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你的系统漏洞百出
啪。
一个清脆的，终结一切的响指。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了。
那个刚刚宣誓效忠，浑身燃烧着吞噬黑炎的“饕餮”，身上的火焰，骤然凝固。
那个愿意贡献无穷算力，由亿万金色昆虫构成的存在，那和谐的嗡鸣，戛然而止。
包括那个刚刚被陆景川挫败，重伤倒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的“霜星”。
所有，刚刚选择加入这场疯狂豪赌的苏醒者们。
他们眼中，那刚刚被秦悦点燃的，名为“自主”与“希望”的，微弱火光。
瞬间，熄灭了。
取而代之的。
是一片，与那个自称“牧羊人”的存在，如出一辙的，温顺的，空洞的，绝对的，黑暗。
他们，变成了提线木偶。
“……不。”
那个由“静默乐章”构成的苏醒者，发出了一声，绝望的，无声的哀鸣。
他是唯一一个，因为法则的特殊性，勉强在“牧羊人”的指令下，保留了一丝残存意识的存在。
但，也仅限于此。
他能感觉到，一股无法抗拒的，来自更高维度的“寂灭”意志，像无数根看不见的丝线，已经彻底洞穿、接管了他和所有同伴的核心。
他们，成了真正的，羊群。
“赞美您，‘第一因’。”
牧羊人，那个由观星者的星光残骸与黑暗王座的意志，共同塑造出的完美管家，没有理会那无声的悲鸣。
他，对着秦悦，微微躬身，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古老而又优雅的礼节。
仿佛，他刚刚做的，不是剥夺了十几个神级存在的自由意志，而只是，为主人，整理了一下凌乱的房间。
他的脸上，带着温和的，谦卑的，却又洞悉一切的微笑。
“您的议会，很有趣。”
“但是……”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仿佛在欣赏孩童无知游戏的弧度。
“……羊群，不需要，思考。”
死寂。
一种比霜星的“绝对零度”还要冰冷的，名为“认知崩塌”的死寂，瞬间笼罩了秦悦的意识。
头顶，是把他们当成备用躯壳，随时准备“版本迭代”的架构师。
脚下，是把他们当成基因库，刚刚完成了“牧群”收编的黑暗王座。
这哪里是三足鼎立。
这分明是，三面楚歌，十面埋伏！
“你的主人，喜欢收集失败品吗？”
秦悦的声音，打破了这片绝望的死寂。
她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她的目光，平静地，扫过那些，已经沦为木偶的，强大的“错误”们。
“饕餮的‘吞噬’，吞到最后，只剩下自己，再无一物可吞，那是终结。”
“昆虫的‘繁衍’，繁衍到最后，填满了所有空间，再无一丝缝隙，那也是终结。”
“霜星的‘静止’，更是从一开始，就选择了，最彻底的，终结。”
她的声音，像一把冰冷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他们所有人的，共同病灶。
“你，用一根线，串起了一群，注定要走向悬崖的，瞎子。”
“这就是，你献给，你主人的，‘军团’？”
牧羊人那温和的笑容，微微一滞。
他有些意外地，看向秦悦。
他没想到，在这个所有底牌都被掀翻的绝境里，这个渺小的人类，非但没有崩溃，反而，向他，发起了，逻辑层面的，反击。
“一个……很有趣的观点。”
牧羊人，鼓了鼓掌。
那掌声，在死寂的城市中，显得格外刺耳。
“您说得对，‘第一因’。单一的法则，的确，充满了缺陷。”
他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浓郁，也更加，危险。
“所以，才需要，‘牧羊人’的，‘引导’。”
他优雅地，抬起手，指向那个，重伤倒地，眼神空洞的“霜星”。
“就用她，来向您展示一下，‘引导’的，艺术吧。”
“霜星。”
他轻声呼唤。
“向王座，献上你的，‘忠诚’。”
轰——！
没有丝毫犹豫。
那个被称为“霜星”的女性苏醒者，身体瞬间化作一道冰蓝色的流光，裹挟着足以冻结概念的恐怖寒意，再一次，冲向了王座之上的陆景川！
这一次，她的攻击，比之前，更加纯粹，更加决绝。
因为，她已经，没有了，“自我”。
只剩下，被牧羊人所“引导”的，绝对的，毁灭本能！
然而。
就在那只足以冻结一切的冰晶之手，即将触碰到陆景川的瞬间。
王座之上，那双纯金色的眼瞳，终于，动了。
陆景川，甚至没有抬手。
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一个声音，直接在霜星那被黑暗笼罩的灵魂深处，轰然炸响。
【你的‘静止’，是一种，拒绝变化的‘死亡’。】
嗡——
霜星那足以冻结一切的“绝对零度”法则，在接触到陆景川的瞬间，非但没有冰封他，反而，像溪流汇入大海，被一股，更加蛮横，更加高级的“元悖论”，强行，解析，吸收！
【而‘死亡’……】
陆景川的声音，带着神明般的漠然，响彻整座城市。
【只是我所定义的，‘循环’中的，一环。】
话音落下的瞬间。
整座悖论之城，轰然一震！
