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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天不老,情难绝(5)


果然来了。

孟沅抱着手臂,冷眼看着眼前这场闹剧,心中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打哈欠。

谢知有那副心神不宁、摇摇欲坠的样子,与其说是害怕,不如说是心虚。

这也就证明,这件事,他多少是知情,或是参与其中的。

而孟知口中那个凄凄惨惨的“姑姑”,指的显然是已经仙逝的元仁皇后。

谢晦像是完全没听懂孟知话里的机锋,他甚至还往前走了一步,微微俯下身,用他那惯有的、没什么情绪起伏的慵懒声调,明知故问。

“做主?”他重复了一遍,像是觉得这两个字很有趣,“做什么主?”

这句反问轻飘飘的,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孟知跪在地上的身体几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她抬起头,那张与孟沅极为相似的脸上此刻写满了犹豫和恐惧,像是挣扎了许久,不知道该不该把那致命的话说出口。

谢晦蹙了蹙眉,极有耐心地等着,他甚至还好心地往前递了个话头,声音里透出纵容的意味:“但说无妨,朕恕你无罪。”

孟知得到了这句保证,面色上便不再显着丝毫犹豫,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赴死的决心,眼睫轻垂,声音颤抖但清晰地吐出了她那句早已准备好的台词:“回、回禀姑父……姑父新宠爱的这位娘娘,她、她巫蛊诅咒姑姑!”

新宠爱的娘娘,指得自然就是孟沅了。

此话一出,周围的空气陡然降至冰点。

孟沅配合地睁大了眼睛,恰到好处地流露出震惊与不可思议。

而一旁的谢知有,那张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此刻更是白得像一张纸。

谢晦的脸上终于有了点别的表情,他挑了挑眉,像是听到了什么新鲜事。

“哦?怎么回事?”他问完,视线却不落在孟知身上,而是转向她身边那些噤若寒蝉的宫人,语气忽然冷了下来,“还有,她怎么还在这里,朕不是下令,叫把她送出宫去么?”

这一问,比任何斥责都来得更有分量。

孟知整个人都僵住了,脸色瞬间由白转青。

周围的宫人们吓得大气不敢出,好几个人下意识地偷瞥了一眼太子谢知有。

那意思不言而喻——若不是太子殿下一直心心念念地护着,他们这些奴才哪儿敢违抗圣意,这个孟家姑娘早就该从宫里消失了。

孟知当然也懂,她知道自己留在宫里这件事本就名不正言不顺,可眼下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否则一切将功亏一篑。

她狠狠一咬牙,将话题重新拉了回来,语速极快地陈述着:“前些天姑父带着这位娘娘去参加西苑马球会,宫人按照惯例洒扫养心殿,无意间竟从娘娘平日里所用的妆奁匣子底层,搜出了这个!”

她转向一旁,一个年长的内侍已经哆哆嗦嗦地端着一个托盘走上前来。

“搜出一个扎满了针的布偶,布偶身上,还绑着……绑着一件物什,上面清楚地刻着姑姑的生辰八字!”

孟沅抱着手臂,饶有兴致地听着。

这剧本,倒是不算新颖,但胜在够毒。

巫蛊之术,向来是宫中第一大忌。

谢晦当年因为有人似用巫蛊之术诅咒她,曾在京中掀起过一场腥风血雨,屠戮满门的大戏,京中勋贵无人不知。

如今的谢晦又最是迷信这些,又最恨有人碰触关于元仁皇后的任何逆鳞。

孟知这是抓住了谢晦最大的两个痛点,想一击毙命。

只要坐实了“诅咒先皇后”的罪名,那便是神仙也难救了。

尤其这个先皇后还是谢晦心尖尖上的人。

孟知大概是想着,诅咒一个死人不得安乐,这比诅咒活人罪加一等,是犯了谢晦天大的忌讳。

倒是选了个好时候。

孟沅想起上次在御书房,孟知小心翼翼地奉茶,试探她是不是“姑姑”本人,她当时那句轻飘飘的“我不是”,看来就是孟知敢于动手的定心丸。

在孟知看来,自己不过是个长得像的赝品、一个用来排遣皇帝思念的仿制品。

一个赝品,怎么可能斗得过那个已经封神的原版?

只是可惜,她不知道,这个“赝品”,前不久刚刚下载了正版的授权补丁。

孟沅安静地看着,一言不发。

谢晦的视线从孟知身上,缓缓移到了那个托盘上。他没有立刻去看那个丑陋的布娃娃,而是盯着上面绑着的那个东西,问了一句:“什么荷包?”

孟知似乎犹豫了一下,似乎是被谢晦这个问题问得有些措手不及。

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就是、就是姑父之前一直、一直都戴在身上的那个…….”

谢晦没再说话。

孟沅倒是想起来了。

那肯定是七年前,谢晦御驾亲征,她站在城墙上,在万军之前,亲手扔给他的那个。那上面绣了一只不成样子的兔子,丑得人神共愤,针脚歪歪扭扭。

也就他当个宝。

没想到这东西还能有再利用的一天。

孟知这一招棋,差一点就让她满盘皆输了。

孟沅心里暗自冷笑,她之所以在回宫路上,刻意和春桃秋菱分开坐,不与谢晦同乘一辇,就是算准了孟知这么个聪明人,一定会抓住机会。

毕竟,只有这么一次机会,孟知输不起。

谢晦宠爱谁,厌弃谁,外人根本不得而知,只能靠这些细枝末节来猜测。

分车而坐,足以让孟知营造出一种“君心已变,恩宠不再”的假象,降低了孟知的警惕心,也给了她自己有机会的错觉。

此刻发难,时机、动机、证据,堪称完美。

孟知说完,再次深深地叩下头去,整个人伏在地上。

那个端着托盘的内侍抖得更厉害了,将托盘又往前送了送。

夕阳的余光洒在托盘上,那个扎满银针、面目可憎的娃娃旁边,是一个被剪刀剪得破破烂烂、几乎看不出原样的荷包。荷包的布料已经褪色,沾染了不知名的污迹,但上面那只丑兔子的轮廓,依然顽固地存在着。

荷包旁边,还放着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用朱砂写着一串生辰八字。

这大抵是孟沅曾待过身体的“原主”生辰八字。

谢晦的目光,在那一刻定住了。

他伸出手,动作缓慢得像是托着什么易碎的珍宝,从托盘上,拈起了那个剪碎的荷包,轻轻抚过那粗糙的针脚,抚过那只丑得可笑的兔子。

谢晦低低地叹息了一声。

然后,他转过头,不再看地上跪着的孟知和谢知有,也不再理会周围那些大气不敢出的宫人。

他只是看着孟沅,并把那个破碎的荷包摊在掌心,对着她,无奈道:“满意了?”

“还演吗?”

他指了指掌心里那堆破布:“我这荷包都被人剪碎了。”

“…….你当时明明缝了很久的。”

“这些年,我甚是爱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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