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谢华月10
“瞎说什么!”秦煦跳脚,转身看她,又见她衣衫散乱,倚在杏花树下,娇媚动人,眼角妩色勾人,又慌忙转身。
“瞎说!本世子这是、这是觉得太热!”
这话刚落,带着春寒的风大了些,天空乌云密布,更加冷了几分。
秦煦冷得打了个哆嗦。
“……”
该死的贼老天,也在欺负本世子!
谢华月也是冷的,脸上却溢出一丝笑。
她一边整理衣衫,一边道:“世子这是不准备要我,还是说……世子不敢?”
不会二十三了,还没碰过女人吧?
有甚疾?
秦煦转头偷偷瞧谢华月,见她整理好衣衫,负手转身,下颔对着谢华月头顶,傲视于她,
“本世子不敢?呵呵!听着,这天下还没有本世子不敢的事!”
“那……和我一起颠覆个天下玩玩?”
“……”秦煦嘴角抽搐。
“闭嘴吧你,被人听到拉你去砍头,别以为本世子会救你。”
谢华月笑容明媚,“世子会救的。”
秦煦磨牙,该死,他的确会救!
谁叫一家人小命还在这人手上。
秦煦气恼之余,直接上手搂住她的腰,两人身体紧密相贴,“笑话本世子,嗯?”
“嗯”字尾音上挑,有些轻佻,又有几分危险。
谢华月红了脸,却强自镇定,刚要开口,秦煦已然道,“啧,还以为你真不害羞,这脸不也红了。”
谢华月心生气恼,怒目凝视他。
结果,看到他同样绯红的脸,僵持了几个呼吸,谢华月噗嗤一声,直接笑出了声。
秦煦知晓她笑甚,直接将她压在树上,威吓道,
“你以为本世子放过你了?本世子只是今天没心情,又加上没有在野外的癖好。
你好好等着,本世子哪天心情好,再勉为其难享用一下你。”
谢华月已经看出秦煦这番虚张声势,也不害怕,推开她应和,
“是是是!世子什么时候有心情,华月定当配合,错开月事便可。”
秦煦跳脚,后退两步,不可置信地颤抖着手指指着她,
“你你你,还是不是个女人,那个、那个月什么事,怎么能挂在嘴边!真是、真是伤风败俗。”
谢华月抱臂浅笑,这男人之前在她面前轻浮得很,上手频繁。
还以为是万花丛中过的儿郎,却未曾想纯情得过分。
“世子现在都还觉得华月是寻常女子?”
秦煦沉吟:这女人之前那番胆大包天的言论,的确与寻常女子不同。
“回归正事。”秦煦收敛神情,靠近她压低嗓音,“我父王回信了,他言及你所说之事当为真。所以谢华月,你这一辈子,都得被本世子盯着了。”
生死,都只能是他的!
他语气阴森,刻意恐吓。
谢华月却平静嗯了声,“那世子就当知道,你的敌人,是秦氏皇朝所有人。你不下手,谁也不能保证,他日他们会不会对你动手。
即使是二皇子,世子也应当远离。”
秦煦哼了一声,这女人还真是一心谋权。
他负手傲然道,“哪有那么严重,至少熙贵妃的母亲,是太后的亲妹妹,本世子与二皇子是沾亲带故的。”
“可他姓秦,混淆皇室血脉,世子觉得二皇子那样好大喜功、嗜血残忍的人,忍得了你?”
秦煦不言,谢华月也没逼他立刻承诺。
别看秦煦如今似乎与她谈笑风生,甚至相处起来还有些暧昧。
可能为君者,哪个不是多疑冷静之人。
若哪一天她威胁到了他,谢华月毫不怀疑。
他砍下她脑袋时,手都不会抖一下。
“为表诚意,世子可以派个侍女来华月身边。
另外还有一件事,江南盐运史刘建同唯一的女儿,前不久回了京城。
可是听说,一月前失踪了,如今刘大人着急得不了,又为了女儿清誉,不敢大张旗鼓命人搜寻。”
说到“不敢大张旗鼓”时,谢华月嘴角勾起一抹讽意。
秦煦来了兴趣,“怎么,你知道这位刘小姐的下落。想让本世子以此交好盐运史?”
