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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章:什么长大了


宋子衡不得不松开陆蕙,捏了捏她的下巴,擦掉唇边的一线水渍:“我已经吩咐了丫鬟送些酒菜过来,你先吃着垫垫肚子。

若是脖子酸,你便将钗环先卸下,离闹新房还有一会儿呢。”

陆蕙轻轻点了下头,宋子衡便不再停留转身而去。

他才出了门,杏子就进来了,“姑娘,二少爷让我给你卸掉钗环顺道给你捏捏脖子。”

“钗环别卸了,你给我捏捏脖颈就行。”

杏子力气大,捏起脖子来虽然疼但却十分解乏,不过才一刻钟的功夫,陆蕙就觉得自己松快了许多。

这时,徐嬷嬷也领着小丫鬟进来布酒菜。

陆蕙坐在桌前没敢多吃,只浅浅的喝了两杯果子酒又吃了几口素淡的小菜就搁下了筷子。

她怕自己收不住贪嘴吃多了,到时候一激动打嗝就不美了。

等徐嬷嬷命丫鬟收掉了碗碟后,陆蕙又漱了漱口,这才回到床边坐下让杏子把盖头重新整理好。

刚过了一刻钟的样子,外面就传来了阵阵脚步声和吵闹欢笑声,陆蕙猜测这是来闹洞房的人吧。

果然,杏子小碎步的跑过来告诉她:“姑娘,是二少爷回来了,后面跟着不少人呢!”

陆蕙“嗯”了一声,把身子坐的更板正了些。

门被推开的瞬间,一道喜气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吉时到喽,咱们新郎官要掀盖头啦!”

一群人跟着起哄,好不热闹。

陆蕙没心思听他们说什么,但随着宋子衡一步一步的走近,她还是不可抑止的心跳加速。

明明刚刚已经见过了也亲过了,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那颗小心脏。

宋子衡从红漆盘里拿起细长的金秤杆,他噙着笑挑起了盖头的一角。

陆蕙微微垂下的眼眸在盖头被取下的瞬间也恰到好处的露出一抹少女的娇羞。

旁边的人群中霎时便传来不绝于耳的赞美声。

“咱们的宋少夫人可真是闭月羞花之貌啊,宋公子是不是等急了?”

原以为宋子衡不会回答,但他却笑着点头:“确实。”

那语气那模样颇有些嫌这些人在此碍事了一般。

众人了然,遂又嬉闹着让喜婆赶紧端上酒,莫要让宋公子等的心急。

陆蕙坐在床上听着人家调侃,面色绯红一片。

宋子衡拿着两杯酒走过来,杏子扶着陆蕙站起身来,接过酒杯后,陆蕙便跟宋子衡挽着手腕喝下了杯中酒。

这酒是喜婆备的,是实打实的白酒,陆蕙的喉咙瞬间就烧了起来,她轻轻的咳了一下。

宋子衡看出了陆蕙的不适,随即朝着身后的喜婆和徐嬷嬷使眼色。

两位老人家心领神会,逗着大家说了些吉祥话,又往床上撒了些“早生贵子”四件套后就离了去。

安静下来的屋子里,只剩宋子衡和陆蕙以及杏子还有几个抬水洗漱和收拾床铺的丫鬟。

宋子衡倒了杯茶让陆蕙润润嗓子,缓一缓白酒的辛辣。

放下杯子后,宋子衡看着一脸不自在的陆蕙,好笑的凑近她问道:“你可知今夜要干什么?”

陆蕙自然知道,那小册子还在枕头下面呢!

她红着脸浅浅的应了声:“你知道我就知道,你不知道我就也不知道。”

宋子衡胸腔震动,传出轻柔的笑声来,他靠上前用鼻尖擦着陆蕙的鼻尖:“我自然知道,我先去洗漱,你把发髻这些拆了吧。”

“嗯。”

两刻钟后,陆蕙的发髻终于拆完了,繁杂的婚服也脱了下来,屋里燃着地龙一点都不冷,她身上穿了短袄和棉裤,早就热出了一身的薄汗。

现在终于能洗个热水澡解解乏了。

陆蕙只带了杏子这一个丫鬟,所以赵语梦把徐嬷嬷拨过来帮忙,现在夜深了,徐嬷嬷已经回去了赵语梦的院子。

杏子又是个未出阁的小丫头,平时也就是跟着陆蕙干活,正经丫鬟该做的事她也并不是很会,所以陆蕙洗完澡就打发她去了隔壁耳房休息。

陆蕙一向不喜欢别人伺候她,所以现在屋里就只剩她跟宋子衡二人。

洗过澡的俩人都换上了常服,宋子衡只穿了一身里衣坐在床边,而陆蕙还是守着王秀兰交给她的规矩,穿了一身大红的抹胸长裙,外罩一件绯色薄衫。

屋里的蜡烛都已经熄灭,只余了床头的两盏琉璃灯,整个房间都泛着橘色的暧昧和温柔。

宋子衡伸手拉过陆蕙,将人一把揽在了怀里。

陆蕙坐在他的膝头,虽羞涩但还是伸出胳膊搂住了宋子衡的脖颈,将自己跟他贴的更近了些。

俩人的呼吸间似乎还带着淡淡的酒气,陆蕙垂下的睫毛在眼底落下了一片阴影,她将自己的唇送了出去。

浅红的幔帐缓缓落下,外衫也不知了去向。

在纠缠间,陆蕙的肩膀处硌到了一物,她伸手摸出,拿到了眼前。

竟然是她的小册子在俩人翻滚间不甘示弱的“偷跑”了出来。

宋子衡见她这般不认真,惩罚似的轻咬了她一口,随即掰着她的手把那册子拿了过来。

陆蕙感觉自己的脑子里“轰”的响了一声,这东西怎么能让宋子衡发现呢!

她抬手就要去夺过来,可宋子衡已经手快的抖开了页面。

陆蕙大囧,立马就捂住了脸,呜呜不清的道:“我没看,我没看...”

那册子上要做的事,今夜肯定也是要做的,所以宋子衡倒是并不惊讶,他笑了一下,把小册子重新塞到了枕头下,复又贴近陆蕙的耳朵,低声呢喃:

“看没用,试了才知道。”

话毕,陆蕙只觉得身上一凉,那件被扯得歪到一边的抹胸裙也彻底的逃离了此处。

她今儿可是没穿小衣的啊,胸前的春色霎时暴露无遗,陆蕙羞的扭过了头。

屋里光线昏暗又有幔帐遮掩,便是俩人坦诚相对也还是覆上了一层朦胧。

宋子衡的指腹因着常年写字和舞剑,早已起了薄茧,那手带着灼人肌肤的温度,一寸一寸的游离,薄茧擦着皮肤带起阵阵颤栗。

那手终是落在两瓣盛开的梅花上,一呼一吸间,梅花被捻入了指尖。

耳边传来宋子衡带着喘息的声音:“长大了...”

什么长大了?

迷蒙间,记忆回溯到宋子衡第一次见她并将她扑下山去的光景。

陆蕙记得清楚,那时候,他那一双手不也是捂在了如今的地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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