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改变
陈默从天空坠落的瞬间，本能地调整了身体姿态。
落地。
单膝跪地，右手撑地，碎石四溅。
他抬起头。
眼前是一座他从未见过的城市。
高楼林立，但建筑风格与五千年前截然不同——没有森精种那种过度华丽的装饰，也没有天翼种那种纯粹的功能性设计。
这些建筑更像是……游戏场景。
每一栋楼都像是棋盘上的棋子，整齐排列，却又各具特色。
街道上人来人往，各个种族混居其中。
人类、兽人种、森精种、甚至还有几个天翼种在街边摊位前讨价还价。
“这就是五千年后的世界？”
陈默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虚无的侵蚀在他苏醒的瞬间就被驱散了，但身体还是有些僵硬。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骨骼发出咔咔的脆响。
“看起来，里克那家伙做得不错。”
陈默扫视四周。
没有战争的痕迹。
没有种族之间的仇恨。
甚至连空气里都没有灵骸的味道。
这个世界，真的和平了。
但——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陈默皱起眉头。
他能感觉到，这个世界的规则确实是按照他当年设定的方向运转的。
所有争端通过游戏解决。
暴力被彻底禁止。
但——
“规则太稳定了。”
稳定到让他觉得不真实。
就在这时。
一个声音从高楼顶端传来。
“喂，从天上掉下来的家伙。”
陈默抬起头。
一个黑发少年站在楼顶边缘，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少年的眼神很锐利，像是在审视猎物。
“你是谁？”
陈默没有回答。
他只是盯着少年手中的徽章。
那个徽章上刻着一行字。
【等他回来。】
“里克的后代？”
陈默轻声开口。
少年愣了一下。
“你认识这个徽章？”
陈默点头。
“当然。”
“因为这是我给里克的。”
话音落下。
少年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从楼顶一跃而下，稳稳落在陈默面前。
“你说什么？”
少年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
“你说这是你给我爷爷的？”
“开什么玩笑！”
“这个徽章已经传承了五千年！”
“你怎么可能活了五千年？！”
陈默耸肩。
“我也不想活这么久。”
“但虚无深处的时间流速和外界不一样。”
“我只是睡了一觉，醒来就五千年了。”
少年沉默片刻。
“证明给我看。”
陈默抬起手。
掌心浮现一团漆黑的能量。
那团能量里，蕴含着无数破碎的世界碎片。
少年瞪大眼睛。
“这是……”
“世界碎片的力量……”
“爷爷的日记里记载过……”
“只有那个人，才能操控这种力量……”
他猛地抬头。
“你就是那个人？！”
“那个改写世界规则的人？！”
“那个在虚无深处斩断规则源头的人？！”
陈默点头。
“如果你说的是我，那应该没错。”
少年的身体开始颤抖。
不是恐惧。
而是兴奋。
“我等这一天等了十八年！”
“从我懂事开始，爷爷就告诉我，终有一天，那个人会回来！”
“我一直以为那只是传说！”
“没想到——”
他握紧拳头。
“你真的回来了！”
陈默打量着眼前的少年。
黑发，红瞳，身材瘦削，但眼神里充满了战意。
“你叫什么名字？”
“空。”
少年抬起头。
“我叫空。”
“我妹妹叫白。”
“我们两个合称——”
“空白。”
陈默愣住。
“空白？”
“对。”
空咧嘴一笑。
“世界最强的游戏玩家组合。”
“从未败北的传说。”
陈默沉默片刻。
“有意思。”
“没想到五千年后，会出现这样的组合。”
空收起笑容。
“你回来了，是不是代表——”
“世界又要出问题了？”
陈默摇头。
“不知道。”
“我只是刚醒过来。”
“还不清楚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
空深吸一口气。
“那跟我来。”
“我带你去见白。”
“然后——”
他转过身。
“我会把这五千年发生的事，全部告诉你。”
陈默跟在空身后，穿过繁华的街道。
路上的行人对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但没有人上前询问。
这个世界的人，似乎已经习惯了各种奇怪的事。
“这五千年，世界真的和平了吗？”
陈默突然开口。
空顿了顿。
“表面上是。”
“但——”
他转过头。
“你设定的规则，确实终结了战争。”
“但也带来了新的问题。”
陈默挑眉。
“什么问题？”
空没有立刻回答。
他带着陈默走进一栋高楼，来到顶层的房间。
房间里，一个白发少女坐在电脑前，手指飞快地敲击键盘。
“哥哥回来了……”
少女头也不抬。
“带了个陌生人……”
“是敌是友……”
空走到她身边。
“白，他就是那个人。”
白的手指停住。
她缓缓转过头，紫色的瞳孔盯着陈默。
“证明。”
陈默再次抬起手，掌心浮现世界碎片的力量。
白盯着那团能量看了片刻。
“是真的……”
她站起身，走到陈默面前。
“欢迎回来……”
“改写世界的人……”
陈默看着眼前这对兄妹。
“你们刚才说，规则带来了新的问题。”
“什么问题？”
空和白对视一眼。
“神灵种。”
空的声音变得严肃。
“你设定的规则，确实禁止了暴力，终结了战争。”
“但神灵种找到了漏洞。”
陈默皱眉。
“漏洞？”
白点头。
“规则规定……所有争端必须通过游戏解决……”
“但没有规定……游戏的类型……”
“神灵种利用这一点……”
“设计了无数复杂的游戏……”
“普通种族根本无法破解……”
空接过话头。
“这五千年里，神灵种通过游戏，夺走了大量领地和资源。”
“虽然没有战争，但实质上——”
“他们依然在统治这个世界。”
陈默沉默片刻。
“所以你们想让我做什么？”
空握紧拳头。
“我们想挑战神灵种。”
“夺回属于所有种族的自由。”
“但——”
他抬起头。
“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陈默没有立刻回答。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繁华的城市。
“你们知道吗？”
“我当年设定规则的时候，就预料到会有漏洞。”
“因为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
“只要有智慧，就一定能找到漏洞。”
空和白愣住。
“那你为什么还要设定这样的规则？”
陈默转过身。
“因为我相信。”
“总有一天，会有人站出来，去修正这些漏洞。”
“而那个人——”
他看着空和白。
“或许就是你们。”
空的身体开始颤抖。
“你的意思是……”
陈默点头。
“我会帮你们。”
“但不是以改写规则的方式。”
“而是——”
他抬起手。
“以游戏的方式。”
“我要看看，这五千年里，游戏进化到了什么程度。”
空咧嘴一笑。
“那你可要做好准备。”
“这个时代的游戏，比你想象的复杂多了。”
就在这时。
陈默胸口突然传来一阵灼热。
他低头。
一个若有若无的光点，在他胸口闪烁。
“这是……”
白的瞳孔骤然收缩。
“星杯的反应……”
“不可能……”
“星杯不是在里克手里吗……”
陈默皱起眉头。
“看来——”
“这个世界，还有我不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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