虽然盐运史都是从三品,可江南自古都是繁华富庶之地。
刘建同这江南盐运史,比其他各省盐运史要高气一等。
谢华月垂眸,轻声道:“华月的确知道刘小姐在哪儿,她现在被埋在四皇子府小花园的花坛之下,怕是冷得很。”
秦煦表情一僵,“四皇子这么大胆?刘建同的女儿都碰?”
谢华月叹了一口气,“刘小姐在江南长大,从未在京中出现。初初入京,就女扮男装出门玩耍。
被四皇子府的管家盯上,打晕献给了四皇子。因宁死不屈,最终害了性命。
在那四皇子府的御花园中,除了刘小姐,不知还葬了多少芳魂。”
前世不久后,刘建同也能够查到四皇子身上。
可他深知这件事闹出来,四皇子也不会有事。
于是,他忍下丧女之痛,忍下那恨欲杀四皇子之而后快的心情,投靠了秦司深,后来为秦司深提供了不知多少银钱。
殊不知,那刘小姐会被四皇子府的管家掳走,完全就是秦司深的计划。
江南盐运史这个位置,刘建同坐了二十年。
自古沾了“盐”的,就绝对富庶。
这刘建同的家财,更是富比半个国库。
当然,如今的国库,也比不了元赫帝私库的十之一二。
秦司深的目的,就是刘家的银钱。
之所以谢华月会知道这件隐秘之事,是因为王婉茹是帮凶。
王婉茹刻意与刘小姐交好,让她撞见四皇子府管家,且让四皇子管家以为刘小姐只是寻常商户家的小姐。
谢华月还记得王婉茹跟她说起这件事的得意。
她说,“那刘小姐蠢笨不堪,我说什么都信,这样没脑子的女人,活该去死。”
谢华月表情冷冽,眼露悲戚。
可惜,她重生的时候,刘小姐已经惨遭毒手。
如今能做的,只有让刘小姐不用在那漆黑有虫子的、混杂着尸臭与沾染鲜血的泥土地下待太久。
还有那一个个无辜女子,应该也不想与四皇子离得太近。
否则,黄泉路都会被四皇子脏了。
回到昌阳王府后,秦煦立刻吩咐南风去调查这件事。
南风一个时辰便回来禀报,“回世子,我在四皇子府的确挖到了骸骨尸体,都是女子的。
那里种了各种香气浓郁的花卉,尸体埋得又深,所以寻常人察觉。”
秦煦也沉了脸,“早就听说这秦丰羽骄奢淫逸,却没想到还害这么多人命,真真是畜牲不如的东西。
恐怕四皇子府的奴仆都知晓此事,秦丰羽还知道隐藏,不过是对外人罢了。”
秦煦思考着对策,这件事闹出来,四皇子也不会有事,最多禁足罢了。
龙椅上那位自己就是残暴专制的人,在他看来,自己儿子不过是弄死了几个下贱人罢了。
秦煦思索道:“你将这件事告诉刘建同,带上他一起,去把他女儿挖出来。
顺便那些无辜女子都挖出来,一人一口棺木,好好安葬。”
他的人做这种事,都不会惊动四皇子府的人。
不过秦煦没有瞒着四皇子的意思,他就是要让这畜牲日日提心吊胆。
南风:“要让刘大人认为我们是二皇子的人吗?”
之前有些事,世子就喜欢用二皇子的名义。
好的坏的都有。
“不用,直接说是我做的,刘建同是聪明人,知道该报答谁。”
“等等!”秦煦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想办法把嫌疑往秦司深身上引。”
他想到秦司深就满腹怒火。
至于原因……
呵。
他秦君之讨厌一个人,不需要理由!
南风在秦煦写信时,突然开口:“世子,王爷不是说杀了谢五小姐吗?今日世子为何不动手——”
“砰砰”
南风的话戛然而止,被迫跪在地上。
他的双腿被世子隔空攻击,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秦煦眸光幽深冰冷,语气带着警告,“谢华月不能动,她的命如同本世子的命。
父王那边我会去说,另外,你要知道,你的主子是本世子!”
