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茶艺”的首次展现

消化完脑海中的记忆，这次成了大清朝鼎鼎有名的太子，爱新觉罗·胤礽。

不过这里不是正史，而是步步惊心的平行世界。

现在剧情也没开始，那后世女主还没有穿越而来，他现在也还是太子，却已身处危局，距离他一废太子之位也没几年了。

因为现在康熙对他的态度模棱两可，有时甚至能察觉到对他的恶意。

胤礽揉了揉额角，原主昨夜正是因为康熙又在朝会上斥责他“行事浮躁，不类人君”，才把自己关在毓庆宫闷了一夜，竟是忧思过度，一睡不起，这才有了自己到来。

他起身下床，铜镜里映出一张年轻却带着郁色的脸，眉眼间有着皇家子弟的矜贵，却掩不住眉宇间的疲惫与惶惑。

“可惜了。”他低声自语，不知是在说这副好皮囊，还是在说原主这一生。

身为嫡子，一岁便被立为太子，本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天之骄子，却在“储君”这个位置上坐得如履薄冰。

康熙对他的态度，从来都是道难解的题，既盼他成为合格的储君，能承继这万里江山，又怕他过早显露锋芒，威胁到自己的皇权。

这种矛盾落在朝臣与兄弟们眼中，就被理解为——皇上/皇阿玛对太子不满了。

老大胤禔自恃年长，又被皇阿玛妈特意提拔上来和他打擂台，这些年明里暗里没少给他使绊子，就像一个打不死的小强一样在那蹦跶。

老三顶多算是有一点文采，不过行事太过迂腐，脑子也不太聪明。

老四嘛，虽然他现在明面上还是站在自己这一边，不过背地里也是小动作不断，只不过是做的隐秘些，很少有人知道罢了，就连父皇也没有察觉到他的心思。

老五自小被太后抚，而老七足部有疾，天生绝缘于皇位。

老八倒是一个笼络人心的好手，朝臣家里有红白喜事，他亲自到场；哪个官员遭了贬谪，他也敢私下接济。府里的门，永远为“有识之士”敞开，那副“贤王”模样，连御史都忍不住夸他“有古君子风”。

可胤礽看得明白，那温和面具下，是因自卑而起的偏执——越缺什么，越想抓住什么，权力于他而言，是证明自己的唯一途径。

而老九、老十像两条跟屁虫，整日黏在老八身后，一个管着银钱，一个负责吆喝，不知道他俩图啥。

更小的那些阿哥，还在尚书房里念书，暂时掀不起风浪。

这些兄弟们的小动作，康熙未必不知，却多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有时候甚，有时候甚至会借着训斥他的由头，给其他皇子露脸的机会。那你，把“平衡”二字玩得炉火纯青。

底下的官员们更是精明得很，一有风吹草动，便都成了墙头草。

“待价而沽，择主而事……”，他眼底闪过一丝冷光。

原主就是看不透这点，才会一次次因康熙的冷落而自怨自艾，反倒让对手越发得意，他可不在意。

“爷，刚才李德全公公来传话说，万岁爷让您去趟御书房，说要考较您近日的功课。”贴身太监何柱儿轻声回话，见他脸色不太对，声音压得更低，“听说……直郡王还有八贝勒、十四阿哥也在那边。”

胤礽心中冷笑，考较功课？考较个鬼的功课，他现在都多大了，他的长子弘皙都快到了进学的年龄，找理由责备他都不知道用心找。

胤礽一进门，便见康熙端坐案后，大阿哥胤禔站在左侧，脸上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得意，八阿哥胤禩则垂着眼帘，一副恭谨模样，老十四倒是昂首挺胸的很是张扬。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他躬身行礼，姿态恭顺，声音平稳无波。

康熙抬眼瞧他，考较了他一番功课，胤礽皆一一应答，语气里满是“皇阿玛说的是”“儿臣记下了”“定当悔改”的恭顺。

往日里偶尔会有的辩驳、委屈，此刻竟一丝不见。

康熙对他的态度果然缓和了几分，指了指案上的奏折：“前日让你看的黄河漕运疏，有何见解？”

胤礽垂首道：“儿臣以为，李御史所奏‘疏通河道、增设粮仓’甚妥，只是具体分派需依各地实情调整。皇阿玛往日教导‘治河如治国，需刚柔并济’，儿臣愚钝，还需皇阿玛指点……”

这话既表明了他的立场，又捧了康熙的教诲，实际上说了和没说一样。

站在一旁的胤禔按捺不住了，适时插话：“皇阿玛，二哥这话虽有理，只是前些时日儿臣听闻，毓庆宫还在采买江南新茶，如今国库吃紧，二哥身为储君，似应更节俭些才是。”

这话直指他铺张浪费，若是往日，胤礽少不得要辩白几句。

可今日他只微微一笑，拱手道：“大哥说的是，儿臣确有疏忽，江南茶价高昂，往后定当杜绝，省下的银钱不如拨给黄河沿岸的灾民。倒是大哥心系国库，儿臣自愧不如…”

“咳咳～”，说完还装模作样的咳了几声，好像哪里不舒服似的。

他不仅坦然受了指责，还顺势夸了胤禔一句，姿态放得极低。

康熙看着他这副模样，眉头渐渐舒展，往日总觉得这太子浮躁，今日见他这般沉稳容让，倒生出几分欣慰，甚至隐隐有了丝怜惜——毕竟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嫡子，能这般懂事，总归是好的。

“你能明白就好。”康熙放缓了语气，“近日瞧你气色不佳，许是太过劳累。李德全，去取两盒长白山的人参，给太子带回毓庆宫，让他好生补补，养好身体。”

“谢皇阿玛体恤。”胤礽深深一揖，眼底不见丝毫得意。

这一下，可把胤禔憋得够呛。

他本想借题发挥，挫挫胤礽的锐气，没成想对方竟全盘接下，还引得皇阿玛怜惜赏赐，自己倒像个挑事的小人。

胤礽：……我只是说了些茶言茶语。

胤禔重重“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心里暗骂：这老二今日转了性不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胤禩也悄悄抬眼，看向胤礽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感觉太子似乎哪里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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