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解决周家
“还有七分钟。”
沈冰油门踩到底,闯过红灯,“张先生,要通知白医生和温雅加强安保吗?”
“先不用。”张建国摇头,忽然想起什么,“等等,方棠的绣坊在哪个区?”
沈冰脸色骤变:“西城区,离周家老宅就两条街!”
张建国猛地直起身:“立刻派人——”
话音未落,手机再度响起。
来电显示方棠,他却莫名心头一颤。
接通的瞬间,方棠带着哭腔的声音炸开在车厢里:“铁柱哥!绣坊门口来了好多黑衣人,他们、他们说要请我去周家喝茶……”
“锁好门!别出声!”张建国声音陡然拔高,“我马上……”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巨响,接着是方棠的尖叫和杂乱的脚步声。
通话戛然而止。
“操!”张建国一拳砸在车窗上,防弹玻璃嗡嗡震颤,“沈冰!”
“已经在调人!”沈冰单手猛打方向盘,红旗车几乎漂移着拐进辅路,“但现在返回绣坊至少要十二分钟!”
耳麦里苏婉的呼吸声明显乱了:“周老爷子这是双管齐下……张先生,您必须立刻做选择——是先去天宸救秦墨,还是去救方棠?”
车内空气仿佛凝固。
张建国盯着手机上方棠最后通话的界面,秦墨那句“周老爷子指名要见你”在耳边回荡。
腕间的压胜钱突然变得滚烫,烫得他手腕发疼。
“分头行动。”他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沈冰去绣坊,我去天宸。”
沈冰猛地踩下刹车:“您一个人?”
“没时间了!”张建国已经拉开车门,“周老爷子要的是我,不会立刻动秦墨。但方棠——”
他话没说完,人已经冲到路边拦下一辆摩托,甩给司机一叠钞票:“天宸大厦,五分钟内到,这些全是你的!”
发动机的轰鸣中,他最后听见沈冰通过耳麦的喊声:“特勤组已经锁定绣坊位置!张先生,秦墨那边——”
劲风刮得脸颊生疼,张建国死死攥着摩托后座。
天宸大厦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闪着冷光,他仿佛能看见最高层会议室里,秦墨独自面对周家众人的身影。
摩托一个急刹停在大厦正门,张建国飞跃而下时,恰好看见旋转门内闪过周家保镖的身影。
“秦墨……”他喃喃着冲进大厅,保安见状刚要阻拦,却被他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电梯数字不断攀升,张建国盯着镜面倒影中自己猩红的双眼,缓缓松开攥得生疼的拳头。
——周家,真该死。
张建国推开会议室大门的刹那,脸上已挂上憨厚的笑容。
室内茶香袅袅,周老爷子正端着青瓷杯与秦墨说着什么,银发梳得一丝不苟,唐装袖口绣着暗纹,乍看像个慈祥的长辈。
周世坤则站在窗边抽烟,西装笔挺,腕表折射着冷光。
秦墨背对着门,栗色卷发垂在墨绿真丝衬衫上,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檀木桌面。
三人闻声回头,秦墨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亮色,又迅速湮没在商务式微笑中。
“张哥来了。”她起身相迎,祖母绿耳坠晃出一道弧光,“正巧周老提到想见你。”
张建国大步上前,黝黑手掌与周老爷子一触即分:“久仰周老大名,不知有什么指教?”
他笑得憨直,指节却暗暗绷紧——老人掌心藏着厚厚的茧,绝非表面这般儒雅。
周世坤掐灭烟走过来,香水味掩不住淡淡的硝烟气:“张董好大架子,让我父亲等了四十分钟。”
张建国对周世坤的挑衅视若无睹,目光直接越过他看向周老爷子:“周老亲自登门,想必不是为了讨论我的时间观念吧?”
周老爷子放下茶盏,青瓷与檀木桌相触发出清脆声响。
他脸上笑容不减,眼角皱纹里却藏着刀锋:“张董事长快人快语。老朽今天来,是想替我那个不成器的孙子讨个说法。”
秦墨的红指甲在桌面上轻轻一敲:“周峻涉嫌商业间谍罪,证据确凿。周老要讨说法,应该去找检察院。”
“秦丫头。”
周老爷子忽然改了口,枯瘦的手指摩挲着龙头拐杖,“二十年前你父亲叫我一声周叔,看在这份上……”
张建国突然上前半步,恰好挡在秦墨与周老爷子之间。
他粗糙的指节按在会议桌上,压胜钱的红绳垂落桌面:“我查过当年的车祸报告。”
会议室骤然一静。
周世坤的烟盒掉在地上,发出突兀的声响。
周老爷子眯起眼睛:“年轻人,有些浑水蹚不得。”
“是么?”张建国从内袋抽出一份泛黄的文件拍在桌上,“98年7月15日,秦董事长的奔驰S600在盘山公路刹车失灵。巧的是,事发前三天,这辆车在周氏汽修做过保养。”
“更巧的是。”
张建国翻开第二页,“当年负责保养的技师王德发,三个月后突然移民加拿大。”
他故意顿了顿,“去年十二月,这位王先生在多伦多公寓遭劫杀。”
周世坤突然暴起:“你血口喷人!”
