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永夜星河11
柳拂衣一路拉着浮雪进了屋子，转身将门关上，重重舒了口气。
调整好表情，尽量如往常一样稳着声线：“雪儿，刚刚跟阿声发生了什么事？”
浮雪倚窗而坐，低头玩着头发：“没发生什么啊。”
“是吗，那雪儿怎么不敢抬头看我。”
视线中，一双白蓝足靴闯了进来，浮雪抬头，被柳拂衣受伤的眼神刺了一下，声音低了许多：“我为什么不敢看你？我……”
柳拂衣俯身压下，手掌撑住窗沿，将她困在自己臂弯之间。
浮雪倏然睁大眼睛，往后仰了仰。
正是这么个小动作，让柳拂衣眼底划过一抹黯然与刺痛。
“雪儿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唇为什么会肿？”
浮雪心脏砰砰乱跳，“是因为，慕声带我吃了辣的食物，我的嘴巴才会——”
“撒谎。”
柳拂衣打断了她，“为什么要骗我？雪儿，他分明吻了你。”
“拂衣，我……”
“是不是他先开始的，你不想的对不对？”
浮雪看着他眼中翻涌的痛楚和一丝压抑的怒火，心慌意乱点头。
她不想骗他的，可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那后来的失控。
难道要告诉他，是因为慕声的血太香了，她才……这听起来更像是个拙劣的借口。
柳拂衣会相信的吧，毕竟她一开始也吸食了他的血液。
“一开始，是他突然吻我。”她艰难地开口，声音细若蚊蚋，“我推他了，也咬了他……”
柳拂衣紧紧锁定她的眼睛，试图找到一丝一毫不对劲的地方。
“然后呢？”他追问，呼吸不由得屏住。
“然后，他舌头被咬破了，流了血。”
浮雪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几分困惑和懊恼，“好香，我没忍住。”
她抬起眼，冰蓝色的眸子里氤氲着水汽，像是蒙了一层薄雾的湖泊，纯粹又无辜，带着惹人怜爱的迷茫：
“拂衣，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就是很想……然后身体就有点不听使唤了……”
没想到，竟是这种理由，荒谬又可笑。
柳拂衣心中翻涌着怒气，不是对着浮雪，全冲着慕声而去。
他早该知道，慕声这个人，桀骜不驯，不服管教，哪怕在慕瑶和雪儿面前装得再好，也改变不了他的叛逆与掠夺。
该死的，都是慕声的错。
雪儿对感情都还是一知半解的状态，好不容易开了点窍，他一疏忽，就被慕声沾染了心中挚爱。
要不是师父的命令，他早该与那慕氏姐弟分道扬镳。
“是我的错。”
他将脸埋在她颈间，嗅着她身上香气，声音闷闷的，“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也没有早点让你明白，有些事，不能随意做。”
浮雪被他抱得有些喘不过气，却能感受到他身体微微的颤抖和话语里深藏的不安。
她犹豫了一下，伸出手回抱住他精瘦的腰身，小声保证：“我以后离他远一点。他的血再香，我也不吃了。”
柳拂衣被她这孩子气却又无比认真的保证逗得心尖一软，又是好笑又是无奈。
他捧起她的脸，指腹擦过她湿润的眼角，目光深邃而温柔：“好，雪儿要记住今天说的话。”
视线再次落在她红肿的唇上，眸色暗了暗。那里，还残留着另一个人的气息。这让他感到无比刺眼。
他低下头，缓缓靠近。
浮雪看着他在眼前放大的俊颜，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预想中的亲吻并没有落在唇上。
一个轻柔如羽毛般的吻，印在了她的额头。带着无比的珍视，和一种近乎虔诚的怜爱。
“雪儿，我爱你。”
浮雪心跳漏了一拍。
柳拂衣认真道：“在我心里，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是能豁出一切也要保护的人。”
“雪儿，你爱我吗？”
浮雪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她知道爱代表着什么，但她不知道自己对柳拂衣的那点在意与特殊算不算爱。
柳拂衣是她最重要的人吗？她能豁出一切保护柳拂衣吗？
浮雪眨了眨眼睛，之前柳拂衣重伤，她情急之下吐出妖丹，也算是豁出一切了。
这算是爱吗？
她的父母无疑是相爱的，父亲生命悠长，为了母亲甘愿殉情。
她能做到这种地步吗？
柳拂衣耐心等待着，等着他的小蛇给出答案。
半晌，才听见一道声音响起，充满了迟疑与犹豫：“我，应该是爱的吧？”
柳拂衣松了口气，笑了笑：“怎么会是‘应该’呢？”
浮雪道：“因为我有点不确定。”
“没关系，我会一直等你，等你确定心意的那一天。”
柳拂衣将浮雪抱起，自己坐了下去，将她抱到腿上，温柔轻晃：“即使雪儿不确定爱，也必然是喜欢我的，对吗？”
浮雪思考，“应该吧。”
“这也是应该？”柳拂衣换了个问法，“雪儿喜欢慕声吗？”
浮雪这下干脆极了：“不喜欢。”
“那要是我与慕声遇到了危险，你先救谁？”
“救你。”
柳拂衣满意了，啄吻着她的唇：“好喜欢雪儿，好爱雪儿。”
——
凌妙妙发现，主角团像假的一样，与她看过的完全不同。
一切的变数都是那位叫“浮雪”的姑娘。
不仅迷倒了柳拂衣与慕声，甚至连慕瑶都隐隐倾心。
太离谱了，真是太离谱了。
“唔，鲜花饼？”白皙的手指捏起软饼，鼻尖嗅了嗅。
凌妙妙点头，不着痕迹瞥了眼柳拂衣。她只邀请了浮雪一人，为什么柳拂衣会跟来，这还怎么套话啊。
浮雪咬了一小口，嚼嚼嚼。
柳拂衣递上一盏温茶，拣了颗果子开始剥。
目光在那白皙如玉的指节上停留片刻，凌妙妙感叹：好福气啊好福气。
不用想也知道，这果子是剥给浮雪吃的。
措不及防被喂了口狗粮，凌妙妙有点撑。
“浮雪姑娘，你们从哪里来呀？是不是走过好多地方？”
浮雪感觉这个鲜花饼跟外面卖的一个味，一模一样，看不出来凌妙妙手艺还蛮好的。
“我们从……”浮雪想了想，“从很远的地方来。”
她从来不记地名的，经常化成原型缠在柳拂衣身上睡觉。
话说她好久都没有化成蛇形缠着柳拂衣，都有点习惯人类形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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