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没有现在，只有回忆
江哲的说法过于骇人听闻，让所有水友大脑宕机了十几秒。
紧接着，弹幕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
“？？？”
“窝巢！！！”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我们现在处于走马灯中？”
“等下啊，老哥，我的CPU已经少了！”
“我了个惊天大操，我等了一天没白等；我们现在，正在走马灯中？”
“不可能，不可能，我手明明在手机上打字！”
“玛雅，救命啊，太惊悚了！”
“...”
瞬间，数百万水友被江哲的一句话，惹得头皮发麻。
仿佛构建的唯物主义世界观，再度崩碎。
就连一直监控后台的王树林运营也忍不住瞪大了眼，打了个寒颤，“卧槽！”
此时，校长办公室里。
这里空气热风哗哗作响。
即使空气温暖，也压不住室内的七八名老师。
付校长张了张嘴，又抬手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啊！我感觉我的空调暖气白开了。”
老王和小汪，还有一众老师面面相觑，皆是看见了对方脸上的骇然。
...
另一边，京都历史大学家属院内。
客厅里，陈润之老教授一行人刚开直播没多久，就听到了江哲那石破天惊的言论。
老陈被惊得身体抖了抖，“这小雨她哥一上来就这么炸，也太敢说了！”
王守仁哲学教授一脸讶异，“我哲学里南柯一梦，庄周梦蝶都不敢这么说，你可真是...小雨她哥啊！”
此刻，王守仁教授觉得江哲的哲学比他的哲学更加·哲学！
...
华清大学休息室中。
关教授和李默博士下意识端坐了起来，脸上满是震惊。
其余研究生们下意识地倒吸了口凉气，“操！吓我一跳。”
“不仅吓你一跳，也吓我一跳。”
“他怎么这么敢说？我华清科幻扛把子都不敢这么说！”
一旁的心理学赵成峰教授在经过短暂的惊愕后，眉头紧皱，声音带着十分的质疑：“这怎么可能？这简直太危言耸听了，这已经脱离了科学的假设，也根本脱离了心理学的范畴；纯粹是制造恐慌！”
...
另一边，清风观内。
郑明的反应最为激烈，他陡然从椅子上绷直身体，“这一次他连科学都不讲了，那我们每天吃饭睡觉学习工作，听音乐，看电视，感悟万物都算什么？难道是排练吗？”
这一次，就连稳重的汪重阳也忍不住摇头，“这个说法确实过于离奇，将我们所经历的一切都归根于虚幻的回忆，无异于在否定所有真实的努力与我们存在的价值；确实不妥！”
张天师与周明医生对视一眼，皆是轻轻摇头。
而天师眼里更多的是深思，作为医生的周明，本能抗拒这种否定【当下真实性】的说法。
...
此时，客厅内。
暖色的灯光在此刻也仿佛凝滞了一番
小雨猛得摇头，“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老哥你这个说法太惊世骇俗了！”
“倘若一切都是回忆，那我现在的思考是什么，我跟你争论的又是什么？我听到的，我闻到的，我感觉到的，难道都是临终之际的【回忆】吗？”
面对小雨的激烈反驳，江哲却一脸淡然，甚至有些过于平静。
他没有回答走马灯的问题，反而将话题引向一个人尽皆知的物理中。
“小雨，先不谈【回忆】。”
他拿起平板，打开绘图软件，选了个白底图。
在底图上画上小屋，江哲，小雨，脚底下画了个地球。
天空中画了数个星星，太阳，还有外太空中的一艘流线型黑色飞船。
“我们来聊聊，你如此坚信的【现在】，到底是什么！”
他把画好的图片放到小雨的面前。
“小雨，来做一场思想实验。”
“假设现在的我留在地球上，而你坐上了这图片里非常先进的宇宙飞船。”
“你的飞船，在离开地球的那一刻，就直接加速到了无限接近光速——对你而言，可能只是眨了一下眼，甚至只是过去了几秒钟，然后你的飞船就完成了调头，再次回到了地球附近。”
他看向小雨，目光逐渐锐利。
“由于速度越快，时间越慢！”
“老哥坐在家中，抬头看着你飞离地球之外。”
“而对于飞船内的小雨你来说，完成一次加速到光速，然后再折返回来，这期间，根据相对论来看，我们地球上过去了多少年呢？”
小雨黛眉一拧，答案脱口而出：“根据Δt' = Δt / √(1 - v²/c²)公式来看——我无限逼近光速离开地球，地球上的时间会越来越慢，飞船内我的时间几乎保持不变。”
“对我小雨来说，地球上可能过去了...”
