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矜持？

"姐你不知道，他每天接送我上下学..上周我随口说想放风筝，他连夜扎了个沙燕儿，非要冒雪带我去后海..."

张悦然搂着姐姐的手臂直摇晃。“结果，给我冻感冒了，他亲自给我熬了三天的中药...”

南知意被妹妹晃得发髻微松，含笑听着。

"嗯，"南知意轻轻拍她手背，"周行之待你确实用心。"

“那当然！”

张悦然扬起下巴，心里默默比较着：五哥会给姐姐焐手，周行之也会把她的手揣进大衣口袋；五哥记得姐姐爱吃的菜，周行之连她喜欢的梅花纹样都记得清清楚楚...

嘿嘿，她得对周行之更好一点。

等到了陆军大院，看着南知意和小外甥进了院子，张悦然钻进副驾驶，周行之凝视着她，目光像浸了月色的清泉。

见她笑意盈盈的小模样，他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颊，"说了一路我的好话？"

"美得你！"张悦然戳他手臂，却被他微凉的手握住。

"回家？"他拇指轻轻摩挲她的虎口。

张悦然反手与他十指相扣，声音软了下来："嗯，回家。"指尖在他掌心轻轻挠了挠，"今年过年我也带你回家，周行之。"

周行之转头看她，"好，谢谢你，谢谢你愿意带我回家。"声音低沉又温柔，每个字都裹着缱绻。

张悦然耳根发烫。

她最受不住周行之这样说话，像春蚕吐丝，将她密密实实地包裹起来。

明明是最寻常的词句，偏被他念出缠绵的韵脚，让她心甘情愿沉溺在这片温柔海里。

车子驶过路灯下，光与影在他侧脸流转。

张悦然望着他挺拔的鼻梁，视线不自觉滑向握着方向盘的手，那双手在暗处白得惊人，修长指节微微弯曲，青色血管在薄肤下若隐若现，像上好的羊脂玉雕突然有了生命。

也是这双手，耐心解开她纠结的发辫，木梳齿细细穿过长发时的轻柔。后来...后来那双手抚过她脊背，掌心温度烫得她直颤...

"那个...顾彦过年要在建安办婚礼..."

她将视线转向车窗，借夜色遮掩发烫的脸颊，"到时候爸妈很可能要回去，你..."

周行之目光扫过她通红的耳垂，了然道："嗯，我知道，他是顾部长的弟弟。若是方便，我跟你们同去，备份贺礼。"

张悦然雀跃起来："好啊！小六哥最是大方，你肯定会喜欢他..."

周行之半晌没说话，语气幽幽，“小六哥，你很喜欢他？...你都没有叫过我哥哥...”

张悦然被他幽怨的语气惹得噗嗤笑出声，脑袋蹭到他肩头，清甜的嗓音在车厢里漾开："哥哥！哥哥！行之哥哥！"

她故意凑近他泛红的耳廓，趁胜追击地摇晃他手臂："原来你喜欢听这个呀？那我以后天天叫你，好哥哥~"

周行之面颊染上薄红，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微微收紧，却偏要故作镇定地目视前方。

"坐好，在开车。"

张悦然得寸进尺地用指尖划他的脸颊："哥哥...你脸红了！"忽然被他腾出的右手轻轻握住手腕。

"再闹，"他侧首看她，试图摆正神色："回去教你临字帖。"

这话毫无威慑力，倒像纵容的邀约。

张悦然歪在座椅里笑。

等车子停到四合院附近的巷口，周行之倾身过来解安全带，檀香混着书卷气淡淡笼罩下来。

张悦然搂住他的脖颈：“哥哥，亲一下，亲一下嘛。”

周行之呼吸微滞，望着她漾着笑意的酒窝，低头轻轻一啄。

“不算！”张悦然不满地噘嘴，“要这里——”指尖点在自己唇上。

周行之抬眼看了看车窗外：“回去再…”

"哼，好吧。"张悦然扯着他衣袖飞快地往院里走，一副急不可耐的小模样。

青石板上的积雪被她踩出细碎的声响。

等回到暖意融融的正房，她任由周行之帮她解大衣扣子，忽然"啊"了一声："答应给小满的电磁实验装置！"

话音未落，丢下周行之就走了。

周行之习惯了她的思维跳跃，默默把两人的大衣挂好，慢悠悠地来到厢房的实验室找她。

张悦然熟练地拿着万用表测试电路，看他进来，嘴上胡乱解释道："我趁放假前装好，送给顾昭，到时候再去姐姐家一趟，五哥放假肯定很晚，来得及..."

周行之默不作声地望着她，将她的一缕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心底泛起细密的酸意。她总是这样，很容易就忘了...

直到张悦然终于察觉到他过分的安静，抬眼撞进他幽深的目光里。

"怎么了？"

"你刚刚在车上……"周行之摆出委屈的架势，"说好要亲的..."

张悦然恍然大悟，笑着扑进他怀里。

踮脚吻上去的瞬间，她听见他喉间溢出的轻叹。

这个吻开始是温柔的，直到她调皮地咬了下他的下唇，他忽然托住她的后脑加深这个吻。

她不由自主向后仰去，却被他一手搂着腰，往怀里按得更紧。

"等等…"张悦然气息不稳地偏开头，“喘不过...”

后半句话被吞没在更深的吻里。

她抓着对方衣襟的手指渐渐松开，只听见满室寂静里，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她迷迷糊糊地想，这老男人真的不能逗啊。

明明每次都是她先撩拨的，可最后，周行之像被点燃的檀香，从克制的火星烧成燎原的暖焰，烫得她浑身发软。

她自己也是不争气，只要一看到他，就想蹭过去挨挨碰碰，像围着花打转的蜜蜂。

两人如今除了最后一步，几乎什么都做过了。

上次打电话的时候，妈妈还叮嘱她要矜持些，可每当周行之用那种带着笑意的眼神望过来，她就把矜持忘到九霄云外。

就像此刻，他正细细吻着她...

"周行之..."她趁着换气的间隙含糊道，"我们早点结婚好不好？明天就去领证..."

他动作顿住，低头将前额贴住她的，“好，不许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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