“坐下。”周老爷子龙头杖重重杵地,转向张建国时却笑了,“张董既然查到这么多,应该也知道我们周家最看重什么。”
他忽然用拐杖敲击地面三下,窗外立刻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透过玻璃幕墙,能看到二十多个黑衣人已将会议室团团围住。
秦墨的指尖悄悄勾住张建国衣角,他反手握住那片冰凉。
“我确实知道。”张建国突然咧嘴一笑,露出工地汉子特有的憨厚表情,“周家最看重稀土精炼厂的股份,尤其是赣州那个用离子型矿的。”
周老爷子表情终于出现裂痕。
就在这时,张建国耳麦里传来苏婉急促的声音:“沈冰已救下方棠。”
他心中一松,面上却不显,反而慢条斯理地掏出手机:“周老不妨看看这个。”
屏幕上是实时监控画面——某精炼厂正被环保部门贴封条,穿制服的人正扣押一箱箱样品。
“不可能!”周世坤扑到窗前疯狂拨号,“赣州的厂明明……”
“离子型稀土矿放射性超标。”张建国声音陡然转冷,“周老应该比我清楚,盗采这类矿是什么罪名。”
窗外突然警笛大作。
周老爷子猛地起身,龙头杖撞翻茶盏,碧色茶汤在文件上洇开一片。
“张董真是年少有为,连环保部都能调动。”
他抬手示意周世坤退下,枯瘦的指节轻叩文件:“老朽年纪大了,有些事确实力不从心。不如……我们谈笔交易?”
“哦?”张建国故作好奇地挑眉,余光却扫过窗外——警车已封锁大厦出口。
周老爷子从怀中取出一个丝绒盒,推过桌面时发出细微摩擦声:“听说张董喜欢收藏古钱。这枚咸丰元宝背龙凤呈祥,存世不过三枚。”
盒盖弹开,一枚铜钱在丝绒衬里上泛着幽光,竟与秦母所赠压胜钱形制相仿。
秦墨忽然抓紧张建国手腕,祖母绿耳坠剧烈晃动——她认出这正是父亲生前随身佩戴的另一枚压胜钱。
“周老好手段。”张建国不动声色地合上盖子,“二十年前拿走的,现在想用它换周峻?”
“不止。”周老爷子压低嗓音,忽然从唐装内袋抽出张支票,“再加五千万,买赣州厂一个体面。”
枯指在数字后又添个零,“五亿,够买张董高抬贵手了吧?”
窗外警笛声愈来愈近,张建国盯着支票上颤抖的墨迹,突然笑出声:“周老果然爽快。”
他作势要接,却在指尖相触时猛地翻掌扣住老人手腕:“可惜您忘了一件事,不是所有人都是可以用钱收买的!而且秦董事长的车祸记录仪,已经找到了。”
周老爷子瞳孔骤缩,龙头杖哐当落地。
“不可能!那辆车的黑匣子明明……”周世坤突然捂住嘴。
“明明被你们毁了?”
张建国从手机调出一段模糊视频——颠簸画面中,赫然是王德发往刹车油管注射液体的特写。
周老爷子面如死灰,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世坤……药……”
“爸!”周世坤慌忙掏药瓶,却被破门而入的警察按在墙上。
“周博朗。”
为首的警官亮出逮捕令,“你涉嫌指使谋杀、非法采矿、走私战略物资,现在依法对你实施逮捕。”
手铐合拢的瞬间,这位纵横商界数十年的枭雄突然佝偻下来:“张董!秦丫头!”
他踉跄着抓住桌沿,“我手里还有稀土精炼专利,能帮天宸突破技术瓶颈——”
“不需要。”秦墨冷笑着举起手机,屏幕上正是沈冰发来的军转民技术文件,“您大概不知道,张哥早就把最好的技术送给我了。”
警员架起老人时,他唐装下突然掉出个微型录音笔。
张建国一脚踩碎,露出里面闪着红光的窃听器。
“真是……后生可畏啊。”
周老爷子最后看了眼窗外——昔日叱咤风云的周氏大厦,此刻正被贴上封条。
他忽然转头,浑浊老眼竟透出几分哀求:“我老了无所谓,给我孙子……留条活路?”
张建国摩挲着腕间压胜钱,直到老人被押出门外,才轻声道:“这得看检察院。”
警笛声渐远,秦墨突然腿一软。
张建国及时揽住她腰肢,掌心触及一片冰凉汗湿。
“结束了。”他轻轻摘下她摇摇欲坠的耳坠,“从今往后,再没人能威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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