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地下室的伏击
卢启明带着一身凛冽的夜风，脸色铁青地大步走了进来，显然也接到了技术科遇袭的消息。
“他妈的...”他低吼一声，一拳砸在旁边的金属柜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消息是怎么漏出去的，这才刚定下行动地点。”
“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陈默强行压下翻腾的怒火和寒意，
“卢局，行动照旧，立刻出发，红光机械厂。”
他转向老周，指着屏幕上那片死灰中仅存的一点点黯淡区域：
“周工，集中所有力量，分析这残存的2.3%。哪怕只有一个字符，一个代码片段，也要给我挖出来。”
“明白。”老周抹了把脸，重新戴上眼镜，眼中燃烧起一股不服输的狠劲。
“我和你一起去。”叶清澜的声音在陈默身后响起。
警车在夜色里疾驰，车灯劈开浓稠的黑暗，映得路边的荒草忽明忽暗。
陈默坐在副驾，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U盘，那里面存着赵洪生别墅暗格找到的受贿账本复印件。
叶清澜坐在后排，正对着笔记本电脑快速敲击，屏幕上是红光机械厂的卫星地图，被标注出多个可疑区域。
“卢局，你确定带的人都可靠？”
陈默突然开口，声音打破车内的寂静。
驾驶座上的卢启明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都是跟我十年以上的老弟兄，当年抓贩毒团伙时一起挡过枪，按理说不会有问题。”
“按理说。”
叶清澜抬眼，语气里带着一丝警惕，
“但内鬼能在技术科埋后门，说明藏得极深。这次行动只有我们三个、技术科老周，还有你挑的五个队员知道，范围已经很小了。”
话音刚落，陈默的手机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电流声，屏幕瞬间黑掉。
紧接着，卢启明的对讲机也传来滋滋的杂音，根本听不清内容。
“通讯被干扰了。”
卢启明脸色一变，猛踩刹车，“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怎么会有干扰器？”
陈默推开车门，夜风裹着泥土的腥味扑来。
他抬头看了眼夜空，没有信号塔的灯光，
“不是官方设备，是人为的。有人知道我们要去红光机械厂，提前布了局。”
“改路线。”叶清澜果断道，
“从北侧的小路绕过去，步行接近。开车目标太大，容易被盯上。”
卢启明点头，立刻调转车头。
二十分钟后，警车停在一片树林里，五名特警队员已经整装待发。
“都把通讯设备调成离线模式，只留一个应急频道。”
卢启明压低声音，“进去后听我和陈书记指挥，不许擅自行动。”
众人点头，跟着陈默往红光机械厂的方向走。
陈默蹲下身，手指抚过地面的轮胎印，痕迹很新，应该是两小时内留下的。
“侧门有缝隙，我们从那里进去。”
卢启明指着围墙拐角处，那里的铁门被撬开一道口子，足够一人通过。
陈默率先钻进去，落地时脚步很轻，右肩的伤口传来一阵刺痛，他咬着牙没吭声。
机械厂内部一片死寂，只有风吹过厂房窗户的呜咽声。
陈默打开手机手电筒，光线扫过地面，发现散落着几个烟蒂，是高档品牌，和之前在东郊废弃工厂发现的一样。
“张卫国应该刚离开不久。”
他对着身后的队员比了个手势，示意分散搜查。
叶清澜跟着陈默走进最大的一间厂房，里面堆满了废弃的机床，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
但角落的一块地面却异常干净，像是经常有人走动。
陈默蹲下身，用匕首刮了刮地面，发现残留着一点黑色的胶状物，是电子设备的黏合剂。
“这里有暗门。”
卢启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正指着一面墙，那里的砖块颜色比周围略浅。
队员们合力推开砖块，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里面黑漆漆的，隐约能闻到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陈默打开手电筒往里照，洞口的台阶上没有灰尘，显然经常有人进出。
“我先进去，你们跟上。”
他弯腰钻进洞口，里面是一条狭窄的通道，走了大概十米，是一间隐蔽的地下室，里面摆着几张桌子，上面放着电脑、通讯设备，还有几个打开的加密硬盘。
“可惜，设备都被格式化了。”
叶清澜检查着电脑，眉头紧锁，
“但这里有个信号发射器，还在微弱地工作，应该是连接境外服务器的。”
卢启明突然拽了拽陈默的胳膊，指向桌子底下...
那里藏着一个微型摄像头，镜头正对着地下室的入口。
“我们被监视了...”卢启明的声音压低，
“张卫国可能没走远，或者他早就安排了人盯着这里。”
陈默刚要说话，通道里突然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是手电筒的光束。
“谁在里面？”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伴随着拉动枪栓的声音。
“关灯，隐蔽...”
陈默压低声音，迅速关掉手电筒，和叶清澜躲到桌子后面。
卢启明带着两名队员贴在墙角，手里的枪已经上了膛。
脚步声越来越近，三个穿着黑色雨衣的男人走进地下室，为首的人手里拿着猎枪，眼神警惕地扫视四周。
“刚才明明看到有灯光，怎么没人？”
其中一个人嘀咕着，伸手就要开墙上的灯。
“别动...”卢启明突然现身，枪口对准为首的男人，
“警察，放下武器。”
三个男人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为首的人猛地举起猎枪，对准卢启明。
“砰”的一声枪响，子弹擦着卢启明的肩膀飞过，打在墙上溅起碎石。
陈默趁机冲上去，一脚踹在男人的膝盖上，对方惨叫一声跪倒在地，猎枪掉在地上。
另外两个男人见状，拔出匕首就冲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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