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金丝笼雀，量子鱼竿
授奖仪式，搞得那叫一个隆重。
鲜花，红毯，闪光灯咔嚓咔嚓晃得人睁不开眼。
台上坐着几位平时只在新闻里能看到的大佬，表情庄严得跟庙里的罗汉似的。
曾布凡穿着一身勒得他快喘不过气的定制西装，胸前别着朵比他脸还大的红花，站在那里接受一枚刻着“忠诚卫士”的奖章。
“曾布凡同志，在此次‘探索者号’科研保障任务中，沉着冷静，果敢坚毅，为保护国家重要科研资产和人员安全，做出了突出贡献……”
念颁奖词的老爷子声音洪亮，透过麦克风回荡在整个礼堂。
曾布凡脸上挤出一个标准化的的笑容，带着三分谦逊七分憨厚，心里却在疯狂吐槽：突出贡献？老子贡献了个鬼哦！这奖章怕不是用“电子洗衣粉”洗过的吧？拿着都烫手！
他偷偷瞄了一眼旁边同样戴着大红花的上官晴。
她倒是淡定，一身得体的职业装，身姿挺拔，嘴角带着浅浅的微笑，仿佛真的只是完成了一次普通的科考护航。
但曾布凡能看到她眼底深处，那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束缚感。
对，就是束缚感。
授奖仪式结束后，没有想象中的庆功宴和欢呼，他们被“请”进了一间保密级别高得吓人的会议室。
刚才在台上和蔼可亲的一位大佬，此刻面容严肃，将两份厚厚的文件推到他俩面前。
“布凡同志，上官同志，这是关于此次事件的最终保密协议，以及针对二位及其直系亲属的‘特殊人才保护计划’实施细则。”
大佬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鉴于你们在此次事件中接触到的……超越常规认知的信息，为了国家安全，也为了你们自身及家人的绝对安全，需要你们签署这份协议，并严格遵守实施细则。”
曾布凡翻开那本比新华字典还厚的“实施细则”，只看了几页，脸就绿了。
好家伙！这哪是“保护计划”，这分明是“24小时无死角监视居住说明书”！
第7条：未经批准，不得离开指定居住城市（目前暂定为本市）。如需跨市，需提前72小时提交详细行程报告，经三级审批……
第15条：所有通讯设备需安装指定安全插件，接受定期及不定期检查。
第23条：住所及常用交通工具将升级安保系统，并配备直属保卫人员（注：非请求，为标配）。
第38条：直系亲属（父母、子女等）将纳入保护性关注范围，其工作、学业、社交等将受到……呃，妥善安排。
……
林林总总，几百条细则，把他和上官晴，连带他们两家的亲朋好友，里三层外三层包了个严严实实，就差直接在他们脑门上贴个“国家重点管控文物，谢绝触摸”的标签了。
“不是……领导，这……这自由度是不是有点太低了？我感觉我们快成国宝了，就是活动范围小了点，跟被焊死在动物园笼子里的熊猫似的。”
大佬看了他一眼，眼神深邃：“国宝的价值在于其唯一性和不可替代性。布凡同志，你们现在的状态，某种意义上，比国宝更珍贵，也更危险。这是必要的措施。”
上官晴轻轻拉了一下曾布凡的衣角，示意他别冲动。她拿起笔，看向大佬，语气平静：“我们理解，并愿意配合。”
说完，便在保密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曾布凡看着上官晴干脆利落的动作，又看了看大佬那不容商量的眼神，知道这事儿没得选。
他长长叹了口气，认命地拿起笔，一边签一边嘀咕：“行吧行吧，签了卖身契了……以后出门遛弯是不是还得先打报告，写明预计步数啊？”
大佬似乎被他这混不吝的劲儿逗乐了，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严肃：“具体的保卫工作，会由‘龙鳞’小组负责与你们对接。他们会‘融入’你们的生活，尽量不打扰你们的正常秩序。”
“龙鳞”？听着就比赵铁柱的“磐石”还硬核！
