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双管齐下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温知夏打来的。
“陈默，”温知夏的声音带着紧张，
“我刚收到消息，赵天宇在加拿大被警方逮捕了，他供出说，赵洪生还有一笔巨款藏在怀远县，而且这笔钱是用来‘活动关系’的。”
陈默的眼睛亮了：
“知道藏在哪里吗？”
“不知道，”温知夏的声音有些无奈，
陈默挂了电话，看着叶清澜：
“看来，找到张卫国是关键。”
叶清澜点点头：
“我已经让林毅联系了省公安厅，请求全省通缉张卫国。”
“另外，技术科正在追踪张卫国的手机信号，应该很快就能有消息。”
陈默走到窗边，看着远处的天空。
阳光虽然好，可他知道，阴影还没散去。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收到一条匿名短信，上面只有一句话：
“小心你身边的人。”陈默的心里一沉。
发短信的人是谁？
他说的“身边的人”又是谁...是叶清澜，还是卢启明，或者是其他人...
他把短信给叶清澜看，叶清澜的脸色也变了：
“看来，我们的身边可能也有赵洪生的人。以后做事，要更加小心了。”
陈默点点头，握紧了手里的U盘。
......
张卫国跑了。
这消息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冰雹，在怀远县公安局不大的会议室里砸开一片刺骨的寒意。
卢启明站在投影屏幕前，脸色比屏幕里张卫国空荡荡的办公室照片还要灰败几分。
辞职信被放大在屏幕上，打印体字迹工整冰冷。
“监控最后一次拍到他，是昨晚十一点零三分，从市局家属院北门步行离开，没开车，没带包，只拎了个超市购物袋。”卢启明的声音干涩，
“之后就像人间蒸发，所有电子信号全断。火车站、长途汽车站、高速路口…布控都没消息。”
陈默坐在长桌另一端，指腹无意识地反复摩挲着桌面粗糙的木纹。
赵洪生被捕时那歇斯底里的嘶吼，“陈默，你别得意…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此刻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着他的神经。
“技术科那边呢？”叶清澜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她坐在陈默斜对面，双手交叠放在桌上，
“他办公室的电脑，个人物品，有没有异常。”
“电脑硬盘被物理破坏，砸得稀碎，专业手法。”卢启明摇头，眼神凝重，
“个人物品干干净净，连张废纸片都没留下。技术员说，反侦察意识极强，是个老手。”他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在场几人，最终落在陈默身上。
“更麻烦的是，我们刚接到省厅通报。邻省一起特大跨境洗钱案，主犯之一落网后供出，他们长期向一个代号‘天网’的组织支付巨额‘保护费’，以换取犯罪网络在境内的‘安全运营’。”
“‘天网’成员身份不明，层级极高，手段极其隐秘。”
“省厅怀疑，‘天网’的触角，可能早就伸到了我们这里。”
“天网…”陈默低声重复，这个词像冰锥刺入脑海。
他猛地抬头，“赵洪生被捕前销毁的那些证据，尤其是金樽夜总会后期被抹掉的流水记录和关联人员名单…有没有可能，就是在掩盖他与‘天网’的联系...”
“张卫国，就是那个负责帮他‘擦屁股’的人？”
叶清澜的指尖轻轻敲了一下桌面，发出笃的一声轻响：
“逻辑上成立。赵洪生级别不低，但以他个人的能量，很难把这么多事做得如此滴水不漏。他背后必然有更大的支撑。”
“张卫国这个级别的内鬼突然暴露潜逃，很可能是因为赵洪生这根‘天线’倒了，他必须切断所有可能指向‘天网’的线索自保。”
会议在凝重的气氛中结束。
“接下来怎么办？”叶清澜低声问，目光直视前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查张卫国。把他当突破口。他的社会关系、近期行踪、所有经济往来，挖地三尺也要查清楚。”
“特别是他消失前最后接触的人，最后去过的地方。他跑得再干净，也总会留下痕迹。”
叶清澜点点头：“我去协调市局和省厅的资源，调阅他近期的通讯记录和银行流水，看看有没有异常的大额资金流动或频繁的陌生联系。”
叶清澜拿出手机，指尖飞快地操作着，准备发出指令。
就在这时，陈默口袋里的手机发出一声轻微的震动。
他下意识地掏出手机。
屏幕上显示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只有短短一行字，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
小心你身边的人。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脊椎窜起，直冲头顶。
陈默猛地停住脚步，手指收紧，几乎要将手机捏碎。
叶清澜也停下了脚步，察觉到陈默骤然绷紧的身体和瞬间变得极其锐利的眼神。
她蹙眉，目光带着询问：
“怎么了？”
陈默没说话，只是将手机屏幕无声地转向她。
叶清澜的目光落在那一行字上，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
“你觉得…是谁？”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紧绷的沙哑。
“不知道。”陈默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得像从喉咙深处挤压出来，
“但这条短信，是在会议结束、只有我们俩走出会议室后收到的。发信人…对我们的动向很了解。”
叶清澜深吸一口气：“无论发信人是谁，目的只有一个，挑拨离间，瓦解我们的内部信任。‘天网’感觉到了威胁，他们怕了。”
她上前一步，离陈默更近，
“陈默，看着我。现在，除了我们自己，谁都不能信。包括卢启明，包括局里任何一个人。这条短信，暂时压住，只限于你我。”
陈默缓缓点头，拇指用力，删除了那条信息。
“查张卫国，”叶清澜再次开口，
“我去协调资源，你亲自盯技术科复原那个在赵洪生别墅找到的硬盘。双管齐下，越快越好。记住，从现在开始，每一步，都要多留个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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