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窥探的目光
阎灵的目光越过女人，落在了她侧后方，客厅通往里间的一扇虚掩的门缝处。
那里，悄无声息地，探出了半个“身影”。
那是一个极其畸形的鬼影，身形佝偻蜷缩，不成比例，头颅异常肿大，脖子处还分裂出一个不成型的球体。
五官扭曲模糊，四肢细瘦怪异，仿佛被某种力量强行扭曲过。
它没有攻击或移动的意思，只是静静地站在门缝后的阴影里，一双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客厅方向。
更准确地说，是望着正在连麦的这个中年女人，以及女人身后沙发上坐着的只提供咳嗽声的老太太。
这鬼影身上的怨气并不暴烈，反而有种沉积已久的，化不开的悲哀和执念。
阎灵心中了然。
她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屏幕里还在絮絮叨叨说着“看看整体风水，再赠送看面相”的女人，忽然打断她，语气平淡地问了一句。
“你是想看看屋里有没有闹鬼？”
女人猛地一愣，像是被戳中了什么心事，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和挣扎。
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沙发上的老太太。
那一直沉默的老太太，此刻也闯进来露出一张刻薄而警惕的脸，狠狠地瞪了女人一眼，然后对着屏幕的方向，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用尖锐的声音说：“鬼什么鬼，就看风水！不准就拉倒！”
“要不是别人说你算得准，我这200块钱还不愿意先给呢！”
女人被老太太一瞪，脖子一缩，连忙转回头，对着屏幕强笑。
“是么？”
阎灵挑眉，刚要说什么。
就听她们在念叨着什么鬼不鬼，都是骗人的。
说着她们就要因为“不准”的问题挂断连麦，阎灵也不再绕弯子，她看着屏幕那头两个女人心虚又强撑的样子，以及门缝后那个悲哀的畸形鬼影，直接开口道。
“你们真正想让我看的，恐怕不是这房子的风水吧？”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穿透屏幕的笃定。
“你们想问的，是之前那个孩子没了之后，为什么房间中，总感觉有人在看着你们，对吧？”
话音落下，屏幕那头，中年女人和老太太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
女人手里的手机都差点没拿稳，老太太更是惊得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炸了。
【？？？什么东西？】
【卧槽，主播又开始了！】
【这家人果然有事！】
【快说快说！什么情况？】
就在此时，小爱也好像突然想到了这个老太太到底是谁，是她那前夫家附近的邻居。
阎灵继续道：“当然，你也可以继续挂断，那个畸形的鬼也会继续无声无息的盯着你们，也许在它耐心耗尽的时候，就是你们一家人出事的时候。”
老太太和中年女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惊恐。
中年女人有些藏不住事，再看向手机时候，大家都能看出她拿着手机的手在不断颤抖。
眼里也是藏不住的惊恐。
倒是那老太太，一脸的横相，还能色厉内荏的对着手机屏幕耍横。
“什么看不看的，我和你说，在座的都在这看着呢，你今天要是不说个四五六…”
她手指都快要杵进手机里：“到时候我就报警，说你毁谤！告你，说你搞那个封建迷信！”
【主播，要不就算了吧？】
【是啊，主播，要不就算了吧，这家子就让她们自作自受算了。】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主播，我给你刷礼物，你别接着活。火箭*1。】
【老板大气，主播，我也给你刷，你别接，接了以后竟事！】
【就是，不帮她们！】
眼看着那些老粉或者解决过事情的粉丝纷纷刷礼物，中年女人脸上闪过一丝难堪。
倒是老太太指了指屏幕：“我知道这个，是礼物，是不是有人看咱们娘俩可怜，帮咱们出钱了？”
“那咱们这卦就不用给钱了，要是没咱们，你还不能这么多人给刷礼物呢。”
这话一出，网友们是吐又吐不出来，恶心坏了。
简直恨自己手伸不进手机屏幕，不能好好给这两人一嘴巴。
“就怕到时候你们自己想要给我刷礼物。”
阎灵也不气，就像她说的那样，这世间只有一部分人，才是人。
“说说吧，发生什麽事了。”
谁知道这话又让老太太不高兴了：“你到底会算不？哪有你直接问的？”
阎灵目光落在那个畸形的身影上，给她们解释道。
“让你们说，是一个忏悔的过程，它们听了，知道你们说的是事实，自然心里的怨气不会增大。”
她看着评论继续解释：“如果这些龌龊的事是从我嘴里说出来，从外人口中说出来。”
“那就会让它们心里越来越怨恨，就像你们，如果被人指着鼻子说家丑，你们难道不会生气么？”
听到这些话，老太太沉默了，给了中年女人一个眼神，示意她说。
“是这样的，我…我结婚没几年的时候，怀孕了…双胞胎。”
小娟和老公小强知道怀孕了十分开心。
小强就提议，让婆婆过来照顾小娟，陪着小娟去医院产检。
一切都很好，一直到四个月的时候，婆婆也就是坐在沙发上的老太太，带着小娟去小诊所，花了200块钱做b超看男女。
得知肚子里的是女儿，小娟看着婆婆难看的脸色，心里有些不舒服。
但还是和老公小强说，以后再生也是一样的。
先开花后结果。
可不知道婆婆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了一个偏方，说可以让女孩子变成男孩子。
“什么偏方！那就是好使的东西！”
老太太听到这打断道：“人家医生都说了，女娃娃好变成男娃娃，只要长出来个物件就行了。”
“男娃娃不好变成女娃娃，因为那东西不能没。”
中年女人，也就是小娟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我老公也答应了，先试试，所以在那之后，我就开始喝药。”
“到五个月做体检的时候，我们又去那个小诊所做b超，医生说有些神奇，好像……”
“好像孩子腿中间，真的长出来了男孩子才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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