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第220章
15
自从当上招待所所长，身边人都对她恭敬有加，今天竟被一个乡下老汉打了！
就算他是姑父，也不行！
“你敢打我儿媳妇，我跟你拼了！”
贾张氏第一个不答应，张牙舞爪地扑上来与秦山扭打在一起。
“这是我们贾家的媳妇！你一个秦家人凭什么打她！”
“有本事别来城里，滚回乡下去！”
贾张氏本就不是善茬，有人动她的“钱袋子”，她岂能罢休？
秦山打秦淮茹，只当是教训晚辈，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泼妇，纠缠不休。
他起初还躲让，后来烦了，一把将贾张氏推倒在地。
“我不活了呀，欺负人啦！”
“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不是人啊！”
秦淮茹捂着脸，没想到事情闹到这般地步，完全失控了。
“去找何雨柱！”
“棒梗，快去叫你雨柱叔回来！”
眼下，秦淮茹能想到唯一能控制局面的，只有何雨柱。
四合院闹出这么大动静，消息很快传开。
街道办闻讯立即派人赶来。
妇女主任朱丹听说后，第一时间赶到现场。
新社会竟还有人搞换亲这套？在她这儿绝对行不通。
“都住手，别打了！”
“贾家老嫂子，你没事吧？”
“淮茹，怎么还挨打了？打女人可不行！”
“京茹，把刀放下，有话好好说！”
朱丹从事妇女工作，最关注妇女权益。
贾张氏这样的老寡妇、秦淮茹这样的年轻寡妇，都是她重点关心的对象。
其实朱丹不必太过操心，那位年轻寡妇，她儿子早已照料得十分周到。
见是朱丹，贾张氏立刻收敛了。
不光因为对方是妇女主任，更因她三个儿子个个有出息——大儿子是公安，二儿子是轧钢厂保卫干事，三儿子更是了不得，既是轧钢厂干部，更是名声在外的“反特英雄”，那可是当众击毙过特务的活 。
贾张氏乖乖起身；秦淮茹也不再哭泣，委屈模样更显可怜；秦京茹放下抵在颈间的刀，脖子上那道血痕触目惊心——这倔姑娘竟是来真的……
同样的话，由不同身份的人说出来，效果截然不同。
秦淮茹来时，非但没能平息父女争执，反而激化了矛盾。
而朱丹一到，院里无论是蛮横的贾张氏、当所长的秦淮茹，还是糊涂的秦京茹，都得给她面子。
但秦山不认识朱丹，凭什么给她面子？
“你谁呀你！”
“我们家的事，轮不到你管！”
秦山还在耍横，以为自家事外人无权过问。
可他这次遇上的，偏偏就是有权过问的人。
“你是秦京茹的父亲吧？告诉你，我是街道办妇女主任！”
“你逼女儿换亲本就不对，还动手打女人！错上加错！”
“马上道歉，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朱丹平日做妇女工作颇有耐心，但也是战场下来的女战士，脾气上来毫不含糊，手指直指秦山鼻尖。
战争年代，没点脾气的女人怎敢上战场？枪林弹雨里闯出来的人，岂会怕一个耍混的 。
“干部了不起啊！”
“我不是城里人，不归你们街道管！你管不着我！”
“我来带我女儿回家，天经地义！你们不放人就是拐骗！”
秦山见院里人的反应，心知遇上了城里干部。
慌乱一瞬后，又强硬起来。
“我拐骗你女儿？大家都听见了，是你要用女儿换亲！”
朱丹没料到这乡下人如此狡辩。
“那也是我家的事！要管也是老家妇联管，轮不到你！”
秦山越说越觉得自己在理，毫不畏惧。
正当朱丹气得皱眉欲发火时，人群里突然有人喊：
“雨柱来了！”
“反特英雄回来了！”
“看他还敢不敢嚣张！”
“啧啧，身后还跟着持枪卫兵呢！”
七嘴八舌的议论中，秦山还没见着人，就先吓破了胆。
什么反特英雄？活 ？光听名号就骇人。
还带枪来？至于吗？把他当鬼子还是特务？
何雨柱分开人群，见母亲也在，心知来对了。
棒梗跑到厂里叫他时，他本不想来。
早知秦京茹是个 烦，果然，自己跑来城里，又把亲爹招来。
这次打发走亲爹，下次亲妈再来寻死觅活呢？或者把傻大哥塞到城里让你养活？
何雨柱都能预料后续发展，真是 烦不断。
但秦淮茹毕竟是他提拔的人，若真让秦京茹闹得四合院鸡犬不宁，徒增笑柄，作为院里一员，他脸上也无光。
罢了，帮这一次，定要从她身上讨回来！
“嗨嗨嗨！”
“干什么？想跟我妈动手？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
何雨柱直接掏枪，恶狠狠地指向秦山。
秦山瞥见何雨柱手中的枪，立刻举起了双手。
他明白，人可以讲道理甚至耍赖，但这东西不行——它真能要命。