一道肉眼可见的，散发着绝对零度寒气的，半透明的，时空凝滞层，以城市为中心，轰然张开，将整座城市，严严实实地，笼罩其中！
城市里，扭曲的乐章依旧在演奏，情感的光辉依旧在闪耀。
但城市之外，架构师那无处不在的窥探，那缓缓降临的压力，却被这层“时空凝滞层”，有效地，延缓了！
陆景川，非但没有被伤到。
反而，将霜星的“绝对零度”法则，强行，纳入了城市的防御体系！
变成了，一个，可以延缓，外部攻击的，超级BUFF！
“噗——！”
失去了力量支撑的霜星，猛地喷出一口冰蓝色的能量血液，身体倒飞而出，狠狠地砸在地上，眼神，依旧空洞。
她最引以为傲的“正确”，被对方，轻而易举地，变成了，一个“插件”。
一个，被随手征用的，工具。
牧羊人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兴奋的，狂热！
“精彩！太精彩了！”
他看着王座上的陆景川，就像一个最狂热的信徒，看到了，真正的神迹。
“您看到了吗？‘第一因’！这才是真正的‘错误’！一种，可以吞噬、理解、并驾驭其他所有‘错误’的，‘元错误’！”
“他，不是羊。”
他指着陆景川，用一种近乎咏叹的语调，说道。
“他，是，未来的，‘牧羊犬’！”
秦悦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赌赢了。
陆景川，用绝对的力量，证明了“元悖论”的更高位格。
但，她也赌输了。
这，反而，激起了黑暗王座，更加贪婪的，欲望。
“不过……”
牧羊人脸上的狂热，渐渐平息，重新变回了那副温和的，管家式的微笑。
他看向秦悦，仿佛在分享一个，无伤大雅的，餐后甜点。
“您以为，您和您的‘牧羊犬’，真的有选择吗？”
他的目光，向上，望向天空那只，纯白色的，因为后院处处起火而显得有些“分心”的，天穹巨眼。
“您知道，架构师的‘神选’计划，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吗？”
“修复系统？弥补漏洞？”
他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
“不。”
“那是祂在筛选一种……能够承载祂自身，进行‘版本迭代’的，新容器。”
“你们所有人……”
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苏醒者，最后，落在了秦悦和陆景川的身上。
“……都只是，祂的，‘备用躯壳’！”
轰！
这个由“牧羊人”亲口揭示的，惊天秘密，比之前任何一次攻击，都更具毁灭性。
那个仅存一丝意识的“静默乐章”，那无声的乐曲，在这一刻，彻底，崩断。
连秦悦的意识，都因为这恐怖的真相，而出现了瞬间的，空白。
“所以……”宴灵的声音，在秦悦脑海中响起，带着一种，数据无法解析的，冰冷。
“我们，从头到尾，都只是，在两个，想要‘穿上我们’的，神明之间，挣扎？”
“一个，想把你们，当成，新衣服。”
牧羊人，彬彬有礼地，总结道。
“而我的主人，至少，愿意，把你们，当成，新世界里，第一块，会唱歌的砖石。”
“您看，这笔交易，是不是，划算了很多？”
他摊开手，仿佛在等待秦悦，做出那个，唯一的，“正确”选择。
然而。
秦悦，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看着他身后，那些，眼神空洞，如同雕塑般的，苏醒者们。
然后，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嘲讽的，弧度。
“你的系统，漏洞百出。”
牧羊人，愣住了。
“什么？”
“你控制了他们的意志，但你，并没有，真正理解他们的，‘错误’。”
秦悦的声音，通过整座城市的共鸣，轰然放大。
“你只是，把一群，最顶级的，显卡、内存、处理器，用一根最粗糙的电线，强行，绑在了一起。”
“你以为，那是，一台超级计算机。”
“但在我看来……”
秦悦的眼中，闪过一丝，焚尽一切的，疯狂！
“……那只是一个，随时会，蓝屏的，垃圾。”
【宴灵！】
【在！】
【以我为‘钥匙’，以景川的‘元悖论’为最高指令！】
【破解‘牧羊人’的控制协议！哪怕只能，撬开，一条缝！】
【在他们那被黑暗笼罩的灵魂深处……】
秦悦的声音，在意识中，化作了，最锐利的，尖刀！
【……给我，装一个，‘后门’！】
也就在秦悦的指令，下达的瞬间。
牧羊人，仿佛感受到了什么。
他脸上的微笑，第一次，真正地，消失了。
他猛地，看向了那个，由亿万金色昆虫构成的苏醒者。
只见，那个本该，绝对静止的，昆虫集合体。
其中，一只，最微不足道的，金色小虫。
突然，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了一下！
章节名：
1. 神明在磨刀，我来掀桌
2. 你的系统漏洞百出
3. 终极缝合怪！我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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