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亲身照顾
叶清柠的声音又脆又亮，瞬间填满了整个病房。
陈默下意识想往被子里缩，可惜伤势限制了他的行动，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她的目光。
叶清柠几步冲到床边，把水果往床头柜上一放，双手叉腰，居高临下地瞪着他：
“你知不知道我听到消息的时候差点吓死，你逞什么英雄啊......”
陈默张了张嘴，还没出声，叶清柠已经连珠炮似的继续：
“肋骨骨裂...脑震荡...你是不是觉得命特别硬，下次是不是准备直接进ICU让我给你上香？”
叶清澜在一旁憋着笑，假装整理病历，完全没打算帮忙。
陈默被骂得哑口无言，只能干巴巴地挤出一句：
“……我没事。”
“没事？”
叶清柠气得眼眶发红，“你管这叫没事？”
叶清柠猛地俯身，一把揪住陈默的病号服领子，力道却极轻，生怕碰到他的伤。
她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带着微微的颤抖：“你要是真出事了，我怎么办......我姐姐怎么办......”
陈默怔住。
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
叶清澜适时地清了清嗓子，拿起手机：
“我去给县里回个电话，你们……慢慢聊。”
说完，快步溜出了病房，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陈默看着眼前眼眶泛红的叶清柠，喉结滚动了下，最终只是低声道：
“……对不起。”
叶清柠松开他的衣领，别过脸去，飞快地抹了下眼角，再转回来时已经恢复了凶巴巴的表情：
“下次再这样，我就不上学了，把你绑在家里，看着你，哪儿都不准去！”
陈默看着她，忽然笑了，虽然扯到伤口让他倒吸一口冷气，但眼神却柔和下来：
“好。”
叶清柠瞪他：“好什么好，好好养伤，不准再想案子...”
陈默没反驳，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病房的窗帘被风吹起一角，阳光斜斜地洒在陈默的病床上。
陈默皱着眉头，试图用左手去够放在床头柜上的笔记本电脑，指尖刚碰到边缘，一只白皙的手就“啪”地拍在了电脑盖上。
“又想工作？”
叶清柠端着果盘站在床边，杏眼圆睁，
“医生说了，脑震荡需要静养，不能过度用脑。”
陈默无奈地收回手：“我就看看邮件。”
“不行就是不行。”
叶清柠把果盘放在他面前，叉起一块苹果递到他嘴边，“吃水果。”
陈默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
“我自己来。”
“你右手吊着呢，左手又够不着。”
叶清柠不由分说地把苹果塞进他嘴里，“别矫情了，陈主任。”
苹果的甜味在口腔中扩散，陈默咀嚼着，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窗外。
已经三天了，王瘸子依然杳无音信。
他必须尽快查清金樽夜总会那条线，但眼下这具身体却成了最大的阻碍。
“又在想案子？”叶清柠敏锐地察觉到他的走神，叹了口气，
“我姐说了，专案组已经在查金樽夜总会了，你就安心养伤吧。”
陈默收回目光，对上叶清柠关切的眼神。
阳光透过她耳边的碎发，在脸颊上投下细碎的光影。他突然意识到，叶清柠已经在他病房里守了整整一周。
“你...不用回学校准备考试吗？”陈默转移话题。
叶清柠撇撇嘴：“假期才刚开始呢。再说了，”她突然凑近，狡黠地眨眨眼，
“照顾伤员也是社会实践的一部分。”
陈默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往枕头上靠了靠。
叶清柠似乎没注意到他的局促，转身去整理床头柜上的药盒。
“今天该换药了。”她说着按响了呼叫铃。
护士很快进来，熟练地拆开陈默右肩的绷带。
伤口已经结痂，但狰狞的疤痕依然触目惊心。
叶清柠站在一旁，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疼吗？”她小声问。
陈默摇头：“还好。”
护士离开后，叶清柠突然说：“我查了王瘸子的资料。”
陈默猛地抬头：“你从哪查的？”
“学校数据库啊。”
叶清柠拿出手机，“我们学院有接入公安系统的权限，虽然权限不高...”
叶清柠顿了顿，“我发现他十年前在金樽夜总会当过保安队长。”
陈默眼神一凛：“给我看看。”
叶清柠却把手机收了起来：
“先喝汤。我熬了三个小时的骨头汤，对骨折好。”
“清柠...”
“喝完再说。”她不容拒绝地端出保温桶。
陈默知道拗不过她，只好接过汤匙。
汤很鲜美，但陈默喝得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叶清柠刚才的话。
王瘸子和金樽夜总会的联系比他想象的更久远，这意味着背后的水可能更深。
“慢点喝。”叶清柠抽了张纸巾递给他，
“又没人跟你抢。”
陈默放下汤匙：“现在能给我看了吗？”
叶清柠叹了口气，解锁手机递给他：
“就知道你忍不住。不过只有基本信息，案件细节我查不到。”
陈默快速浏览着屏幕。王瘸子，38岁，曾因故意伤害罪入狱三年，出狱后一直在金樽夜总会工作，直到五年前突然离职。
之后的行踪记录断断续续，最近两年才以“王瘸子”的名号出现在地下赌场。
“这个时间点...”陈默喃喃自语。
“怎么了？”叶清柠凑过来，发丝扫过他的脸颊。
陈默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金樽夜总会五年前换了老板。”
“你是说...”叶清柠眼睛一亮，
“王瘸子离职和新老板有关？”
“可能。”
陈默把手机还给她，“这事你别再查了，危险。”
叶清柠撇撇嘴：“我又不是小孩子。”
但她没再坚持，转而问道，“你什么时候能出院？”
“医生说再观察三天。”
“那正好。”叶清柠眼睛一亮，
“我姐说等你出院了，可以去我们家住几天。你现在这样一个人住太不方便了。”
陈默立刻摇头：“不用麻烦，我请个护工就行。”
“护工哪有我照顾得好？”
叶清柠不服气地说，“再说了，我们家离管委会也近，等你恢复工作了来回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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