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你的生意我不做
一个是长久的恶霸，一个是暴发户，得罪谁，显而易见。
王福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变得冷漠而市侩。他拿起柜台上的灵石，一把塞回周淳的怀里，动作粗鲁得像是在扔垃圾。
“没付。这生意我不做了。”王福冷冷地说道，“百草堂的药材，只卖给有身份的人。你这种来路不明的钱，我不敢收，怕脏了我的手。”
“你！”周淳不可置信地看着王福。刚才还一口一个“周小哥”、“贵客”，转眼就变成了“来路不明”、“脏了手”？
“王掌柜，做生意要讲诚信！药材都在这儿了，你怎么能反悔！”
“诚信？”赵虎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把揪住周淳的领子，把他像提小鸡一样提了起来，“小胖子，你是不是傻？在这个宗门里，拳头才是诚信，背景才是道理！”
他凑近周淳的脸，喷出一口带着酒气的恶臭，“听说你最近跟了个新主子？叫什么林薇？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丫头，竟然敢跟秋月师姐打赌？还敢在黑风山抢陆师兄的风头？”
“不许你骂林前辈！”周淳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口唾沫吐在了赵虎脸上，“林前辈比你们这些仗势欺人的狗东西强一万倍！”
静。
原本嘈杂的百草堂，一下子安静下来。
赵虎摸了一把脸上的唾沫，脸上的表情从戏谑逐渐变得狰狞。
“好……很好。”他怒极反笑，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我就喜欢你这种硬骨头。兄弟们，咱们今天就替秋月师姐，好好教教这头死肥猪，什么叫尊卑！”
“给我打！往死里打！”
随着赵虎一声令下，四个小弟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
“砰！”
一记重拳狠狠地砸在周淳的肚子上，打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翻腾，整个人弓成了虾米。
紧接着，雨点般的拳脚落了下来。
周淳只是个炼气二层的杂役，哪里是这些经常打架斗殴的外门弟子的对手？他只能死死地抱着头，蜷缩在地上，任由他们殴打。
但他没有叫一声，也没有求饶。
他只是死死地护着怀里的储物袋，那是林前辈的钱，他绝不能丢！
“哟，还护着呢？”赵虎一脚踩在周淳的手腕上，用力一碾。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响起。
“啊——！”周淳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冷汗瞬间湿透了全身。
赵虎狞笑着，弯腰一把抢过那个储物袋。
“还真不少啊。”他颠了颠储物袋，打开一看，眼睛都直了，“三百灵石？那个贱丫头哪来这么多钱？肯定是偷的！或者是卖身换来的吧？哈哈哈！”
“还给我……那是前辈的……”周淳疼得浑身抽搐，却还伸着那只断了的手，想要去抓储物袋。
“还给你？做梦呢？”赵虎一脚把他踹开，然后转头看向柜台上那包药材。
“王掌柜，这些药材，我要了。”赵虎从储物袋里数出三百灵石，拍在柜台上，“这钱，算是我替这死胖子孝敬咱们兄弟的。药材嘛……我也买了。”
王福看着那三百灵石，眉开眼笑地收了起来：“好说好说，赵师兄尽管拿去。”
赵虎拎起那包药材，走到周淳面前晃了晃。
“小胖子，你不是想买药吗？还要最好的？行啊，我成全你。”
他拎着药包，大摇大摆地走到百草堂门口。那里有一个巨大的泔水桶，里面倒满了炼废的药渣、发霉的灵谷，还有伙计们吃剩的饭菜，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酸臭味。
赵虎解开药包的绳子。
“不……不要……”周淳瞳孔猛缩，顾不得身上的剧痛，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求求你……不要……”
“哗啦！”
赵虎手一松。
那些价值三百灵石的、年份十足的血参、灵芝，就这样全部倒进了泔水桶里。瞬间被那些污秽之物淹没，变得面目全非。
“哎呀，手滑了。”赵虎故作夸张地惊呼一声，随即哈哈大笑，“不过没关系，反正你那个主子也是个废物，用好药也是浪费。我看这泔水桶里的东西，跟她那个‘药师’的身份倒是挺配的！”
“这叫什么？这就叫——物以类聚，垃圾配垃圾！”
周围围观的弟子们，有的面露不忍，有的幸灾乐祸，但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说一句公道话。
周淳趴在地上，呆呆地看着那个泔水桶。
那是林前辈的希望啊……
那是明天比试的关键啊……
没了药材，林前辈就会输。输了，就要被赶出静心阁，就要给秋月磕头道歉，甚至……会被毁掉一辈子。
“不……不能输……”
周淳的眼里流出血泪。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扑向那个泔水桶。
“哟呵？还真去吃屎啊？”赵虎一愣，随即大声嘲笑，“快来看啊！周小胖饿得吃泔水啦！”
周淳不理会那些嘲笑。
他不顾那令人作呕的恶臭，也不顾泔水里的脏污。他把手伸进桶里，疯狂地摸索着，想要把那些灵药捞出来。
“这个……这个还能用……”他捞出一根血参，上面沾满了剩饭和不知名的粘液，但他却像捧着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在自己那件破烂的衣服上擦拭着，“只要洗干净……还能用的……前辈一定有办法的……”
“真特么恶心。”赵虎看着这一幕，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冒犯的愤怒。
他原本是想羞辱周淳，想看他绝望，看他求饶。可现在，周淳这种为了那个林薇连尊严都不要的样子，反而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凭什么？
凭什么那个林薇能让这死胖子这么死心塌地？
“给我砸！”赵虎怒吼一声，“把那个桶给我砸了！我看他怎么捞！”
“哐当！”
巨大的泔水桶被几个小弟联手推翻。
污秽的汤水流了一地，将周淳彻底淹没。那些灵药被踩进泥里，混着泔水，再也分不出来。
“捡啊！你倒是接着捡啊！”赵虎一脚踩在周淳的头上，把他的脸按进泥水里，“回去告诉林薇，这就是跟秋月师姐作对的下场！明天演丹坪，让她洗干净脖子等着！到时候，她的下场会比你更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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