛而出。
贺楼参加过实战，对危险有着最敏锐的直觉，就在子弹破膛的前一刻，他已然跃身躲到了树后面。
子弹擦着他身影掠过。
隐没在后方树林中。
同时，贺楼朝着子弹射击来的方向就是一枪，绿色的丛林中升起一缕红烟。
狙击手“阵亡”。
战友惊的都开骂了：“操，他们用的竟然是实弹！”
开枪的狙击手不顾演习阵亡，从埋伏点跃身而起，飞快的朝丛林深处逃去。
贺楼这边的人不干了。
大喊：“抓住他，他用的是实弹！”
顾不得任务不任务，一窝蜂的朝逃跑那个狙击手追了过去。
对方阵营的人也发现狙击手用的实弹。
震惊之余，也都从隐蔽状态下现身，加入了追捕的行列。
狙击手没跑远，就被双方合力抓住了。
贺楼这边的人气的不行。
围着对方要说法。
对方长官问狙击手怎么回事，狙击手就说空包弹里混着颗实弹。
武器子弹管理异常严格，基本不可能出现这样的状况，且空包弹没有弹头，别说他是专业的狙击手，就是普通人也能看出来区别。
他的说法不能成立。
事故也立刻被通报给了双方指挥官。
演习中出现实弹，是极其严重的安全事故，演习被紧急停止，所有参与演习的部队撤离演习现场。
事故也会由专门的调查组来处理。
贺楼回到军区时，姜野刚好收到公安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学校做背调时，老家那边村长对背调人员说了她被拐进村，多年被欺凌的事儿，间接证明姜癞子犯罪与她无关。
学校这边，王馆长帮着出了工作期间表现优异的证明。
泉市公安局则是跟对方说了她见义勇为的事迹，也提供了证明，姜野与姜癞子早已断绝了父女关系，姜癞子犯罪跟姜野没关系。
最终，学校那边通过了背调。
公历八月底去学校报到。
姜野提前到市直学校办理了离职手续，找王馆长签字时，王馆长好心劝她：“上学深造，学校有停薪留职的政策，你不考虑考虑？”
姜野谢绝了。
公安大学毕业，她应该不会再来图书馆混日子了。
眼前还有一个问题。
糖糖要开始上一年级了，她可以带着糖糖跟读，但贺向警她不能再继续带在身边了。
进了大学，她本身就是学生，公安大学也不同于其他大学，课程异常紧张，她带不了两个孩子。
贺向警也知道。
这两天表现的有点儿闷闷不乐。
小糖糖到了察言观色的年纪，见他不高兴就变着法子哄，但是没什么效果。
八月中，下了一场大雨。
温度不再燥热。
空气中逐渐有了秋天的味道。
贺楼来见姜野：“爷爷生日到了，喊我们回趟京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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