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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六章 大结局(中)


秦北待足24小时后才从房间里出来,身心俱显疲态,天色才大亮,晨曦微凉,他站在走廊上等办手续去的张律师,忽然听见嘈杂声由远至近,迎面而来,定睛细看,吴清戴着手铐,满面颓丧,被两位警察左右押解着直朝审讯室去。他避闪到一旁,眼角余光却盯着那背影,直到完全消失不见。

秦北和张翔等在车里,沉默着抽烟,张翔语气惶恐:“吴清怎么会被抓?是因为我们的事吗?”

秦北反问:“我们的事?我们什么事?”

张翔怔了怔,才道:“档案、还有那么多机密信息!”

秦北说:“档案及那些信息,是我和你的交易,我不知你和吴清之间有什么,我也不认识他,他被抓或许和你有关,但和我一定没关系!”张翔像看怪物般瞪着他,忽而苦笑:“秦总,做人不能这样,过河拆桥会有报应的。”

秦北不以为然:“我们银货两讫。这些年我在钱上何曾亏待过你?但你也要有承担风险的胆量。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作为律师应该比我更懂这个道理。”

张翔听后,面如死灰,呆呆地坐着,一时竟无法言语。萧龙拉开车门,听他怒吼着丢下一句:“秦北,狗急了还要跳墙,你不要后悔!”冲了出去。秦北不予理会,待萧龙坐定,命司机开车,离开公安局上高架后,他才道:“警察都问了你什么?”萧龙回答:“杜强的事情。怎么认识的,走的近不近,知不知他贩毒就这些。”又问,“张律师怎么了?”

秦北说没什么,一笔律师费没谈拢。萧龙知道肯定不是,秦北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我现在能依仗的只有你了。你好好跟着我和刘瑷,日后有你的风光。”

萧龙也咬着牙笑:“谢谢秦哥提拔。”

他们一起回到王朝,刘瑷、菲盛和吴莫都在。简单聊了会儿,秦北以想休息为由,只留下刘瑷,把其他三人打发了。关起门后,他接通视频,屏幕里出现刘星波的脸,面目显得憔悴,说最近警察和政府军频频上门捣乱,他和刘蒙坎疲于应付。敏昂一直处于失踪状态,他那边动用了各种关系也未查出他的动向,初步判断,估计死在了什么地方。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还是得继续查。

秦北讲了目前上海的形势十分严峻,公安连续发布414和514专案专项行动,旨在打击制毒和遏制缅甸金三角毒品入境,搞得他们现今举步维艰,不敢妄动。又说起杜强私下交易时被抓的过程。刘星波将杜强大骂一通后,意识到这边的危险,要调私人飞机来接他们走。秦北说:“杜强被抓后,我和萧龙去公安局接受问话,一直提供内部消息的线人也被逮捕。这些事串连起来看不是巧合,我有种预感我们已经被盯上了。私人飞机目标太大,容易引起注意,还是别来,我们自会想办法回去。”

刘星波问他和刘瑷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秦北道:“后天晚上刘瑷乘飞机到芒市,你派梭温来接。我再观望些时候,视情况而定!”这个地方他汲汲经营了数年,打通各条路子,维持各种关系,耗费许多精力,全盘放弃委实心中不甘。刘星波没再多问,他其实也自顾不暇,又和刘瑷聊了两句。便匆匆下线了。

秦北告诉刘瑷,不要来王朝,不要和任何人联系,躲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挨到后天晚上,乘飞机离开上海就安全了。

刘瑷犹豫着说:“我还是想带萧龙走,你找别人当替罪羊。”

秦北冷沉下脸来:“到底是命重要,还是萧龙重要?”

刘瑷道:“两个都重要,两个我都想要。”

秦北抽口烟,阴狠着脸,冷笑一声:“中国有句老话,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太贪心了。我劝你离那个萧龙越远越好。到现在我还是难以信任他,我甚至觉得敏昂、杜强相继的出事和他脱不了关系,你非要跟着他引火上身、不要命,这是你的选择,我没法逼迫你,但愿你不要后悔!”

