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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活着的人才配写结局


夜色如墨,归墟殿内烛火摇曳,映得墙上影影绰绰,仿佛百年前的亡魂也悄然归来,静立一旁窥视这场迟来的真相。

应竹君独坐案前,手中族谱摊开至那页早已泛黄的支脉图卷。

指尖缓缓划过“沈璃”之名,她眸光微凝,像是要将这二字刻入骨血。

窗外雷声渐歇,雨未落,风却穿廊而过,吹得灯焰忽明忽暗,如同命运在呼吸之间徘徊不定。

她已彻夜未眠。

一页页翻阅,一字字推敲,终于理清了百年迷雾中的断线——当年沈氏一族因掌握“玲珑心窍”这一逆天秘宝,遭皇室忌惮,族中长老为保传承不灭,密令嫡女沈璃假死离族,携真玉佩远遁。

她嫁入应家,非为荣华,而是以联姻之名,将血脉与重器托付于外姓之后。

而朝廷所录族谱,早已被权臣篡改,抹去正统,栽赃叛逆,只为斩草除根。

更令人震怒的是,玄圭子竟是沈璃胞弟之孙,沈氏嫡系最后的血脉。

其父早亡,族老避祸封名,致使他自幼流落江湖,沦为夜蝉组织中最锋利的一把暗刃。

他们不是弃子,是被生生剜出宗庙的骨肉。

烛芯爆裂一声,惊起檐下宿鸟。

应竹君提笔蘸朱砂,稳稳圈住两个名字:沈璃、玄圭子。

朱红如血,在泛黄绢帛上洇开,像是一道跨越百年的昭雪诏书。

她在旁批注八字:“沈氏未绝,归墟重开。”

笔落刹那,心口猛然一震。

那枚贴身佩戴的玉佩骤然发烫,似有低鸣自灵魂深处响起。

归墟殿四壁微颤,一道隐匿已久的门户缓缓浮现于东墙——门楣上浮现出古篆“血脉共鸣”四字,金光流转,竟与她体内气息遥相呼应。

她闭目感应,只觉一股温润之力自玉佩涌入经脉,修补着这些年因病弱残损的根基。

这是“玲珑心窍”的终极功能之一,唯有寻回正统血脉后方可开启。

从此,她可借血脉相连者为眼耳,千里之外亦能如临其境;更能以心念调度亲信,实现多线并行、暗布棋局的权谋闭环。

但她知道,这份力量,是以生命为代价换取的加速燃烧。

翌日清晨,天光初透,霜露未散。

玄圭子奉召入殿,黑袍覆体,面容冷峻,可步伐却比往日沉重几分。

昨夜他亲手取回族谱,一路无言,心中翻涌的不只是过往,更是对身份崩塌又重建的惶然。

殿门开启,应竹君缓步而出,手中捧着一袭青玉冠带。

“跪下。”她的声音不高,却如钟磬落地。

玄圭子单膝触地,垂首不语。

她亲自上前,执梳为他束发,动作轻缓,宛如长姐抚幼弟。

乌发挽起,玉簪固定,再将冠帽端正戴好。

而后取出一方黑檀木匣,掀开——一枚蝉形玉牌静静卧于其中,正面阴刻“北翼”,背面新添一行小字:“代掌归墟令”。

“从今日起,你不叫玄圭子。”她将玉牌递至他手中,目光沉静,“你是沈归。”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

沈归——归于沈氏,归于本源,归于使命。

男子双肩微颤,终是伏地叩首,嗓音沙哑几近破碎:“属下……愿以性命,洗刷沈氏百年污名。”

“不必以命相偿。”她伸手扶起他,力道不大,却坚定无比,“我要你活着。活着替我盯住每一个人——那些踩着忠良尸骨上位的人,那些藏在黑暗里笑到最后的人。”

沈归抬头,眼中已有热意,却不敢直视她太久。

他知道,眼前这位“少主”,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需要他护持的病弱公子。

她是执刀者,是执棋人,是即将掀起滔天巨浪的风暴之眼。

送走沈归后,她即刻提笔修书。

第一封,致国子监祭酒裴文渊。

信中附《十弊疏》完整版,详陈七皇子结党营私、勾结边将、贪墨军饷等十大罪状,更有江南驻军布防图虚影一幅——此图乃她在药王殿以古方还原的残卷拼凑而成,真假参半,专为诱敌而出。

她唤来欧阳昭,青年官员神色肃然接令。

“即刻动身,赴浙东任观察使幕僚。”她目光如刃,“你在明,我在暗。等我一声令下。”

欧阳昭抱拳领命,转身离去,背影挺拔如松。

第二封,则密封加印,交至韩十三手中。

“若七日后无讯,便送往九王府。”她语气平淡,仿佛交代一件寻常差事。

韩十三握着信函,眉头紧锁:“大人,是否局势有变?需否增派护卫?”