“1万年，甚至更久！”
江哲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你上一秒还在地球上，下一秒就乘坐飞船以光速般离开了地球；而你再度归来时，所看到的城市，已经化为了尘土；人类的文明可能已经覆灭，甚至人类文明是否存在都还未知。”
“对光速的小雨来说，你觉得只是过去了几秒钟，十几秒钟！”
讲述到这，江哲开口提问：“那么，小雨！”
“当你的飞船掉头完成，即将回到地球轨道的那一刹那——对你来说，是【现在】。”
“对地球上已经消失的老哥，已经消失的全人类文明来说，也是我们人类的【现在】。”
“这俩【现在】，是同一个【现在】吗？”
小雨闻言，一脸诧异地张开樱桃小嘴，动了动嘴唇，最终没有说出话来。
江哲没有等待，直接给出答案：“是的，如你所看——不是同一个现在！”
“为什么？因为在寰宇内，压根不存在【现在】，【现在】这个概念就像【上和下】一样，是相对的，是依赖于观察者所处的环境与状态；没有一个绝对的现在。”
“就好比：我们2025年的现在，在2025光年外的人来看，会在未来的4050年才能看见我们此刻的2025年这一天，会看见今日我给你补课的内容。”
“我们的【现在】与2025光年外的人的【现在】是统一的吗？”
小雨连连摇头，“不是统一的，此刻距离2025光年外的人看我们的地球，目前是【公元前30年】，也就是两千二十五年之前的地球。”
“没错！”
“所以小雨，你坚固无比的【现在】，在物理学尺度中，脆弱得像肥皂泡，一碰就破。”
“而且你也无法根本定义什么是【现在】！”
江哲的语气逐渐严肃：
“所以，我们通常所说的【现在】，实则根本不存在！”
“它只是为了方便交流而创造的一个幻觉；在真实的宇宙里，只有无数个因观察者而异的【局部现在】，它们彼此无法同步，甚至相差若干年！”
小雨顿时倒吸口凉气，“所以说，我们人类以为的现在，其实根本不存在？”
“甚至【现在】本身，就是如梦如幻的虚幻？”
“不错！”江哲点头，“可以这么理解。”
话落，水友们在经历走马灯的震撼后，再次因这个冰冷的物理事实惹得头皮发麻。
“我特喵的人都麻了。”
“我现在在看手机，结果你在线否定我的【现在】不存在？”
“【现在】都是假的？”
“所以我此时此刻在抱着女朋友，实则也是假的？”
“倘若现在是虚幻的，那过去和未来呢？”
“细思极恐啊，我们现在开始怀疑我们到底是什么了，我感觉我们根本不存在了已经！”
“...”
校长办公室内，付校长听到此处，连忙看向物理老师老于，“老于，这个，你怎么说？”
物理老师老于表情十分严肃，“这是真的，作为理科生毕业的你也是知道的。”
“这个是建立在爱因斯坦相对论上的一次思想实验，虽然我们无人提出来，但被江哲提出来反而还不错。”
“简单说，倘若小雨真的以那种速度飞行，那么小雨的几秒钟，确实可以对应我们地球上的千万年之后。”
“这对于光速小雨来说，她到达宇宙任意一点，都只用光速状态下的1秒——她就可以完成全宇宙旅行。”
“这个是建立在物理定律上的必然结果；就是真的，不是假的！”
说到这，老于面容有些微妙，“说句可怕的，这种极端的【时间拉伸】效应，在某种程度上，确实符合医学描述的【濒死体验之际】的患者的时间被无限拉长的【走马灯体验】。”
话落，办公室内一片死寂，老王和小汪老师都被吓到了。
就连物理老师老于都被自己的这个推测吓了胖躯一抖。
...
另一边，清风观内。
郑明表情十分紧皱，满脸不服，“就算现在是相对的又怎样？”
“这就能证明我们都在走马灯了？里面的逻辑跳跃未免也太大了吧？”
“根本来说，这就是两码事！”
张天师，汪重阳，周明三人没有说话，全都陷入了其中。
走马灯与时间拉伸，确实...十分合理，反而有些合理到不合理的感觉！
此时，画面，客厅内。
小雨猛得摇了摇头：“老哥，这个太遥远了，我感觉这个更像你的一厢情愿，一个特别吓唬人的物理和哲学的猜想！”
江哲微微一笑，对小雨的反应并不意外。
他微微颔首，抛出一个新的结论。
“好，既然如此，暂时就放一放走马灯与时间拉伸的概念。”
“我们来聊一个更贴切，也更贴切全世界人的现象。”
“既视感！”
小雨眨了眨眼：“既视感？我们之前不是聊过吗？”
“对，聊过。”江哲嘴角微微勾勒，“但上次是在阿卡西记录或那个框架下的答案——现在，我给你点时间思考——”
“倘若，你接受老哥刚才的那个【我们已经死了，现在一切都是回忆】的说法——也就是我们处于一种【回忆】之中——你再把既视感，放到这个【回忆】的框架里去重新解释！”
讲述到这，他抵着下颚，表情有些引诱，“届时，会发生什么呢？”
“会发生什么呢？”
客厅内彻底寂静下来，小雨蹙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直播间数百万水友也跟着一起思索。
既视感之前江哲说过，实则与之类似的还有一个：预知梦，在梦里清晰看见了未来某个事件。
一开始，没什么，或许几个月，几年都不会发生；一旦等到特定时间，那件事真的发生了，届时依然让那人感到匪夷所思与诧异。
若接受此时此刻的人生，正处于走马灯回忆中的一部分的话....
那么，一大堆人体的奥秘将迎刃而解！！！
蓦然！
小雨与水友猛得瞪大双眼！
一个可怕的感觉扑面而来！
如此一来，既视感便不是从阿卡西记录中得到未来信息。
而是...
未来我们濒死之际的一场走马灯内的先后【回忆错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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