刘瑷被他的话和神色所震慑住,一时心底大乱,过了会儿才低声道:“我听你的话就是了。”

秦北这才缓和了语气:“世上男人比萧龙强得多的是,但你的命只有一条!现在就离开王朝,什么东西都别带,免得引起他们怀疑。”

刘瑷走出房间,下到二楼,萧龙坐在门口剥粽子叶,把个剥好的咸蛋黄肉粽连碗递给她:“嘉兴的粽子最好吃,你也尝尝味道。”刘瑷呆呆地接过,咬了口,萧龙笑着看她:“好吃吗?”刘瑷鲜少见他对她笑容如此温情,阳光照进他乌黑的眼眸闪闪发亮,白皙的面颊泛着光泽,她有气无力地说好吃,默默地吃完后,萧龙拿纸巾替她擦嘴角的糯米粒,嗓音柔和地问:“怎么,秦北骂你了?”

他这一段时间罕见地对她好……她一咬嘴唇,压低声说:“萧龙,我这两天不回王朝了,你十七号到浦东机场来,护照和机票我放在021号存物柜里,晚上八点往芒市的飞机。”

萧龙问:“不是十五号一起走吗?”

刘瑷吞吐道:“帮你办护照耽搁了些时间,我先走一步,反正就晚两天。”

萧龙看向她好一会儿,才平静地问:“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吗?”

刘瑷心如明镜,这将是他们最后一次的见面了……故作轻松说:“当然!你17号晚上到芒市后,我开车来接你。你,你多保重吧!”她看到自己的车开过来,便和萧龙摆摆手,说声再见,头也不回地走了。

萧龙嘴角的笑容迅速收敛,面无表情紧盯着她渐远的背影,眼底冷冷地。

小乔家住松江,因为路程太远的缘故,她和公司协商一致,上班时间提早一小时,下班早走一小时。这天路上通畅无阻,公交车开得飞快,她提早一个半小时抵达公司,刷门禁进入后,远远望见财务部门缝内透出灯光来,不由心一提,轻着脚步走到跟前,推开门,不由怔了怔,虞娇竟然坐在座位上,听到声响,也回过头来,朝她笑了笑。

小乔松了口气,把皮包挂起,坐到办公桌前吃早饭,看虞娇满面疲态,不由问:“你怎么来得这么早?”

虞娇解释:“昨天工作没做完,心里挂念睡不着觉,干脆早点来做完了事。”

小乔笑道:“你这样尽职尽责,试用期肯定能提前通过。”

“那最好了!”虞娇看她吃着饭团,问:“你的早饭哪里买的?我有些饿了。”

“一楼罗森。”

虞娇拎起背包搭在肩上,跟她友好地说了声再见,转身朝门外走去。

夜雾渐浓,小雨静微,萧龙带刘家宏等近二十位全副武装的缉毒警察、乘车前往勤力石膏材料厂,抵达青浦开过朱家角,一直往西到云新村,云新村在北蔡南边,凌晨时分,灯火尽熄,车灯昏黄地照亮前路,从村镇中心直往东驶去,一条泥巴路高低崎岖,两边农田,摇摇摆摆穿过,是一片破败的果林,隐约能见一间黑黢黢的工厂,偶闻有狗吠声,刘家宏指挥众人下了车,疾步往工厂大门而去,离得近了,门前挂着“勤力石膏材料厂”的厂牌,有亮光从门缝透出来。

刘家宏碰碰萧龙的胳臂,朝上空努努嘴,萧龙抬起头,厂房竖起的烟囱在冒烟,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气味,他们都是缉毒经验丰富的警察,对这股子气味太熟悉了。刘家宏颔首示意,一众聚拢过来,他打手势部署行动,都心领神会,点头表知道。

萧龙先上前敲门,过了会儿,从内开了条细缝,来人显然很警惕,萧龙语气不耐烦:“老张,开门!”

老张见是他,有些意外,忙把门打开,萧龙不急着进去,从烟盒里取出根烟叼嘴里,又抛一根给老张,老张接过横在鼻底嗅了嗅,赞道好烟,凑近萧龙递过来的火,点燃猛吸了口,陪笑问:“萧总这大半夜的,怎么突然来了?”