看来，无论是亲戚秦淮茹，还是街道主任的身份，都不如一把枪管用。
“别……”
“我就是来找闺女的，接她回家。”
秦山的声音比先前对朱丹说话时低了许多，显然已经心虚。
“找闺女？我看你倒像特务！”
“小刘，给我按住他！”
何雨柱一声令下，小刘上前就把秦山压倒在地。
一个眼神示意，小刘便将人带往东院。
“都散了吧，热闹有什么好看？回家多糊几个火柴盒，月底还能吃顿肉，不香吗？别在这儿耗时间！”
何雨柱一挥手，围观街坊纷纷散去。
“走了走了，糊火柴盒去。”
“就是，上个月我家糊了一万二，多领好几块钱呢，够吃顿肉了。”
“那我家这月也糊它一万个！”
秦淮茹望着散去的人群，心里五味杂何。
同样的话，她说没人理，何雨柱一说就管用。
她意识到，自从当上招待所所长，自己有些飘了，太把自己当回事，还管起别人家闲事……
没有这个男人，她什么都不是。
“秦家的人，跟我来。”
何雨柱没了读心能力，不知秦淮茹所想。
但上次她来找他帮忙被拒，本就有敲打之意。
他帮秦淮茹，不等于要帮她妹妹。
这口子一开，往后棒梗上学、结婚、两个闺女的事都要帮，他不就成了任人吸血的 ？
如今秦淮茹意识到自身位置，何雨柱的目的也算达到了。
听到何雨柱叫她们，秦淮茹和秦京茹对视一眼，跟着走向东院。
事情总得解决。
“老三，好好讲道理，别老动枪。”
“妈，我有数，吓唬他呢。”
朱丹当然知道儿子有分寸。
他一到，问题就解决了，她这当妈的还挺自豪。
可她是街道妇女主任啊，儿子比她这主任还管用，让她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院里看热闹的散去后，何雨柱才带着秦京茹和秦淮茹走进东院。
秦山一进何雨柱的屋，就惊呆了。
这屋子真大！比傻柱那主屋还大一倍，在四合院里也算少有的宽敞。
当然，不止是大。
屋里温暖如春，全新装修，成套的高档家具，一看就是百货商场里的好货。
这就是城里干部住的地方？他到底是什么人？又有保卫又有枪，听那些人议论，好像还真杀过人……
秦山坐立不安。
他可不想被当成特务——那是要枪毙的，他不想死。
何雨柱带着秦淮茹和秦京茹进屋时，秦山赶紧朝女儿和侄女使眼色，让她们帮说好话——他正被小刘按着呢。
现在知道找我们了！
秦淮茹摸了摸脸颊，刚才那一巴掌把她扇醒了。
什么亲戚、什么姐妹，都是虚的。
没本事还多管闲事，挨这一巴掌也是活该。
现在连帮妹妹秦京茹她都不热心了，更别说帮打了她的姑父秦山。
秦京茹更不可能帮她爸。
她心里正兴奋着呢，何雨柱终于出手帮她了！
她也不怕何雨柱真把她爸毙了。
“你们秦家的事，我可以管，也可以不管。”
“你来找女儿没错，但不能真逼死人。
这院里我已经崩了一个，不想再出人命了。”
秦山听何雨柱是对自己说的，心里一哆嗦。
他承认了！还真杀过人。
“现在情况是，你女儿宁愿死也不跟你走，我又不想闹出人命。
你换个条件吧。”
“先说好，我现在是给你机会提条件。
要是还敢耍混，我直接把你关起来。”
何雨柱语气越平淡，秦山就越害怕。
这说明他底气足。
只有没底气的人才会大喊大叫、张牙舞爪，装出一副厉害样子。
秦山明白，女儿是带不走了，除非她自己愿意。
“闺女，你真不跟爸回去？你想逼死你爸啊？”
秦山看向秦京茹，还指望能打动女儿。
只许女儿以死相逼，他就不会？
“我不回去！”
“死也不回去！你们让我嫁给残疾人，根本不管我的死活！”
“你死了我也不回去！”
啧啧，秦京茹是真狠啊，为了进城，连爹都能祭天？
秦山看着女儿，眼里全是失望。
这闺女算是白养了。
“不回去也行，那我要钱！”
“你们城里人不是有钱吗？我要五百块！”
何雨柱看着秦山笑了。
他就是要引导秦山要钱——这事拿钱解决最简单。
钱够多，秦山就能回家给傻儿子娶媳妇，秦京茹也不用被绑回去换亲。
五百块，在这年代真不是小数目。
普通工人家庭不吃不喝一年的工资。
工人还算富裕阶层，对农民来说，五百块得攒好几年，甚至十年。
“看 什么？我只提供解决办法。
怎么，还想我出钱？凭什么。”
见秦淮茹和秦京茹都看向自己，何雨柱一摊手。
“我……我没钱……”
秦京茹当然没钱。
她拽着秦淮茹的衣角不放，显然想让她想办法。
秦淮茹无奈，她也没那么多钱啊！
她才当上招待所所长几个月，工资还没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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