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官身不自由，自由不做官

“市局调取了商和平全部通话记录，发现跟一个手机号有非常频繁的通话，而这个手机号是借用他人身份办理……”李逢源笑着说道：“更重要的是，这个手机号经常出现在你家。”

“这就能证明商和平跟我有关？”杨立新重重哼了一声，很不满的说：“我家经常接待各种客人，或许其中有人勾结商和平，但我完全不知情，我支持彻查真相，还我一个清白。”

“我话还没说完。”李逢源拖着长音说了下去：“跟这个神秘手机号一起出现的，还有两个手机号，很幸运，全是实名的，机主是令公子佟扬飞。”

杨立新刚刚恢复血色的面庞，再次变得如同一张白纸。

完全被马佳说中了。

“任局向我汇报情况时，还说了继续调查的思路，那就是佟扬飞与商和平的资金往来。”李逢源继续说道：“毫无疑问，相关银行账户也会假借他人身份，表面很高明，其实经不住深入调查，毕竟这个社会到处是监控，只要调用银行监控、ATM摄像头和手机银行的人脸识别功能，很容易查证账户的真实使用者。”

“我完全不知情……”杨立新身上冷汗直冒：“我确实不知道佟扬飞在外肆意妄为。”

“你别紧张，还没查到佟扬飞呢。”李逢源笑了笑，旋即话锋一转：“不过，我刚才说的很清楚了，佟扬飞脱不了干系，只看什么时候出现证据。”

杨立新身体微微发抖。

“既然机主已经查明是令公子，等到资金往来账户被发现同样由令公子操控，化工厂真实老板便豁然揭晓。”李逢源叹了一口气，又摇了摇头：“令公子的所作所为，要说立新省长你一点责任没有，只怕难以服众吧。”

“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进一步调查不难发现，佟扬飞也不是真正老板，实是帮你做事。”

杨立新看着李逢源，默然良久后，突然苦笑：“有些钱确实不该拿……当初开这家化工厂，我想过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早。”

“你这是承认自己是真正老板了。”

杨立新索性摊牌：“直接说你想怎么样吧！”

“不是我想怎么样，事态如何演变，决定权在你手里。”李逢源一字一顿：“如果我们不能谈出结果，那么你准备好被双开，去监狱喝茶吧，到你这个级别，坐牢跟普通人也不一样，除了自由什么都有，包括上好的茶叶。”

李逢源缓缓摇了摇头，又道：“只不过嘛，你能坐到这个位置，也是从千军万马冲杀出的，只要你进了监狱的大门，这些年来所有努力就全付诸东流。”

杨立新顿时明白了：“你……这是要跟我进行交换？”

“我接下来有件事，需要你全力配合我，只要你这会儿点一下头，调查到此为止，不会继续深入。”

“中央督察组都来了，难道能听你指挥？”

“本来案子应该异地办理，为什么交给本地？”李逢源淡淡笑了笑：“是我，做了很多工作，才把办案权留在本地，只要是任佳涛主导调查，我就可以控制调查结果。”

杨立新听到李逢源刚才那些话，本来已经彻底绝望了，笃定了要锒铛入狱。

这时他又重燃希望，用哀求的口吻提出：“逢源，先前让你停职，确实是我不对……我跟你不一样，你是知识分子，我是个粗人，你不要跟我一般见识了……”

“你先前找茬给我停职，不就是为了敲打一下，别深入那家化工厂，其实你这样反而暴露自己。”李逢源叹了一口气：“所以我说你太不小心了。”

杨立新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逢源，真的是我错了，你来报复，我也理解……”

“你错了，我没报复你。”李逢源缓缓摇头：“自始至终，我对那家化工厂没采取任何行动，是我的女婿秦海谋划了整个事件。”

“跟你没关系？”

“起初我确实没参与，我也管不了这个女婿，眼下事态到这步田地，我就不能不介入了。”李逢源叹气：“必须是我来主导后续发展。”

“你管不了女婿，我也管不了儿子……”

“所以，我只能保你，但保不住佟扬飞。”

“为什么？”

“佟扬飞必须被牺牲，你别舍不得，你这儿子该被铁拳教育一下，否则以后会惹更大麻烦。”摇了摇头，李逢源补充：“商和平一定会把佟扬飞咬出来，我也只能保证查到佟扬飞为止。”

“商和平的嘴巴应该很严。”杨立新开始把李逢源当成同党，商议起了对策：“或许佟扬飞有一线生机？”

“我接触过公安工作，他们有非常丰富的手段，把犯罪嫌疑人的嘴撬开。”李逢源很感慨的叹了一口气：“你可不要以为是刑讯逼供，那是没能力的人才会做的，更高明的手段既不打也不骂，却能让商和平主动交代。”

“要是这么说，佟扬飞进去之后，岂不是把我也会咬出来？”

“让人带话给佟扬飞，只要你还在外面当省长，总有办法减刑，比如立个功什么的，坐不了几年牢就会出来。”李逢源讥讽的道：“如果你也进去了，你们父子得在里面天荒地老了，虽然佟扬飞这孩子才短思涩，这么浅显的道理还是能明白的。”

“可你刚才不是也说了吗，佟扬飞的事儿，我肯定有份参与，既然佟扬飞进去了，我怎么可能免于责任？！”

“虽然我知道，你们有正常父子关系，但外界不知道。”李逢源早已盘算好：“你对外解释说，还在佟扬飞年幼，就与前妻离异，此后只支付抚养费，但与佟扬飞基本没来往，对佟扬飞所作所为完全不了解，这从佟扬飞没随你的姓就可以看出，这样一来，你顶多是不称职的父亲，却不涉及犯罪。”

杨立新皱眉沉思。

李逢源补充了一句：“就算佟扬飞不小心说了什么，我也有办法，跟没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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