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秘密
“上车。”那人的语气不容拒绝。
陆沉远扫了眼四周，除了这两辆车，停车场里空无一人。他知道，如果不配合，这两个人肯定会动手。
“去哪？”陆沉远问。
“您很快就知道了。”
陆沉远下车，跟着两人上了那辆黑色奥迪A8。车子启动后，其中一人递给他一个眼罩：“陆市长，得委屈您一下。”
陆沉远戴上眼罩，感觉车子在城市里转了很久，最后停在一个地方。有人扶着他下车，穿过一段路，进入一个房间。
“可以摘下来了。”
陆沉远摘下眼罩，发现自己在一间豪华的书房里。落地窗外是省城的夜景，显然这里在很高的楼层。
“陆市长，好久不见。”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陆沉远转身，看到周启明正坐在沙发上，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周副市长？你不是在…”陆沉远惊讶道。
“在接受调查？”周启明笑了笑，“是啊，但有些事情，还是要处理的。”
“你想干什么？”
“聊聊天。”周启明示意他坐下，“陆市长，你觉得我为什么会被查？”
“因为你在老城区改造中违规操作，阻挠拆迁。”
“表面上是这样。”周启明端起茶杯，“但实际上，是因为我碰到了不该碰的东西。”
陆沉远皱眉：“什么意思？”
“你知道老城区地下有什么吗？”周启明盯着他，“在最早的规划图里，那里标注着一个地下工事。建于民国时期，后来被掩埋了。”
“这和现在的事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周启明放下茶杯，“那个地下工事里，藏着一些很重要的东西。有人想要，有人不想让人得到。而你，陆市长，正好站在了漩涡中心。”
就在这时，陆沉远的手机响了。是南婉发来的消息：老城区工地发现了地下空间，施工暂停了。
周启明看到他的表情变化，笑了：“看来，已经开始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和你做个交易。”周启明说，“你帮我拿到地下工事里的东西，我就把手里关于你和南氏集团的证据销毁。否则…”
“否则什么？”
“否则这些证据就会送到纪委。”周启明拿出一份文件，“包括南氏集团在招标前突击注资的内幕资料，还有你们私下接触的照片。虽然都是巧合，但放在一起，足够让你和南婉都摊上大麻烦。”
陆沉远沉默了。他知道周启明说的是真的，这些材料虽然不能直接证明违规，但足够让调查继续深入。
“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周启明站起身，“记住，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回到云江市已经是深夜。陆沉远直接去了工地，南婉在工地办公室等他。
“施工队在挖地基时发现的。”南婉指着图纸说，“地下大概十米深，有一个密封的空间。按照规定，我们已经报告了文物部门。”
陆沉远看着探测图，那个地下空间很大，至少有几百平米。
“要等文物部门来勘察吗？”南婉问。
“嗯，按程序来。”陆沉远说，“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我盯着。”
南婉离开后，陆沉远给孔胜打了电话，把周启明的事告诉了他。
“这老狐狸！”孔胜骂道，“他是在威胁你。”
“问题是，他说的那个地下工事…”
“我明白了。”孔胜说，“你是怀疑这次的事，都和那个地下工事有关？”
“对。周启明为什么这么急着要得到里面的东西？文物部门来勘察前，我们得先查清楚。”
“我来安排。”孔胜说，“不过老陆，你要小心。这事越来越不简单了。”
挂断电话，陆沉远站在工地边，看着被积雪覆盖的工地。地下到底藏着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盯着这里？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不远处的一栋大楼里，有人正用望远镜观察着这里。那人拿起电话：“目标已经到达工地，要采取行动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不，再等等。等文物部门介入后，我们再动手。”
“明白。”
放下电话，那人继续观察着工地。夜色中，大雪又开始飘落，仿佛要掩盖这座城市所有的秘密。
第二天一早，文物部门的专家就到了工地。陆沉远和南婉在现场等着，看着专家们小心翼翼地清理积雪，准备勘察。
“根据探测结果，这处地下空间应该是民国时期的防空洞。”领队专家说，“不过具体情况还要进一步勘察。”
就在这时，陆沉远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