她抬眼望他,唇角微扬,笑意却未达眼底:“有些事,活着的人才能善后。”

那一瞬,韩十三心头莫名一寒。

他想追问,可话到嘴边,终究沉默退下。

暮色四合,营地篝火渐燃,人声稀疏。

应竹君立于殿前石阶,望着远方山影连绵,仿佛看见无数条线索正在悄然收拢。

复仇的网,已张至极限。

只待那一声令下,万箭齐发。

风拂过面颊,带来一丝凉意。

她不动声色地抬手掩唇,指缝间,一抹猩红悄然渗出,滴落在袖口,迅速被深色织物吞噬。

月光悄然爬上屋檐,照见她掌心一道极淡的金纹——细微如丝,却蜿蜒深入血脉,隐隐发烫。

那是血脉共鸣的反噬,也是命运无声的警告。夜风如刃,割过荒原。

韩十三披甲执刀,沿营寨边缘缓步巡视。

篝火将熄,余烬在风中明灭,映得他眉宇间一片冷峻。

忽而,他脚步一顿——溪畔青石之上,一道瘦削身影静坐如画,月光洒落肩头,单薄得仿佛一折即断。

是她。

应竹君背对着他,一袭玄色长袍裹住病骨,手中握着一卷残图,指尖微微颤抖。

一阵寒风吹过,她猛然弓身,掩唇剧烈咳嗽起来。

那一瞬,韩十三瞳孔骤缩——月光下,她指缝间溢出的血,竟泛着诡异的金芒,顺着掌心蜿蜒而下,渗入袖口,在布料上留下点点暗痕。

更令人心悸的是,那血迹所经之处,皮肤之下浮现出极细的金色纹路,如同活物般缓缓游走,似血脉深处正有某种力量在燃烧、崩裂。

“大人!”韩十三疾步上前,声音压得极低,却难掩惊怒,“您又动用‘血脉共鸣’了?这已不止是损耗,这是在焚命续魂!”

应竹君未回头,只缓缓抬手拭去唇边血渍,动作轻柔,仿佛只是拂去一片落叶。

她轻笑一声,嗓音沙哑如旧,却带着铁锈般的冷意:“疼才记得住仇恨。若连痛都忘了,我还凭什么替应家、沈氏,把那些踩着尸骨登高的人拉下神坛?”

韩十三双拳紧握,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他知道她的执念有多深,也知道那一夜族谱揭开时,她眼中燃起的不是复仇之火,而是百年的冤魂在嘶吼。

可此刻,她每一次呼吸都像在撕裂肺腑,那金纹蔓延得越来越快,分明是玲珑心窍的终极反噬——以寿元为薪,点燃权谋之焰。

“值得吗?”他咬牙问。

“你说呢?”她终于侧首,眸光如寒潭倒映月色,平静得令人心颤,“若我不做这执棋人,谁来写这场结局?死去的人不会说话,活着的人……才有资格落子。”

她缓缓起身,将手中密令交予他:“告诉沈归,明日动手——烧掉余杭织造局西库,但必须留下通往地窖的暗门。账册要完整,我要让朝廷‘偶然’发现它。”

韩十三皱眉:“西库守卫森严,纵火易暴露行踪,万一牵连欧阳昭……”

“那就让他们查到兵部侍郎头上。”她冷笑,唇角扬起一抹近乎妖异的弧度,“他们以为死人不会翻身,那就让他们尝尝,活阎王是怎么走路的。”

话音落下,远处忽有鹰啸划破长空。

一只白羽苍鹰自山巅振翅而起,足间缚着密信,直扑北方天际。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京城,九王府内烛影摇红。

封意羡立于窗前,指尖摩挲着刚刚送达的密函,神色不动,眸底却掠过一丝锐光。

他轻轻展开信纸,只见其上仅八字:“龙潜于渊,待我回京。”

他凝视良久,终于提笔批令:“暗龙卫即刻启动‘影溯’计划,彻查七皇子近五年收支往来,所有关联账目,逐笔对勘,不留死角。”

笔锋收势之际,窗外传来细微响动——一名黑衣侍卫悄然落地,抱拳禀报:“太医院方向有异动,浣衣局小宫女春桃私传染血帕子至老医正处,现已被押走。”

封意羡眸光微沉。

同一时刻,浣衣局偏房。

春桃跪在地上,浑身发抖。

嬷嬷一手掐着她脖颈,一手捏着那方绣着竹纹的旧帕,厉声道:“谁让你送出去的?这东西早该烧了!”

“可……可老医正说……”春桃泣不成声,“那血里含‘寒髓草’,当年只有沈夫人用过……难道她真的没死?难道小姐她……”

“闭嘴!”嬷嬷猛地甩她一巴掌,“有些真相,知道就是死!你想害死整个浣衣局吗?”

黑暗中,那方帕子静静躺在地上,血迹斑驳,仿佛还残留着百年前那位温柔坚毅女子的气息——沈璃,应竹君之母,本不该亡于那场大火的忠良之后。

而此时,余杭城外火光冲天。

织造局西库烈焰腾空,浓烟滚滚,映红半边夜幕。

官兵匆忙救火,却“巧合”地在东侧墙基发现一道隐秘地窖入口。

深入搜查后,震惊朝野的走私凭证赫然现世:北疆铁器交易记录、礼部某侍郎亲笔签押的通关文书、兵部官员与外族往来的密信副本……

一切,皆指向七皇子曾多年勾结外敌、私贩军需、贪墨巨款的滔天罪证。

消息如惊雷炸开,三日后便传入宫中。

归墟殿内,应竹君盘膝而坐,玉佩贴于心口,晶石温润流转,四方密报送至耳边——

“欧阳昭已借巡查之名接管浙东钱粮簿录。”

“沈归率北翼残部潜入京畿,化整为零,布线完毕。”

“封意羡封锁奏报七日,唯留御前通路开放。”

她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在墙上悬挂的大虞疆域图上,指尖轻轻划过朱雀门的位置,唇角微扬。

“封意羡,你封锁了消息,却挡不住我的心跳。”

她站起身,望向北方帝都的方向,眸光如刃,一字一句,如誓如咒:

“这一次,我不再躲。”

远处山巅,白鹰再度展翅,足间密令随风猎猎——

“棋局已定,该收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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