萧龙边抽烟,边往厂房里望,灯火通明,人影幢幢,低哼一声:“郭厂长在哪?我要的货好了没?”

老张微怔,这些老板的想法搞不懂,一会儿要瞒,一会儿又让人来,回答道:“郭厂长在二楼实验室,你的货正加紧制呢!”

萧龙点点头,把手里的烟丢地上踩灭,迅雷不及掩耳的抓握住老张胳臂往外一拉,贴门而站的刘家宏,迅速冲出用一团棉纱堵住他的嘴,谭耀明和曹霖上前将他双手扭至背后拷上手铐,再拖到车上去。

车间里十数人在忙碌地干活,当看到全副武装的警察如天神般降临时,都唬得不知所措,先反应过来的欲要负隅顽抗,被几名警察用枪托狠狠地敲击脑袋,趁其晕痛用力掼倒在地,谭耀明厉喝:“蹲在地上,双手抱头,老实点,不许动!”

萧龙和刘家宏则奔至二楼,直扑实验室的门,忽听到楼下一声枪响,他俩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抬腿狠踹开门,郭厂长一腿跨过窗栏,听到身后动静,不顾一切地跳窗而下,再爬起,往厂门外逃窜而去,萧龙和刘家宏随后也跳窗而下,在后紧追不舍。

眼见郭厂长要跑入果林,但得进去就很难追捕了,刘家宏朝萧龙大喝:“照亮。”萧龙默契的打亮手电,趁光亮乍现照出前方人影,刘家宏果断开枪。听得一声凄绝的嚎叫,郭厂长痛苦地跌倒在地,俩人兴奋地击掌,再到跟前查看,见他的右大腿中弹,血流汩汩不止。萧龙笑道:“好枪法!”刘家宏上前上手铐,一面得意道:“放眼上海整个警队,枪法这块,我说第二,没人敢应第一。”

萧龙也起了玩笑的心情:“还有个也在我面前夸她枪法准。你们是不知道我的实力!”

刘家宏不服:“有空拉来练!”

厂院里的制毒人员已经全部控制,现场收缴成品和半成品的海洛因、冰毒及各类原材料和制毒提炼设备若干,甚至还搜出了如AK47、64式手枪等枪支武器,及军用手雷、硫酸等物。都有些心有余悸,如和这一帮亡命之徒硬碰硬,警方死伤在所难免,幸得有萧龙将计就计,刘家宏快狠准的战略部署,才能在无人员伤亡的情况下顺利完成此趟重大行动。

秦北在中国学过一句谚语,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他终于能深刻体会这其中的含意。一早便接到吴莫电话,青浦的勤力石膏材料厂在夜里被雷子端了,十数人正在制毒被抓现场,郭厂长也没逃脱。秦北往办公室里走,压低声怒问:“谁让他们动工的?”吴莫道:“我打听了一下,雷子最近查的太严,市面上货缺的厉害,郭厂长自己的老客给的价高,他见钱眼开,铤而走险的开工制毒,没想到……”秦北打断他的话问:“萧龙呢?”

吴莫默了默说:“他的手机打过几次,一直不接。”

秦北挂断通话,铁青着脸走进办公室,秘书送来咖啡,他喝了一口,再打给萧龙,如吴莫所说不接。

他的手机又响,是菲盛打来的,语调很慌张:“张翔张律师被抓进局子了。”

秦北问:“什么时候的事?”

“昨晚半夜里警察上门抓人。”菲盛道,“勤力石膏材料厂出事了,里面的人包括郭厂长全部被抓,我听村民说,是萧龙带警察去的……”秦北端杯子的手开始打战,滚烫的咖啡泼出来浇在手背上,顿时赤红一片,他也没觉得痛,闭起双目平复呼吸,但胸口却起伏剧烈,猛地将杯子狠狠掷出去,撞在墙上再落于地,摔得粉碎。他抖着手按财务总监的分机号,让她把他要的东西拿来。就在等得耐心尽失时,财务总监面如土色走进来,支支吾吾地说:“那本暗账册不见了,还丢了两张发票。”

秦北咬着牙问:“哪两张发票?”