回到重新加固的“家”，曾布凡把奖章随手丢在茶几上，发出“哐当”一声闷响。他瘫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生无可恋。
“老婆，我感觉我们快成国宝了，就是活动范围小了点，投喂的饲料……呃，食材标准高了点。”
上官晴端着两杯咖啡走过来，递给他一杯，自己在他身边坐下，轻轻靠着他：“换个角度想，至少我们活着，大家都活着。而且，有了这层‘保护’，唐家明面上更不敢动我们了。”
“动？他们现在估计自身难保了。上面虽然终止了调查，但唐家经过这么一遭，肯定也是伤筋动骨，短时间内得缩起尾巴做人了。就是不知道那个真正的‘镜子’，还有没有别的备份。”
他指的是那个神秘的信息源，那个称上官晴为“Keyholder”的存在。
“对了，晴儿，你那个基因测序，有什么新发现没？”曾布凡想起正事。
上官晴摇摇头，眉头微蹙：“数据量太大，而且那个‘锁’的结构非常奇特，像是……多层加密。常规分析手段进展缓慢。我怀疑，可能需要特定的‘密钥’或者某种特殊的能量场刺|激，才能真正窥探到里面的内容。”
“密钥……”曾布凡咂摸着这个词，眼神飘向窗外。楼下，几个穿着便装的“邻居”正在“悠闲”地散步，目光时不时扫过他们这栋楼。
那是“龙鳞”的人。
“咱们现在这状态，找密钥跟戴着脚镣跳舞差不多。”他叹了口气，随即又像是想到什么，眼睛一亮，“不过……明的不行，咱们可以来暗的啊！”
“嗯？”上官晴看向他。
“你忘了？咱们还有‘外挂’！那个……量子狗粮！”
上官晴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那个莫名其妙的垃圾短信！她迟疑道：“你确定……那真的是……？”
“管他呢！死马当活马医！”曾布凡来了精神，掏出那个安装了安全插件的特制手机，开始翻找那条早已被自动过滤系统标记为“高危垃圾信息”的短信，“反正现在咱们被看得这么紧，常规路子走不通，不如试试这种玄学渠道！万一呢？”
他找到那条信息，看着那个诡异的【星际宠物店】落款，以及“二哈兽量子态狗粮”的产品名称，摸了摸下巴。
“二哈兽……这名字起的，一听就不怎么靠谱，跟它的远房表亲二哈一样，拆家可能是一把好手。”
他吐槽道，但还是尝试着回复了一条信息：
“狗粮收到，请问有配套的《基因锁破解入门指南》或者《如何在不惊动‘龙鳞’的情况下搞点小动作》的教程卖吗？”
信息发出去，石沉大海。
曾布凡等了几分钟，屏幕毫无动静。
“看吧，我就说这不靠……”他悻悻地刚要放下手机。
突然——
“叮咚！”
不是短信提示音，而是他手机上那个被强制安装的用于接收“保护计划”通知的官方APP，弹出了一条新的系统消息：
【温馨提示】：尊敬的曾布凡先生，检测到您近期有浏览非必要商业广告信息的行为，可能存在信息泄露风险。为保障您的信息安全，系统已为您自动过滤类似信息。请您专注于本职工作与生活，切勿轻信来源不明的推销内容。祝您生活愉快！
曾布凡：“！！！”
上官晴：“！！！”
两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这……这算什么？官方吐槽？还是那个“量子狗粮”真的存在，并且刚才的回复……被拦截了？！甚至引来了“龙鳞”或者说他们背后力量的“温馨提示”？！
这监控力度，比班主任查早恋还严啊！
曾布凡感觉后背有点发凉。这哪儿是保护，这根本就是在一个透明的金丝笼里，连思维放飞一下都要被警告！
他哭丧着脸，对上官晴说：
“老婆，我现在不仅感觉自己是国宝……”
“我还感觉，鱼竿都被人没收了，连在量子鱼塘里偷偷下个钩子的机会都不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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