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不进去
温暖的能量在体内流淌，冲刷着经脉里的阻滞。
这个过程持续了将近半小时，当最后一道流光渗入体内时，祈姩才睁开眼睛。
升阶的消耗比预想中更大，祈姩浑身都被汗水浸湿，连头发都贴在脸颊上，身体有些乏力。
手腕上的水滴印记，也从之前的亮蓝色变成了柔和的淡蓝色。
“小心。”周肆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指尖碰到她汗湿的后背，眼里满是疼惜。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祈姩靠在他怀里，抓着他的手晃了晃：“我没事，周肆，我成功了，我现在是五阶异能者了。”
周肆看着她眼底的光，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我们姩姩真厉害。”
两人说着话，祈姩闻到自己身上的汗味，皱了皱鼻子，“我要去洗澡，每次升阶都一身汗。”
周肆早就帮她把干净的睡裙和毛巾准备好了，笑着点头：“去吧，我在这里守着小秋。”
祈姩拿着东西快步走向院子角落的卫生间，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
出来时浑身清爽，连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刚走到院子里，就看到容琦靠在院子门口的柱子上。
容琦穿着一身黑衣，短发利落地贴在耳后，一条长腿曲起踩在栏杆上，双手抱在胸前，在闭目养神。
祈姩回房间拿了瓶防蚊喷雾，走过去递给她：“琦琦，晚上山里蚊子多，这个给你，别被咬到了。”
容琦接过喷雾，看着面前笑意温软的少女，冷硬的眼神柔和了些：
“谢谢姩姩，升完阶了？气息比之前强多了。”
她说着，目光落在祈姩的手背上。
那里有一道细小的划伤，是之前和白喻枫对战时被镜片刮到的，还没有结痂。
“等一下，把手伸出来。”容琦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创可贴，递到祈姩面前。
祈姩乖乖伸出手：“这点小伤不用贴啦，都快好了。”
“女孩子的手，还是别留疤比较好。”容琦不由分说地帮她贴上创可贴。
少女眼眸澄澈乖软：“谢谢琦琦，你真好。”
“嗯？小舟呢？他不是说要跟你一起守夜吗？”
容琦瞥了眼卫生间的方向：“你刚洗完澡出来，他就进去了，现在还没出来。”
两人正聊着，祈姩感觉到身后有道炽热的目光。
回头一看，周肆站在房门口，眼神深邃地看着她们，不知道站了多久。
“怎么送个喷雾这么久？”周肆走过来，很自然地牵住祈姩的手，语气听不出情绪，动作却带着占有欲。
“跟琦琦聊得忘了时间。”
周肆捏了捏祈姩柔软的后颈：“小秋刚才好像醒了，要不要回去看看。”
“那我去看看，琦琦，我先回房了，有什么事再喊我。”
夜色渐深，西院的灯光只剩下容琦守夜的那一盏。
褚良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实在忍不住，干脆爬起来往卫生间走。
西院只有一个卫生间，他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水声，抬手敲了敲门：“有人没，我急着上厕所。”
“有人！”吴舟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褚良芳急得原地转圈：“你还得多久啊，我快憋不住了。”
“短时间内不行，你要不先去别的地方找找？”吴舟隔着门喊道。
褚良芳没办法，只能咬着牙往院外走。
容琦靠在柱子上，听到两人的对话也没多管，闭目养神。
褚良芳走出西院，摸着黑在农庄里转悠，嘴里还碎碎念：
“卫生间呢？下午我好像在这里看到过一个啊……”
他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段怀川住的后院门口。
那扇挂着大铜锁的木门，此刻虚掩着，没锁。
里面隐约传来奇怪的声音，像是野兽低吼，又带着几分人的呜咽，听得人心里发毛。
褚良芳下意识摸了摸下午被容琦扯红的耳朵，心里有点发怵。
他咽了口唾沫，小声嘀咕：“就看一眼，不进去，应该没事吧。”
褚良芳轻轻推开一条门缝，探着头往里看。
院子里黑漆漆的，只有正屋亮着一点微光。
地上好像躺着什么东西，他蹑手蹑脚走过去，借着月光一看，倒吸一口凉气。
是一只死掉的山鹰，眼珠子瞪得溜圆，脖子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死相吓人。
褚良芳心里发慌，刚想转身溜走，正屋又传来一阵动静。
他猫着腰挪到窗边，透过窗户上的破洞往里看。
屋里只点了一盏小油灯，光线昏暗，一个长发飘飘的女人背对着窗户，把脸埋在一个陌生男人的脖子上。
那男人眼神空洞，直挺挺地站着，像个木偶。
旁边还站着三个人，表情和动作一模一样，眼神没有焦距，就那么呆呆地立着，仿佛被人操控了一般。
褚良芳不敢继续看下去，转身想跑，按在窗户上的手不小心推了一下窗户。
老旧的木窗发出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屋里的女人猛地转过身。
褚良芳的目光刚好和她对上。
女人面容清秀，皮肤白皙得没有血色，在看到褚良芳的瞬间，眼眶闪过一抹红光。
褚良芳脑子里“嗡”的一声，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西院里，容琦见褚良芳出去半个多小时还没回来，心里起了疑。
吴舟正坐在她旁边絮絮叨叨：“姐姐，等到了京市我可以和你一起住吗。”
“姐姐，你的家人都是京市人吗。”
“我还没有去过京市呢，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
“……”
容琦打断吴舟的话：“你在这里守着，我去外面找一下芳芳。”
吴舟应下了。
容琦刚走出院门，就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
是褚良芳。
她快步跑过去，蹲下身探了探褚良芳的鼻息，还有呼吸，只是气息很弱。
容琦展开精神力，仔细搜查了周围，一切都显得很正常。
她只能半扶半扛地把褚良芳往回带。
吴舟在西院门口等得着急，看到容琦扶着褚良芳回来，赶紧跑过去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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