“一张雷快运输公司开的一百万运输费的发票,一张前两天张律师送来的五十万咨询费。”

秦北沉默许久,突然问:“虞娇呢?”

财务总监回答:“出纳小乔早上见过她,后来她说出去买早饭,就没再回来,打电话也不通。”

又一个打电话不通的!秦北再问:“出纳什么时候遇见她的?”

“早上七点的时候。”

早上七点。秦北脸色大变,连声大吼秘书,命她去找大厦管理调监控,愈快愈好!

虞娇买了一块饭团,坐在公交车上惬意地吃着,昨晚落了雨,满城如洗过一般,树木苍翠,新蝉怯鸣,街道清湿,上班的都市男女形色匆匆,背书包的学生意气风发,路边汤包店、馄饨店、粥饭店大锅里的热气氤氲,服装店、理发店、五金店的门窗紧阖,街边爷叔阿姨拉琴唱戏,环卫工在清扫收尾,她从来都没发现,这世间热闹喧嚣的让人前所未有的心定。

她的手机在响,是财务总监还有小乔打来的,索性设置成无法接通。

吃完饭团后,虞娇拨通了程煜辉的号码,那头很快接起,她喊他程煜辉,他很温和地嗯了一声。

“我的任务完成了。”她的嗓音难以掩饰那份喜悦,却又不得不轻轻说:“账本和发票我都拿到,秦北他完了。”

程煜辉吁口气,看到前方红灯停下,塞上耳机,一面道:“我也告诉你个好消息,萧龙和刘家宏昨晚带人把勤力石膏材料厂给端了,车间正在制毒,当场抓了个现行,一个没逃掉,也无人员伤亡。还有吴清,在审讯中供出张翔拿钱买档案的事实,张翔昨夜也在家中被拘捕。”听到虞娇高兴地说太好了,他笑着问:“你快到局子了吗?”

虞娇道:“还有两站路到家,我得收拾些东西。”

程煜辉蹙眉:“太危险了!你该直接来局子才对!”

“没关系,工厂和张翔相继出事,秦北城门失火,应该暂时顾及不到我。”她必须回去拿枪,然后离开再也不住了。

程煜辉还是不放心,嘱咐道:“你收拾好东西等着我,我来接你,大概二十分钟。”说着在路口调转方向,拐进一条小马路。

虞娇挂掉电话下了公交车,走进弄堂回到家,她的东西就衣物多些,一个行李箱足够,看时间还早,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再出来,听到敲门声。她看看钟,应该是程煜辉到了,弯起嘴角快步去开门,待看清了来人,面颊的血色顿时褪去,变得十分苍白。

她一步步往后退,秦北缓缓走进房内,神情阴狠可怖瞪着她,嗓音却轻慢:“怎么没来公司上班?才几天你就这样懒散,可不是好员工,按制度,要受到处罚!”

虞娇恢复了镇定,她已退到墙边,无路可退,索性看向秦北的眼睛,嗓音平静无波:“我不干了。”

“为什么?”秦北伸手要抚她的脸,虞娇反应很快,敏捷地躲开,冷冷道,“请你放尊重些。”

“放尊重?”秦北似听到天方夜谭般笑起来:“你让一个毒贩放尊重些,女警察都这样幼稚吗?女警察难道不知毒贩除制毒贩毒外,还杀伤抢掠、无恶不作吗?”

虞娇严肃道:“你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知法懂法,明知贩毒在我国是重罪,却为牟取重利,仍旧铤而走险,现今你唯有悬崖勒马,自首伏法,争取宽大处理的机会。”

秦北冷笑着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虞娇义正词严:“不管你是谁,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秦北耐性尽失,对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和萧龙一样,他并没有完全信任过,但对萧龙,他猜疑、试探、忌惮,挖好死路给他走,而虞娇,她年轻又清纯,处处破绽,分分钟就能被他捏死……总结来说还是他太轻看她,趁有兴致时当小白鼠逗弄,结果却被小白鼠咬破了主动脉,鲜血淋漓要致他死地。

