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母亲该是没有说谎，所以宋维才会被影响至此。

“宋大人，当年之事我无法感同身受，但以我对你的了解，该不至于因为儿女私情，而对心中大志有所动摇才对。”

要知道他可是连亲儿子都能送出去当细作的人。

虽说宋征确实有惊人的本事，连她都自愧不如，但此举也不是寻常人能下的了狠心的。

在宋维眼中，儿女私情在家国大义面前，便更加微不足道了。

“小苏，你应该没见过孙昭吧？旁人只知她乃第一美人，殊不知她的才情亦不输美貌半分，她有大智慧，善良正直，与我一样心怀天下，不知有多少青年才俊为其倾倒。此般奇女子，怎会故意诱导你母亲？”谈及孙昭，宋维的眼里满是欣赏。

“宋大人怀疑姨母是不得已为之？可是已经有眉目了？”

苏韵对话让宋维瞬间冷了脸，“当年事发后，孙昭就请旨远嫁到边塞郑家去了。你可知郑家是什么人？”

“西南边塞，紧邻大越国，郑家世代守在此处，无诏不可回京。”苏韵对此有所耳闻，但郑家从不回京，她了解的也就这么多了。

“不止如此，郑家虽守国有功，却拥兵自重，先皇几次下诏催郑老将军回京述职，他都以大越来犯为由拒绝回京。你姨母自请去边塞，说得好听是联姻，实则是去监视郑家的。”

苏韵惊讶，若如此，姨母在西南的处境可不会太好，难怪舅舅提起两位妹妹总是叹气。

“宋大人怀疑有人逼迫姨母去的西南？”

宋维眼神暗了暗，“当初先皇下旨，替郑老将军的独子选名门闺秀联姻。可联姻本就是借口，岂能随便送个人过去？若死在西南，再想送人去可就难了。有传闻说，先皇当时有两个人选，一个是你姨母，一个是白家大小姐。”

“但先皇当时很中意孙昭，有意让她进宫。未料出了我们三个人的糟心事，孙家名声受损，便断了孙昭入宫的路。没多久，你姨母自请去西南，白家大小姐也入了宫。一切都太巧了，巧的让人毛骨悚然！”

苏韵蹙眉，她也想到了这一点，当年这出戏保留了姨母的名声，却毁了孙家的，目的性太明确了，无非是为了送姨母去联姻。

郑家毕竟是名门，送去联姻的名门闺秀岂能是坏了名声的？

偏偏此事姨母确实参与其中，是她故意诱导了母亲，姨母宁可毁了孙家也不得不为，威胁她之人必是位高权重。

“宋大人怀疑谁？白家，还是……”她点到即止，白序言拜相时还不到三十岁，当年比他更位高权重的，亦是屈指可数。

除去封地的两位王爷外，便只有先皇了。

宋维摇头，“孙昭离开之前曾寻过我，提醒我若有朝一日入朝为官，不可忘了初心，莫要为了前程而折腰，如今想来分明还有别的深意。”

说到这，宋维整个人都多了几分颓靡之色。“小苏，你可知道我当初为何决定入朝？”

“我听宋征提起过，先皇与白宰相是您极为崇拜之人。”

白宰相自是不用说，此人心胸开阔，愿意提拔寒门之子，入朝为官近四十载，一直是两袖清风的贤臣。

朝中两派，他主和，为的是百姓安居，虽功高盖主，但贡献大于此。

抛开立场不谈，苏韵对其亦是十分欣赏的。

而对于先皇，她已经没什么印象了，只依稀记得他是个很慈祥的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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