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成为人质
“周宏光经手的所有账目，你王瘸子这些年干的所有脏事，一件都跑不了。”
“放屁，你他妈还敢耍我？”
粗壮汉子忍不住回头怒吼。
“闭嘴...”
王瘸子喝止手下，眼神却剧烈闪烁。
陈默的话像毒针一样刺中了他最深的恐惧。
老三没找到东西，警察又来得如此之快，陈默的镇定…
这一切都让王瘸子不得不怀疑，陈默可能真的留了后手。那“东西”是能要他命的东西。
“在哪？”
王瘸子的声音嘶哑，拐杖微微颤抖，显示出内心的剧烈挣扎。外面的警笛和喊话如同催命符。
“你让他们退开，退到门口去。”
陈默指着粗壮汉子和精瘦打手，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否则，大家抱着一起死。”
王瘸子死死盯着陈默的眼睛，似乎在判断这是否又是一个陷阱。
时间一秒一秒流逝，外面的警察随时可能强攻。
“退后！”
王瘸子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命令，眼神示意两个手下退到几米外的门边，但仍保持着对陈默方向的警惕。
两个打手依言后退，但目光依旧死死锁住陈默。
王瘸子俯下身，将耳朵凑近陈默的嘴边，拐杖依然虚指着陈默的要害，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浓重的血腥气：
“小子，你最好别玩花样。说...”
陈默能闻到王瘸子身上浓重的烟味和一种陈腐的汗味。
陈默深吸一口气，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声说道：
“老锅炉房…你发家的那个…废弃的城西老锅炉房…进门左手边，第三根炉膛支柱，底座是空心的…用水泥封着…东西在里面…”
王瘸子身体猛地一震，城西老锅炉房，那是他早年真正起家的地方，一个早已废弃、连他手下新生代混混都不知道具体位置的隐秘据点。
陈默怎么会知道，这个地点太过具体，太过出乎意料，反而让王瘸子瞬间信了七八分。
一股寒意夹杂着难以置信的惊怒直冲头顶。
就在王瘸子心神剧震的刹那——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猛然炸开，不是枪声，是爆破声。
“警察！不许动！”
“放下武器...”
数道雪亮刺目的强光手电光束如同利剑般，瞬间刺破弥漫的烟尘，精准地笼罩住厂房内的王瘸子、陈默以及门口的两名打手。
“啊...”
粗壮汉子被强光刺得睁不开眼，下意识抬手遮挡，发出一声惊叫。
精瘦打手反应极快，立刻想掏武器，但数支枪口瞬间聚焦在他身上，冰冷的杀意让他僵在原地，不敢妄动。
王瘸子猛地一把揪住地上陈默的衣领，用尽全身力气将陈默粗暴地拖拽起来，挡在自己身前。
同时，他那只一直握着拐杖的手探入自己宽大的旧式外套内袋——
再抽出来时，手中赫然多了一把乌黑锃亮、泛着幽冷金属光泽的手枪...
冰冷的枪口，带着硝烟和死亡的气息，死死地、用力地顶在了陈默的太阳穴上...
“都别过来！！！”
王瘸子嘶声咆哮，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疯狂而完全变形，尖锐刺耳，在充斥着强光、烟尘和枪口的厂房里回荡。
他整个人缩在陈默身后，只露出半张扭曲的脸和那只握枪的、青筋暴起的手。
“谁敢动一下，老子立刻打爆他的头...同归于尽......”
王瘸子的胸膛剧烈起伏，喉咙里发出风箱般的粗重喘息，浑浊的眼睛因充血和极致的疯狂而布满血丝。
但他毕竟是刀口舔血、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物。
“退后！都他妈给老子退后！”
王瘸子嘶哑的咆哮再次炸响，比刚才多了几分刻意的控制。
枪口纹丝不动地钉在陈默头上，身体则完全缩在陈默身后，将他当作一面活动的盾牌。
“把路让开...听见没有...让开！”
厂房门口，全副武装的特警队员呈扇形散开，枪口如林，死死锁定着王瘸子暴露在外的手臂和头部。
现场指挥的警官，一个面容刚毅的中年男人，透过强光死死盯着王瘸子那双疯狂的眼睛，以及他身前人质苍白却异常沉静的脸。
警官抬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扩音器里的命令暂时停歇。
“你跑不了，立刻放下武器，释放人质...”
警官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放屁！”
王瘸子狞笑一声，拖着陈默，开始极其缓慢地、一步一步地向厂房深处退去，那里似乎有通往侧后方的通道或后门。
王瘸子每一步都走得异常小心，确保陈默的身体始终挡在自己前面，挡住大部分射击角度。
“老子手里有肉票，你们敢开枪试试，打死了他，老子拉他垫背，你们也他妈吃不了兜着走...”
“给老子准备一辆车，加满油，停在后面巷子口，立刻...马上...”
“不然老子现在就崩了他...”
王瘸子猛地用枪口狠狠戳了一下陈默的太阳穴，陈默闷哼一声，额角瞬间渗出血丝。
“你冷静点！别伤害人质！”
警官的声音透出紧张。人质的安危是最高优先级。
“老子很冷静！”
王瘸子吼道，继续后退，目光像毒蛇一样扫视着前方的警察，
“给你们三分钟，三分钟车不到，或者老子看到周围有狙击手，老子立刻撕票...说到做到...大家一起完蛋...”
王瘸子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亡命之徒特有的、歇斯底里的决绝。
时间仿佛凝固。强光下，烟尘缓慢飘动。
每一秒都像刀子一样切割着紧绷的神经。
陈默努力保持着身体的平衡，任由王瘸子拖拽，大脑却在飞速运转。
厂房外，警笛声此起彼伏，更多的警力在快速调动。指挥警官迅速通过对讲机下达指令：
“按他说的做！准备一辆民用牌照的车，加满油，停在指定位置。”
“狙击组待命，没有绝对把握绝不开枪...行动组准备秘密尾随...记住，首要保证人质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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