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不该说的别说
半小时后，许如歌和季慕白集合。
季慕白看着火急火燎上车的许如歌，很是疑惑。
“发生了什么，那么急着叫我过来。”
许如歌睨了他一眼，让他把车先停在一旁，打开手机将方才的监控画面回放给季慕白。
季慕白看完后脸色突变，“这是毒……”
“应该不是。”许如歌摇摇头，看着视频里白中带粉的药粉道，“我在国外的时候见过一次，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工业药物，和铁制品融合后会缩短用具寿命，还会产生很严重的废气污染。”
季慕白松口气的同时又紧张起来。
“可祁穆语要做这种做什么？”
“不清楚，但这是从季家的实验基地流出来的，一旦被查出，你觉得倒霉的会是谁？”
祁穆语的要求不过是做成最真实的仿真硅胶人，其中并未提到需要再硅胶人里面塞这种生化药粉。
最近几年南城对废气污染和污水排放管的十分严格，上半年有一家生物实验室派废水到海里，第二天就被请到局里喝茶，回来后没多久，那家生物实验室就被查封了。
若这种药粉到时候查到是从季家实验室流出的，那么先倒霉只会是季家。
至于祁穆语，他就是签了个甲方合同提交了需求，又没改定材质，也没往实验室运输什么，谁能怪到他身上。
想到事情严重性，季慕白背后冒出冷汗。
“这女人是前两年从国外招进来的，一直都待在基地你鲜少出去，是怎么和祁穆语联系上的。”
帮着将药粉运输入实验室一定有小晴的功劳，可季家给她的薪资不低，实在没必要冒这种危险。
许如歌看着屏幕上的女人，脑中有了大胆的想法。
“有没有可能，人家之前就是祁穆语手下的人？”
祁穆语间接害死许安念都能蓄谋几年，安插个忍受随时准备待命的人也不是不可能。
这么说季慕白倒觉得真实许多。
“我会让人排查。”
“最好是一网打尽，否则实验室的奸细是除不完的。”
季慕白面色凝重地点头，打电话给助理交代了几句，开车前往南城资料局。
这是继救援工作结束后，许如歌以别的身份来这里，因为是跟着季慕白，保安做完检查后就将他们放了进来。
下了车，季慕白朝副局楼走去，看到跟过来的许如歌犹豫道，“你要跟我一起去找祁思安聊聊？”
许如歌摇头，“不了，我到处看看吧。”
“别乱走，这里不比外面安全。”
季慕白还是不放心，把代表身份的家族勋章从胸口摘下给了许如歌，这才去找祁思安。
许如歌一个人在资料局溜达，看到B楼公告栏还贴着关于郑宇和Z小组多名成员死亡的讯息，下面还放着一些新鲜的花束，旁边还有其他人的留言，都是在祭奠不幸出事的他们。
其中还有吴冲和符博镜的笔记：致敬我最优秀的战友，你的家人我会派人通知，抚恤金会盯着到位。
郑宇作为公职人员一旦殉职，那么他的家人就会得到军方保护，这也是她和郑宇本人确定过的事。
郑宇本人更想去边境继续参加保护华国的机会，而他的家人也很尊重他，知晓这件事后早就跟着去了距离边境二十公里的小城市居住，所以即便这里想对郑宇知根究底的查，南城的手还伸不到那么远。
但看着吴冲和符博镜的留言，许如歌还是看的心酸了。
她正想着，拐角处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许如歌回过神来，假装看着公告栏，耳朵却竖起听那头的动静。
对方似乎没有走过来的意思。
她等了一会儿，他们依旧没过来，两人似乎在争吵，声音逐渐变大，许如歌这才听清其中一名男人的声音，可不就是吴冲嘛。
“你都快退休了，你干嘛还要让自己趟这趟浑水？吴冲啊，醒醒啊，就让他们做去吧，咱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熬一年就提前退休了啊！”
“死的又不是你部门的人，你特么让我怎么冷静？！这次任务谁都看出来孙乔有问题，Z小组幸存人员也反应体内追踪器在取出来前是可以正常使用的，可孙乔却说什么追踪器早坏了，这分明是有人给她做局，想让她步步高升！”
吴冲语气愤怒不已，几乎是吼出声来。
“你让我忍，你知道咱们部门一年要牺牲多少在外调查人员吗？可今年死亡率大幅度提升，你觉得真的都是巧合，别骗自己了，我们真退休了，也有人不会放过我们的，下场就跟郑宇一样，成为别人升官的调味剂罢了。”
他说完对方也跟着沉默了。
都是在这工作了十几年的人，内部出没出现病态，他们这些老人最清楚不过。
吴冲点烟重重吸了一口，朝着空气吐出烟圈。
“就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拒绝的话今天就当我没找过你。”
对方依旧沉默，片刻吴冲将烟扔地上踩灭，“行了，不为难你了，你安心等退休吧。”
说完他朝着B楼大门走去，许如歌想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两人隔着公告栏对视着，吴冲诧异之际看到她胸口的勋章，很快冷静下来，跟没看见她般朝大楼里走去。
许如歌见状鬼使神差地跟了过去，等吴冲开电梯要上楼的时候，一同走了上去。
吴冲不动声色地看着前方，并不打算跟她打招呼。
许如歌望着镜子里少年打扮的自己，余光偷瞄了吴冲两眼，眼看快到五楼，她唇瓣蠕动，欲言又止的模样。
“小伙子，不该说的别说。”
她还没开口吴冲便打断了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才几天不见，她就觉得吴冲似乎有沧桑了许多。
她看了眼五楼办公室方向，垂眸沉思片刻，按了六楼的电梯。
情报部接到新任务，所有人都在忙碌。
大家看到许如歌上来，惊讶之余看到勋章后也见惯不怪。
总有富家子弟借着背景来参加基地，不捣乱已经很好了，他们没必要搭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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