他仍表现的心平气和:“虞娇,你是我最爱的女人,你要进我的公司,你看我毫不犹豫就答应了。我全然地信任你、爱护你,当宝贝捧在手心,我视你如日后的妻子,你不能这样对我,利用完我的感情后,又要置我于死地,你乖,把账册和发票还给我,我改邪归正,自此不再贩毒,我回缅甸去,这辈子再不回来,好不好?你就饶过我一次,看我如此深爱你的份上。”

虞娇一口拒绝:“账册和发票我回来前,已经交给了警方,你还是自首去吧,为自己犯下的罪行接受法律的严惩。”

秦北突然面目狰狞,不再装绅士,伸出左手极快地掐向虞娇的脖颈,虞娇眼疾手快,迅速抬起右手,用手肘抵挡,左腿踢出,一脚狠狠踹中秦北的腹胯。

秦北猝不及防,夹着痛意后退两步,盯着她咬牙切齿道:“你这三脚猫功夫对付得了我?”朝虞娇大步扑来,虞娇左躲右闪,伺机还手,抛物掷击他,随着时间消耗,她虽然练过擒拿格斗,但天生男女体力的劣势,再加整晚未睡,精力有限,而秦北人高马大,会武术和跆拳道,拳脚凌厉异常,虞娇一个避闪不及,膝盖感到钻心疼痛,不由趔趄地跌倒在地,秦北一脚重重踩住她的腹部,俯下身,一手掐住她的脖颈,一手狠狠扇了她四五个耳光,顿时面颊又红又肿,嘴角渗出血丝,她顾不得痛,低头往他手掌的虎口死死咬住,直到秦北用枪托在她头上猛击两下,虞娇才松了口,嘴里全是血腥味儿,秦北看着虎口血肉模糊,嘶嘶地吸气,嘴里骂着母狗,又给虞娇头上狠狠一枪托,她感到一股热流从额角沿着鬓边往下淌,知道流血了。

秦北蹲身用枪抵住她的下巴,拉过她的皮包,看到折成四方的牛皮袋,贴着财务编号,东西已经不在了。还有一个长钱夹,他拿起打开,内里贴着一张照片,一对男女相拥,笑得繁花似锦。虞娇心底颤抖,这是从程煜辉那里硬讨来的,整理行李时,忍不住插进钱包里,却被发现了。

秦北凑近细看,面无表情道:“程煜辉,你的情人?!”似想到什么,伸手扯开她的领口,但见被他扔进垃圾桶里那串玉佛吊坠的金项链,仍戴在她的脖颈上。

“贱人。”他把从前一些事再想想,一下子就通顺了,当他傻子玩,恼怒无比,又阴冷道,“贱人,托你的福,程煜辉这条命我收了。”站起身,拽住虞娇的头发往外拖着走,出了门,对门邻居听到响动,正伸颈张望,秦北顿住,目光阴鸷的和他们对视,他们连忙缩进房内关紧门,秦北嗤笑:“贱人,这就是你保护的人民?你需要保护的时候,看看有谁为你挺身而出?”

虞娇道:“我愿意!”她话音才落,就被往楼梯下拖拽,浑身筋骨不停被梯沿的棱角磕碰、冲撞,连滚带爬到一层后,她觉得身体如散了架,右小腿疼痛异常,似乎骨头断了,她看到秦北凑近过来,才要骂他,却被他在头上又是重重的一枪托,眼前一黑,昏晕过去。

程煜辉把车停在一辆警车后面,因为交通管制,他绕了点远路,比预估时间晚了,匆匆走进弄堂里,快到虞娇住的楼时,却见门口围簇着七八位阿姨爷叔,朝两个警察七嘴八舌。

他上前递出工作证,问怎么回事,其中个年轻警察解释,有人报警,四楼女住户被个男人暴力虐待……话未说完,程煜辉已冲进楼里,地面到处是斑驳的血渍,因拖拽而蹭出的影迹,楼梯上亦是,他奔至四楼,门虚掩,推开而入,满地狼藉和血渍,实在触目惊心,难以想像这里经历了怎样激烈的搏斗,他心口骤然疼痛,失去了往日的从容镇定,环顾四围,目光落在桌子上,疾步近前,拿起一张轻薄的名片,是秦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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