南风磕头请罪,秦煦这才让他起身。
恰在这时,北辰走进来,他的皮肤实在是太黑了,站在白得发光的南风身边更是如此。
秦煦觉得有点辣眼睛,都想要去翻一下谢华月的窗户,看她几眼洗一下眼睛。
北辰完全不知道自家主子的嫌弃,进来兴奋道:“主子,有个好消息,你要找的那个少女有眉目了!”
秦煦瞳孔锐光浮现,手紧紧握住,提高嗓音:“什么?她在哪里?!”
北辰见秦煦这样,缩了缩脖子,小声道:“不是不是,还没找到。只是有人说,曾在浮图寺见过世子你易容之后的那张脸,且似乎在浮图寺住了许久。”
“浮图寺。”秦煦那张脸,在昏暗的室内怡丽到浓艳,更添了几分神秘。
他久久没有说话,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绪。
北辰见状,松了一口气。
他心里暗暗提醒自己,下次还是一次性把话说完,没得让主子失望,自己还得挨打。
说起主子要找的这个人,北辰就心累。
因为这个人他主子也不知道是谁!
三年前,主子易容后秘密来京,路上遇刺,与他们走散。
后被一个少女救了,在那少女身边待了一年。
他们也找了主子一年。
后来他们在一处河滩处找到昏迷不醒的主子。
主子醒后非得让他们找到那女子。
可主子不知为何,就是记不清楚那女子的长相,只记得她那四十多岁,身上有一块玉玦。
这可苦了他们这些属下。
女子的玉玦都是贴身戴着,他们如何找?
如今总算有点消息了。
“浮图寺,能在那里居住的女眷,非富即贵。如此说,本世子要找的人,极有可能是这京中哪家贵女。”
秦煦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染上了几丝病态的笑,眼中更是一种令人骇然的疯狂。
“哐哧——”
秦煦手中茶杯化为齑粉。
北辰眉心狠狠一跳,世子这样子,怎么不像是有救命恩人消息的样子?
可看世子那一会儿扭曲,一会儿正常的表情,似乎也不像是仇人。
且,世子是不是脸红了?
嘶——
想一个少女想得脸红!
那一年,世子和那少女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
芙蓉苑。
谢华月已经沐浴完毕。
躺在暖炕上,任由黛浅为她擦拭湿发。
想起白日里与秦煦的交锋,谢华月依旧觉得后怕。
当时若不是她解衣宽带,拿贞洁做筹码。
秦煦说不得,会使用别的手段。
比如,直接严刑拷打,又或者用她身边的人威胁他。
呼——
如今又用刘建同表了诚意,看来她初步和秦煦达成了同盟关系。
青琐走进来,手里拿了块玉玦,“小姐,你的玉玦放在温汤旁了。”
温汤指的是温泉香汤,芙蓉苑就有一处,不过是人工的。
用的时候让人烧热,沐浴一次会耗费不少柴火。
也没办法,如今京城地处东南方向,这边鲜少有天然温汤。
至于芙蓉苑,是个三进院子,最外围住的是粗使婆子,二门住的是二等、三等丫鬟。
正院自然就是谢华月与几个一等丫鬟的住处。
正院有大大小小十多间房,其中就有面积仅次于她的寝间的温汤阁。
谢华月看着青琐拿的玉玦,那是一块血红色的圆形玉玦,其上刻着似凰鸟的图案,一看就知道是不凡之物。
这是昭阳长公主生前心爱之物,她怀孕时候告诉云嬷嬷,要将这玉玦留给她。
所以,从小到大,她都贴身带着这块玉玦,一般沐浴时才会放下。
她拿过玉玦,给自己戴上,抚上玉玦,心头再次涌动着思念。
虽从未见过母亲,但她从不怀疑母亲对她的爱。
想到这里,她脑海中涌现出了几个人。
秦氏,这个收买稳婆的人,是第一凶手。
另外就是……元赫帝!
若非他非得留母亲年近三十才嫁,母亲怀她也不用那么危险,
昭阳长公主生她时,已经三十五岁了,高龄产子,本就更加危险!
昭阳长公主比谢侯都要大上十岁。
“黛浅。”
“怎么了小姐。”
“母亲在浮图寺供奉的长命灯还亮着吧,我记得好久没去看过她了。”
黛浅为难,“小姐可是想去浮图寺了?可侯爷说了,不准小姐单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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