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棠棠是妈妈的女儿吗
第二百三十八章 棠棠是妈妈的女儿吗
晴晴瞪大眼睛，显然是愣住了。
或者说，她小小的脑袋瓜一时还处理不了如此复杂的信息量。
傅砚辞将车缓缓停在了路边，他透过后视镜看着女儿懵懂带着些不安的小脸，一时语塞。
他不知道该如何进一步解释这成人世界里的勾心斗角与不堪。
他不想让那些污秽过早地污染孩子纯净的心灵。
可他也明白，如果一直隐瞒，孩子心底关于妈妈为什么不要我的那个结，就永远也解不开了。
孩子需要妈妈，也渴望母爱。
末了，消化了部分信息的晴晴，大滴大滴晶莹的眼泪毫无征兆地滚落下来。
她的声音染上了委屈的哭腔，仰头问傅砚辞：“爸爸，那妈妈是不想要晴晴吗？”
孩子的世界很简单，很典型的非黑即白，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她单纯地认为，詹星渔不认她，就是因为不喜欢她。
傅砚辞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立刻转身，伸手轻柔地擦去女儿的眼泪，“不是这样的，晴晴，绝对不是。”
“你妈妈，她也是今天才知道，你是她的亲生女儿的。她之前不知道，所以才……”
“为什么她会不知道？”晴晴抽噎着追问，逻辑清晰地抛出下一个问题，“那棠棠呢？棠棠也是妈妈的女儿吗？”
傅砚辞摇摇头，耐心解释：“不是的，晴晴。”
“你和棠棠，在你们还是小宝宝的时候，被弄错了。”
“所以妈妈之前一直以为棠棠是她的女儿。”
晴晴眨了眨还挂着泪珠的大眼睛，忽然直视着傅砚辞的眼睛，问出了一个让他措手不及的问题：“爸爸，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的妈妈是谁？”
傅砚辞彻底怔住了。
他没有想到，女儿的心思如此敏锐，会直接问到最关键，也最让他愧疚的一点上。
他看着女儿清澈得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一时语塞，沉默了下来。
看着他默认般的沉默，晴晴更委屈了。
她猛地大哭起来，“爸爸，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你明明知道我很想要妈妈，每天都在想。”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哇……”
看着女儿哭得撕心裂肺、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傅砚辞的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难受得无以复加。
他也不想瞒着女儿，可每一次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咽回去。
在这件事上，他有着难以推卸的责任和无法辩解的苦衷。
他解开安全带，俯身过去，将哭泣的女儿紧紧抱在怀里，大手轻拍着她的后背，愧疚道：“晴晴，对不起。是爸爸不好，是爸爸让你失望了，对不起。”
哭了许久，晴晴的哭声才渐渐平息，变成小声的抽噎。
她从傅砚辞怀里抬起头，小脸上泪痕斑驳，眼神里却有一种超越年龄的早慧。
她看着傅砚辞，小心翼翼地问：“爸爸，那妈妈现在知道了，她还想要当晴晴的妈妈吗？”
她顿了顿，带着期盼，“我可以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她吗？”
傅砚辞看着女儿眼中小心翼翼的希冀，毫不犹豫地点头：“可以。当然可以。”
-
洛洲老宅的院子里，詹星渔独自坐在藤椅上，望着夜空中的疏星，心绪依旧纷乱如麻。
这时，放在石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发出嗡嗡的震动声。
她拿起一看，屏幕上赫然显示着晴晴来电。
詹星渔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按下了接通键：“喂？”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了晴晴奶萌的声音，只是此刻这声音里夹杂着一丝紧张和试探：“妈妈，你睡觉了吗？”
这一声“妈妈”，让詹星渔的心尖猛地一颤。
她柔声回应：“妈妈没有呢，晴晴。你们还在路上吗？”
晴晴迟疑了一下，老实回答：“没有，爸爸把车停在了路边，我们还没有走。”
她停顿了几秒，仿佛在积蓄勇气，然后问出了那个核心问题：“妈妈，爸爸说你就是我的亲生妈妈。这是真的吗？”
詹星渔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
她没想到，傅砚辞这么快就将这一切都告诉了晴晴，而且晴晴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设定。
她没有任何犹豫，声音坚定而温柔：“真的。晴晴，我就是你的妈妈，亲生的妈妈。”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瞬，只能听到细微的呼吸声。
接着，晴晴继续问，“那妈妈，你可以一直陪着晴晴吗？”
她眼里闪着期待的光。
其实，在她的心里，一直偷偷希望星渔妈妈就是她的亲生妈妈。
星渔妈妈又漂亮又温柔，对她特别好。
她原先甚至想过，就算星渔妈妈不是亲生的，能给她当后妈，好像也很好。
童话书里说的也不全对，不是所有的后妈都是坏坏的。
现在爸爸告诉她，星渔妈妈就是她的亲生妈妈，她在高兴的同时，又忍不住担心，怕星渔妈妈并不真的想当她妈妈，怕这只是一场美梦。
詹星渔回答得很快，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当日可以。妈妈当然会一直陪着晴晴。”
她何尝不愿意？
她已经错过了晴晴五年多时光，错过了她第一次翻身、第一次走路、第一次咿呀学语……
她不想，也绝不能再错过她未来的成长。
得到詹星渔如此肯定的答复，晴晴开心极了，对着电话筒响亮地“mua”了一下。
她声音里充满了雀跃：“妈妈！晴晴也想一直和你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她说完，立刻拍了拍主驾驶上的傅砚辞，小奶音催促道：“爸爸，你快开车！送晴晴回妈妈家。晴晴今晚想和妈妈一起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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