“陆市长，考虑得怎么样了？”是周启明的声音。
“我需要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陆沉远说。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周启明笑了笑，“不过要快点决定，时间不多了。”
挂断电话，陆沉远看着专家们忙碌的身影，心里越发不安。这时，孔胜匆匆赶来。
“老陆，我查到一些东西。”孔胜拉着他走到一边，“这个地下工事，在民国时期是军用仓库。里面存放了一批重要文件和物资。”
“什么文件？”
“具体不清楚，但肯定很重要。”孔胜压低声音，“而且，我发现一个有意思的事。周启明的爷爷，当年就是负责看守这个仓库的军官。”
陆沉远眼睛一亮：“所以他知道里面有什么？”
“很可能。但他爷爷后来在一场战斗中牺牲了，具体情况成了谜。”
正说着，工地那边传来骚动。专家们发现了地下工事的入口，一个生锈的铁门。
“需要特殊工具才能打开。”专家说，“而且为了安全，建议疏散周边居民。”
陆沉远立刻安排人疏散居民。但就在这时，天空突然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
三架黑色直升机悬停在工地上空，十几个全副武装的人从绳索滑下来。
“所有人不许动！”为首的人大喊，“这里已被列为军事管制区！”
陆沉远看到那人肩章的标识，是军方特殊部门。
“这是怎么回事？”南婉问。
陆沉远摇摇头，他也不明白。这时，一个穿着军装的中年人走过来。
“陆市长，我是军方特别行动组组长韩明。”那人出示证件，“这里发现的是一处军事设施，需要由我们接管。”
“但这里是民用工地…”
“这是上级命令。”韩明打断他，“请您配合。”
陆沉远看着特种部队迅速封锁现场，心里越发困惑。为什么军方会突然介入？
“老陆，这事不对劲。”孔胜小声说，“军方的行动太快了，好像早有准备。”
陆沉远也觉得蹊跷。他给省里打电话询问情况，却被告知这是最高层的命令，不便解释。
特种部队很快清场，只留下几个专家配合勘察。其他人都被请出工地范围。
“陆市长。”韩明叫住准备离开的陆沉远，“提醒您一句，这里发生的事，请保密。”
陆沉远点点头。但他知道，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回到办公室，陆沉远立刻让人查军方特别行动组的背景。但一无所获，这支部队似乎不存在任何公开记录。
“老陆，我觉得军方这次行动，可能和周启明有关。”孔胜分析，“他提前知道地下有东西，现在军方突然介入，太巧了。”
“你是说，周启明和军方有联系？”
“很可能。他爷爷当年是军官，说不定留下了什么线索。”
正说着，秘书小李急匆匆跑进来：“市长，出事了！南氏集团办公楼被人闯入了！”
陆沉远脸色一变，立刻赶往南氏集团。
办公楼已经被警方封锁。南婉站在大厅里，脸色苍白。
“他们撬开保险柜，拿走了一些文件。”南婉说，“都是老城区项目的资料。”
陆沉远看了看监控，发现闯入者都戴着面具，手法很专业。
“报警了吗？”
“报了，但他们没留下任何线索。”南婉咬着嘴唇，“陆沉远，我觉得这事和工地有关。”
陆沉远也这么觉得。有人在通过各种方式，向他施压。
回到家已经是深夜。陆沉远刚准备休息，手机又响了。还是那个陌生号码。
“陆市长，看来你还没想好。”周启明的声音透着威胁，“但时间不多了。明天，军方就要开始挖掘。到时候…”
“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要你帮我拿到一样东西。”周启明说，“在地下工事最里面，有个保险箱。里面有一份名单，那是我爷爷留下的。”
“什么名单？”
“你不需要知道。”周启明说，“你只要在军方挖掘时想办法进去，把名单拿出来。”
“这不可能。”陆沉远说，“军方戒备那么严…”
“你有你的办法。”周启明打断他，“否则，你和南婉的事，就别想善了。”
挂断电话，陆沉远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夜色。他知道自己被困在了一个危险的漩涡里。
但更让他不安的是，他隐约感觉，这一切似乎都是精心设计好的。从老城区改造开始，到现在的地下工事，每一步都像是某个更大计划的一部分。
而他，也许只是这个计划中的一个棋子。
手机震动，是南婉发来的消息：小心，我发现有人在跟踪我。
陆沉远正要回复，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声。他走到窗边，看到楼下停着几辆黑色轿车。
车门打开，走下来几个穿黑衣的人。他们抬头看了看陆沉远的窗户，然后散开，守在楼下各个位置。
陆沉远知道，他被监视了。
而这，可能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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