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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 各自选择


山西,晋西南,吉县克难坡。

七月的黄土高原,烈日当空,将这片本就贫瘠的土地炙烤得一片焦黄。窑洞内外,热浪滚滚,连空气都仿佛粘稠地停滞了。

克难坡,这个阎老扣在太原失守、第一军覆灭后仓惶选择的临时“大本营”,比起太原城里那气派的督军府,显得寒酸而局促。

黄土崖壁上掏挖出的窑洞充当着司令部、政务厅、电报局,低矮的土坯房是营房和仓库,一切都在无言地诉说着主人的窘迫。

阎老扣,这位统治山西近三十年、号称“山西王”的军阀,此刻正瘫坐在他那间最大、也最闷热的窑洞里,背对着门口,面对着墙上那幅巨大的、用炭笔简陋绘制出的山西地图。

地图上,曾经代表他控制区域的蓝色,如今已经萎缩到可怜的一小块——晋西南的吉县、乡宁、大宁、永和、隰县、蒲县、汾西等寥寥数县,以及吕梁山深处一些零散的乡镇,加起来,不过山西全境的十分之一。

而代表八路军的红色,则如同燎原的烈火,席卷了地图的绝大部分:晋东北、晋西北、晋东南,甚至太原及其周边,都已是一片赤红!红色的箭头,正从四面八方,隐隐指向他这最后一点可怜的蓝色。

“啪!”

阎老扣猛地将手中那把用了多年的、镶着象牙的折扇狠狠摔在地上。扇骨应声而断。

但他毫不在意,只是死死盯着地图,胸口剧烈起伏,那张保养得宜、但此刻写满了焦虑和愤怒的圆脸上,肌肉微微抽搐。

“废物!一群废物!”

他低声咒骂着,不知是在骂日本人,骂不争气的晋绥军,还是在骂这该死的时局。

太原丢了,日本人被八路军像赶鸭子一样打出了山西,这本该是好事。

可对他来说,这“好事”带来的,是比日本人占据太原时,更加深重十倍、百倍的危机和绝望!

日本人占据太原,至少表面上还维持着山西省政府的架子,对他这个省长还算客气,他的晋绥军虽然被压缩在晋西南,但建制尚在,地盘尚存,与日本人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心照不宣的共存关系。

他甚至还能偷偷和重庆、和延安两边都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联系,在夹缝中艰难地维系着他山西王的地位和那点可怜的家当。

可现在呢?

日本人垮了,被八路军彻底赶出了山西!八路军以雷霆万钧之势,不仅收复了沦陷区,更将他这个“山西王”最后那点遮羞布,也撕扯得干干净净!

八路军不再是什么友军,而是山西这片土地上,唯一的、强大的主人!

而他阎老扣和他那几万晋绥军,成了什么?

成了赖在人家地盘上不走、名不正言不顺的“客军”?不,甚至连“客军”都算不上,更像是……需要被扫清的“障碍”!

“父亲,息怒。”站在一旁的,是他的侄子、心腹将领阎慧卿,小心翼翼地劝道,“天热,当心身体。”

“身体?我现在还能有什么身体?”阎锡山转过身,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着阎慧卿,“你看看外面,看看咱们的兵,再看看人家八路军,华北都打下来了,北平天津都拿下了,咱们呢?

还缩在这山沟沟里,守着这几座破城,吃了上顿没下顿!人心,早就散了!”

他这话并非夸张。

克难坡内外,晋绥军的营地一片颓败。

士兵们无精打采地坐在树荫下或靠在土墙边,军装破烂,面有菜色。装备更是惨不忍睹,步枪老旧,机枪稀少,火炮更是凤毛麟角。

后勤补给几乎断绝,粮食靠从当地百姓手中强征,弹药更是打一发少一发。

更要命的是士气。八路军在华北的辉煌胜利,通过各种渠道传到克难坡,在晋绥军士兵和下级军官中引起了巨大的震动。

“看看人家八路军,那坦克,那大炮,飞机满天飞!打鬼子跟砍瓜切菜似的!”

“咱们在这儿算啥?要枪没枪,要粮没粮,打鬼子的时候没见着,现在鬼子跑了,咱们倒成了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了。”

“听说八路军那边,当兵的有饭吃,家里还能分地,官兵平等……咱们这儿,当官的天天吃小灶,当兵的连杂粮饼子都吃不饱!”

