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兄妹相残
谢玉芙甩手的瞬间，丹娘整个人朝后踉跄了一下，几乎猛退了一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谢玉芙看着她略显狼狈的模样，连忙上前将人扶住了，神色尴尬道：“刚才只是我一不小心，没伤着你吧？”
丹娘垂眸，摇了摇头，“不碍事，方才是我鲁莽了。”
谢玉芙劈手打过来的那一下，震得她虎口发麻，现在手指尖都是冰凉的，尤其是那一瞬间朝她掠来的杀意，让她浑身汗毛倒立，好心的衣衫险些被冷汗浸透了。
“夫人一路回来，想必也是吃了不少苦，这就让人去给夫人备辆马车，这些吃食您带着路上慢用吧。”
没过多久，谢玉芙带着夏荷在醉春楼的后门上了马车。
看着立在门前朝自己摆手的丹娘，谢玉芙缓缓吐出了一口气。
夏荷则是有些不解，“夫人，这大娘子到底是醉春楼的人，她过惯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怪话的日子，她的话真的可信吗？”
谢玉芙看着桌上摆着的吃食，闭目沉思片刻，缓声道：“无论是真是假，那位姑娘确实没有害宋煜之心，至于她所说的话，我们信与不信都不重要。”
马车逐渐驶向刑部大牢，谢玉芙直接提着丹娘备好的食盒，找到了早已等在刑部门前的郑磊。
秋风萧瑟，吹得郑磊的衣袍猎猎作响，他远远的对着谢玉芙拱了拱手。
“谢夫人，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了，您只管进去就行。”
谢玉芙点头道谢，由狱卒领着，一路进了大牢。
再转过一处，散发着腐败潮气的通道后谢玉芙见着了张姨娘。
与先前的数次见面相比，如今的张姨娘浑身是伤，就连脸上都有被鞭子抽打过的痕迹。
她手脚上都带着镣铐，整个人半死不活的躺在牢里的草垫上，旁边放着的半桶水早已浑浊不堪。
哪怕是隔着一个牢门，谢玉芙都能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恶臭味。
“让夫人见笑了，这婆娘自打进来之后，对自己干的那些事咬死不认，牢里也是不给她治病的，一来二去的人就变得疯疯癫癫的了，如果您有什么话，就站在外面问就成，可千万别被她给伤着了。”
狱卒说话间，抽出腰上挂着的鞭子，隔空就对着张姨娘的肩膀抽了上去。
啪的一声，血花四溅。
张姨娘就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兔子，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她捏着嗓子尖叫的靠在后面的墙上，声嘶力竭的喊了起来。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错了。老爷，你快来救救我呀！我不想死，你说了会保护我一生一世的……”
听到她嘴里的碎碎念，谢玉芙冷笑出声，“把门打开。”
狱卒有些为难，“这……”
“放心，她伤不着我。”
谢玉芙的语气笃定。
狱卒衡量再三，还是上前打开了门。
谢玉芙跨步走到门里，直接拎起地上的水桶，一股脑的全都泼在了张姨娘的身上。
冷水落身，阴湿刺骨，这秋季的寒气，让张姨娘瞬间闭上了嘴。
她拿着哆嗦睁大了眼睛，在看到谢玉芙的时，表情好似见了鬼一般。
“谢玉芙？！你怎么会在这？你是来杀我的？！你不能杀我！你不能，不能……”
“你装疯卖傻这一套，在我这没用，若是不行，一会被活寡了，从现在开始，就我问你答。”
谢玉芙说话间，后头的夏荷直接抽出了腰上的短刀，跟着一脚踩在了张姨娘的腿上。
那骨头被碾磨的痛苦让张姨娘浑身颤抖。
“谢玉芙，你不得好死！你，啊——！”
“我问，你答，答上来，你能有口好饭吃。”
谢玉芙反手将食盒搁到了一旁，筷子掀开的那一瞬，整个大牢中都弥漫着一股扑鼻的饭香气。
醉春楼厨子的手艺好的不得了，哪怕是放眼全都城，也是数一数二的。
吃了大半个月的残羹冷炙，那饭菜都是馊的，张姨娘盯着食盒，眼珠子都瞪圆了。
她拼命的咽着口水，挣扎的想朝食盒爬过去，却被夏荷一把摁在了原地。
“回答了问题，你才有饭吃。”
张姨娘一改先前的疯癫状态，虚张声势的推了下夏荷的手。
“不过就是个被叶家捡回来的贱婢，也敢来对我动手了？我如今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等有朝一日，我出了这座大牢，你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
“你出不去了，谢玉蓉已经失踪了，于家满门被捕，以他们犯下的罪行，恐怕熬不到秋后就得问斩了。”
谢玉芙的声音冷静如斯。
后头的狱卒也是个有眼力见的，很快给谢玉芙搬了把凳子过来。
谢玉芙衣袖一挥，侧身坐在了长凳上，
“你们跟于家的密谋，应该是以失败而告终了。”
“这不可能！”
张姨娘嘶吼着，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夏荷狠抽了一巴掌。
“闭上你的嘴！有什么不可能的？你以为你们做的那些脏事烂事，别人不知道吗？！于莺莺脸自己都自顾不暇，怎么可能还有空顾及你的宝贝女儿？姓张的，你应该还不知道你儿子是怎么死的吧？”
夏荷是自幼跟在谢玉芙身边长大的，亲眼见过这张姨娘，平日都是怎么让着谢仲海宠妾灭妻，在谢家为所欲为的。
她是打心眼里想弄死张姨娘，要不是谢玉芙有言在先，她早在刚才见到这女人的那一刻，就直接三刀六洞，把人送上西天了！
张姨娘瞳孔颤了颤，“你刚才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你装傻充愣也好，疯疯癫癫也罢，都改变不了谢玉蓉亲自动手杀了他的事实。”
夏荷狞笑着说完这话，又毫不留情的继续往张姨娘的胸口猛扎了两刀。
“就在谢长远出事之前，有人亲眼见到谢长远和谢玉蓉一起去了侯府，然后没过两天，你的好儿子，就在城门前当众下毒，跟着就死在了护城河里。”
张姨娘这下彻底疯了。
“那不可能？！他们兄妹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怎么可能自相残杀？！”
张姨娘歇斯底里的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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