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姜癞子现在是嫌疑人的身份，虽然还在医院里，但有民警守着，不能随便见。
姜野先来找了季开阳。
季开阳在宁县审了一晚上犯了，刚回到泉市刑侦局。
水都没顾上喝一口。
就出来见姜野。
听姜野说完来龙去脉，他比姜野还惊讶。
明显不知道这事儿。
他说：“你在这儿等我一下。”
回办公室拿了车钥匙，摘了衣架上的外套，边穿边往外走。
姜野说：“季队，去之前，能不能先帮我打个电话。”
打完电话，两人才来到泉市医院。
姜癞子正在病房里哀嚎。
他被扔在排水渠里时间太长，命虽然保住了，但四肢严重冻伤，已经出现了皮下组织坏死的情况。
医生说要截肢，他跟医生吵了起来。
骂医生“庸医”。
任医生怎么跟他解释，他都不听。
姜野和季开阳进来，他情绪激动的坐起来，让姜野给他办转院。
姜野看了眼他和手脚。
已经变成紫黑色了。
医生解释：“以他现在的情况来看，如果不及时截肢处理，伤口感染后危及生命。你们坚持不处理，医院也不会勉强，我们只是尽到告知的义务。”
姜野说：“谢谢医生，我们商量商量。”
医生离开了。
姜野对姜癞子说：“你想转院也行，我问你几件事，你必须如实回答我。”
姜癞子防备的看她。
姜野说：“二十年前，你是从隗广成手里把我买来的吗？”
姜癞子脸色都变了。
无赖的开口：“你瞎说什么，你娘为了生你都死了。”
姜野：“刚才季队给村长打过电话了，村长说，你根本没娶过媳妇。你带我去上的那个坟，是个家里没了人的孤坟。”
季开阳出声警告：“你现在如实交待，我能算你个自首情节。等我们派人去你老家调查清楚了，你就得再加一条拐卖人口的罪名。看你这把年纪和身体……”
他扫了眼姜癞子。
继续说：“进去可能就出不来了。”
姜癞子露出心虚。
最终交待了。
但姜野不是他买来了，是他在村子后面山上捡的。
那时姜野发着高烧。
快没气了。
他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弄来回给喝了点水，又去赤脚医生家要了两片退烧药，喂她吃了。
等了两天。
打算再不好转，他就扔回后山去。
没想到，小孩活了过来。
反正野山上捡来的，他就给她叫了姜野。
说完这些，姜癞子叫嚣：“当年要不是我把你捡回来，你就死在山上了。你的命是我给的，你就是我闺女，现在不能不管我。”
他话的真假，有待考证。
姜野问：“这些年，有人来找过我吗？”
姜癞子眼底又闪过抹心虚。
硬着嗓子说：“没有！人家都把你扔了，还来找你干什么。”
姜野看出他说谎。
可再问，他干脆躺下装死不说话了。
从病房出来，季开阳说：“昨晚那俩人贩子交待，他们是找到了之前来公安局领奖金的人，问出了你住处。”
姜野想起之前在报纸上看到的，那个体型微胖的女人。
不由的唏嘘。
季开阳又说：“局里派人去调查了，查实她冒领的话，会让她把奖金退回来。到时补发给你。”
姜野：“不用了，我本来也没想领。”
季开阳：“局里出了钱，不拿白不拿。报复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们已经做通了那三个人的工作，他们愿意配合我们公安机关，抓捕其他同伙。”
姜野不是见好不收的人。
道了谢。
季开阳又问她：“这老爷子，你要想给他转院的话，我得去局里申请。”
姜野拿出之前跟姜癞子签的断离书，给季开阳看。
说：“我们早就断绝父女关系了，他的事，我不管。他犯法，你们公安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也不用通知我。”
季开阳：“那行。”
从医院出来，姜野回了家。
出事之后，小方糖愈发依赖贺向警，恨不能走哪跟哪儿。
早上醒了第一句话就是问“哥哥在哪儿”。
姜野有点儿犯愁。
一周后，贺向警考试成绩出来了。
学校通知开家长会。
姜野联系了贺楼，那边接电话的人告诉姜野，演习还没结束，他来不了。
家长会只能姜野去参加。
公布考试成绩，贺向警除了作文扣了几分，其它全满分。
全级第一。
所有家长看姜野的眼神，都惊讶中透着羡慕。
贺向警坐在她身边，悄悄的问她：“阿姨，我是不是给你长脸了？”
姜野动容的点头。
小方糖坐在姜野另一侧，也小声的说：“妈妈，等糖糖长大了，糖糖也要考第一，给妈妈长脸。”
姜野揉揉她小脑袋。
点头说：“好。”
开完家长会，学生就放假了。
图书馆也放了假。
放假的心情不比平时，最后一天下班闭馆，大家脸上的笑容都比平时大。
纷纷说着“明年见”。
姜野收拾了复习资料，准备带回家。
出门时。
很久没露过面的沈煜城来了。
天冷，他西装外面套了呢子大衣，戴着黑色皮手套。
往那儿一杵。
有点像挂历里的男模特。
姜野让贺向警带着小方糖先上车。
问他：“沈先生这是在陆小姐那边受气了，又来我们这儿刷优越感？”
沈煜城勾唇：“非也。”
还拽上文了。
姜野：“沈先生有话快说，别耽误我回家做饭。”
沈煜城朝两个孩子的方向看了眼，眼底带着丝不屑：“整天洗衣做饭的，不烦吗？”
姜野可没兴趣跟他扯闲篇。
说：“看来沈先生没什么事，那就告辞了。”
要走。
沈煜城抬手挡了下：“你以后跟我，我可以让你换一种活法。”
姜野莫名：“先不说沈先生提的这个要求无不无礼，就沈先生这样的人，身边应该不缺女人吧？我的身份，不合适出现在沈先生身边，沈先生还是另觅良缘吧。”
绕过他走了。
没看到他眼底涌动的恨意与算计。
回家路上，小方糖提醒姜野：“妈妈，你答应了糖糖，放假带糖糖去京市玩。我们什么时候去呀？”
京市。
贺楼说，她也是京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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