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9章 新的圣皇

“圣山？”秦安眉头紧锁，目光顺着后土戈薇所指的方向望去。

　　窗外是浓得化不开的夜色，城墙的轮廓之外，只有一片混沌的黑暗，但他清晰地记得，白日里确能望见城外那座高耸入云、仿佛连接着天地的孤峰。

　　“那到底是什么地方？”

　　后土戈薇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敬畏，低声道：

　　“就是那座最高的山，我们巫族称之为圣山。”

　　“你是说，那山上……住着人？”

　　秦安追问，心头隐隐有了猜测。

　　后土戈薇缓缓摇头，语气变得无比庄重：

　　“确切来说，那上面居住的并非凡人，而是我们巫族世代供奉的——神！”

　　“神？”秦安表情一滞，这个答案让他心头巨震。他一直苦苦追寻的国师，竟然是凌驾于圣城之上的神明？

　　但旋即，他冷静下来，理智压过了最初的惊诧。他想到了国师，也想到了她的师姐阿诗玛。若国师是神，阿诗玛又是什么？她们之间那不死不休的宿怨，分明是凡人之间的争斗。

　　“这世上哪有什么真正的神，”

　　秦安摇了摇头，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冷静，“她们，恐怕也只是武功修为远超常人，达到了你我难以企及的境界罢了。”

　　这个观点，后土戈薇并未反驳，她点了点头，补充道：“话虽如此，但圣山之上的人，地位超然，深受圣皇尊崇，她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圣城的信仰与支柱。”

　　“圣皇？”秦安暗自思忖，“

　　便是这圣城至高无上的统治者了。”

　　片刻沉默后，秦安再次提出疑问，这个问题关乎蛮族入侵的动机：

　　“既然圣山是你们巫族的圣地，为何蛮族要不惜代价前来争夺？”

　　听到这个问题，后土戈薇的目光黯淡了几分，她沉默片刻，才用一种沉重的语调回答：

　　“其实，圣山并非自古便独属于巫族在很久以前，那里是巫族、蛮族以及早已式微的灵族共同守护的圣地。后来……巫族日渐强盛，凭借力量占据了圣山，并将灵族……几乎赶尽杀绝。”

　　秦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所以，蛮族此次卷土重来，是为了夺回他们曾经拥有的一部分圣山？”这个理由听起来合理，但秦安总觉得，仅仅为了一个象征意义的圣地，似乎不足以让蛮族发动如此规模的战争，这其中必然有更直接、更迫切的缘由。

　　果然，后土戈薇接下来的话印证了他的猜想：

　　“这只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这些年来，我们的圣皇……性情愈发暴戾乖张，并且，隐隐有要联合各方势力，彻底剿灭蛮族的意图。蛮族定是得到了风声，不愿坐以待毙，这才想要先下手为强。”

　　“原来如此。”

　　秦安心中了然。这是生存之争，远比信仰之争更加残酷。

　　对于巫族与蛮族之间的世代恩怨，秦安并无意插手。他此刻心中牵挂的，唯有那一抹倩影。他看向后土戈薇，目光恳切而坚定：

　　“大小姐，关于巫蛮之争，我无意卷入。我只想问，你能不能想办法，带我找到那位持有黄金腰牌的人？”

　　后土戈薇疑惑地看向他，不解地问道：

　　“你为何执意要寻找圣山之人？那绝非易事，且凶险异常。”

　　秦安没有隐瞒，坦然相告：

　　“因为我的一个朋友，她就是圣山之人。她带我进入圣城后便失去了踪迹。如今，她很可能正在与她的宿敌进行一场生死决斗，吉凶难料……我必须找到她。”

　　“你的朋友……是圣山之人？”

　　后土戈薇震惊地重新打量着秦安，目光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这个来自城外，身负神秘医术和药身修炼法的年轻人，竟然与高高在上的圣山有如此关联？

　　“没错，”秦安肯定地回答，“她叫阿妮。”

　　“阿妮……圣母？！”

　　后土戈薇失声惊呼，瞳孔骤然收缩，

　　“你是说，阿妮圣母是你的朋友？”

　　这个消息，比得知他是药身修炼者更让她感到震撼。

　　“你认识阿妮？”

　　秦安顿时激动起来，上前一步，眼中燃起希望的光芒。

　　他用了阿妮在巫族的本名，果然，后土戈薇知道！

　　“嗯，”

　　后土戈薇勉强平复内心的波澜，点了点头，“圣山圣母之名，圣城高层谁人不知？”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阿诗玛？”

　　秦安紧接着追问，心跳加速。

　　“当然，”

　　后土戈薇的语气变得复杂，

　　“她与阿妮圣母本是同门师姐妹。但按照圣山古老的规定，她们二人之间，必须进行一场只有一人能存活下来的决斗。胜利者，才能继承‘圣母’之位，获得圣皇的认可与尊崇，成为圣山唯一的代言人。”

　　“那你知不知道阿妮现在在哪里？”

　　秦安的声音因焦急而微微发颤，他最担心的就是阿妮已经遭遇不测。

　　后土戈薇摇了摇头：

　　“阿妮圣母……最近这段时间确实没有在圣城公开现身过，行踪成谜。”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嘛，那位阿诗玛圣母，倒是经常在圣皇宫内出现。”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信息，补充道：

　　“哦，对了，阿诗玛圣母前些时日，还为我们圣城……迎回了一位新的圣皇！”

　　“新的圣皇？”

　　秦安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他急切地追问，“她是不是一名长得非常漂亮的少女？”

　　后土戈薇点了点头，眼中掠过一丝诧异：“没错，圣皇陛下确实年轻貌美。难道……你认识圣皇？”

　　“小月！是小月！”

　　秦安几乎要跳起来，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他何止是认识这位新圣皇？若非当初小月被阿诗玛强行带走，他们早已结为连理，成为彼此最亲密的人。

　　“带我进宫！”秦安抓住后土戈薇的手臂，语气焦急万分，眼中燃烧着不容置疑的火焰。

　　“不行！你不能进宫！”后土戈薇断然拒绝，用力甩开他的手。

　　尽管秦安帮了她大忙，但擅自带身份不明之人入宫，尤其是可能卷入圣山纷争的人，这风险太大，她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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