类似的议论,在营地各个角落悄悄流传。

开小差的士兵越来越多,有的是偷偷跑回家,更多的,是直接翻山越岭,投奔了八路军或八路军领导的地方部队。

军官们也人心浮动。

有门路的,早就通过各种关系,偷偷和八路军或重庆方面搭上了线,给自己找后路。没门路的,也是惶惶不可终日,不知道明天会怎样。

阎锡山不是不知道这些情况,但他无能为力。

以前还能用抗日、保存实力、等待时机之类的口号勉强维系军心,现在八路军把抗日的大旗扛到了顶峰,把他最后那点遮羞布也扯掉了,他还能说什么?

“父亲,重庆方面……还是没有回音吗?”阎慧卿低声问。

他们向重庆发了无数封求援、请求补给的电报,但大多石沉大海,偶有回复,也是不痛不痒的嘉勉、望继续努力之类的空话。

“回音?哼!”阎锡山冷笑,“光头的眼里,现在只有华北的八路军,哪里还看得见咱们这点残兵败将?他巴不得咱们和八路军打起来,他好看热闹,或者坐收渔利!指望他?做梦!”

“那……八路军那边呢?”阎慧卿犹豫着,“他们刚发了那个什么告山西同胞书,呼吁全省和平统一,共同建设新山西……咱们是不是……”

“你懂什么!”阎老扣厉声打断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和愤怒,“那是什么和平统一?那是最后通牒!是要我把辛辛苦苦经营了几十年的山西,拱手让给八路!是要我阎老扣,向那些泥腿子低头!”

他走到地图前,手指颤抖着点着那一点可怜的蓝色:“山西,是我的山西!我从民国初年就在这里,修铁路,办工厂,搞村政,禁鸦片……几十年心血!现在,八路军打跑了鬼子,就想把我一脚踢开,独占山西?凭什么?!”

“可是父亲,形势比人强啊。”阎慧卿苦口婆心,“八路军兵强马壮,民心所向。咱们这点力量,硬顶下去,恐怕……”

“顶不住也要顶!”阎老扣像一头困兽,在窑洞里焦躁地踱步,“我不能把山西就这么交给八路!不能!还有几万弟兄跟着我,还有那么多产业……对,产业!”

他猛地停下,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咱们在晋南,在太原,还有很多厂子,有矿,有钱庄!八路军要治理山西,离不开这些!

他们需要懂行的人!我们可以谈!用这些产业,换我们在山西的一席之地!对,谈!派人去和八路军谈!”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副官急促的声音:“报告司令!八路军总部……急电!”

阎锡山和阎慧卿同时心头一紧。八路军总部直接来电?这个时候?

“进来!念!”阎锡山沉声道。

副官推门而入,脸色发白,双手捧着一份译电纸,声音有些发干:“八路军总部致阎老扣将军电。电文如下……”

他清了清嗓子,开始念道:

“阎百川将军勋鉴:自卢沟桥事变,日寇侵我中华,山河破碎,生灵涂炭。将军主政山西,初期亦曾率部抗日,其志可嘉。

然太原失守以来,将军坐守晋西南一隅,与日伪若即若离,保存实力,消极避战,致使三晋父老久陷敌手,饱受荼毒,此将军之过也。”

开门见山,直指其过!阎锡山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今我八路军奉民族之命,顺民众之意,奋起反攻,血战经月,已驱日寇出华北,光复平津,解民倒悬。山西境内之日伪,亦已扫荡殆尽,三晋大地,重见天日。”

“我军一贯主张团结抗战,共建新大夏。今华北初定,百废待兴,亟需集中全省之力,恢复生产,安定民生,巩固国防,以御外侮,而图振兴。山西之统一,实乃民心所向,大势所趋。”

“将军麾下,尚有数万晋绥将士,多为三晋子弟。彼等亦中华儿女,抗战军人,理应为国效力,为民前驱,而非困守穷山,无所作为,更不应成为山西统一、和平建设之障碍。”

来了!正题来了!阎锡山的手紧紧抓住了太师椅的扶手。

“为顾全抗战大局,免使三晋再生战祸,徒耗国力,祸及百姓,兹以八路军总部名义,向将军提出最后之善意与建议:

一、请将军认清时势,以国家民族为重,以三晋父老为念,立即命令所属晋绥军各部,放下武器,接受我军改编。

我军保证,对放下武器之官兵,一视同仁,量才录用,愿归乡者,资遣还家。对将军本人之安全与待遇,亦将予以适当考虑与安排。

二、若将军仍执迷不悟,企图挟兵自重,割据地方,阻碍山西之和平统一与民主建设,则我军为解放山西全境,完成抗战建国之大业,不得不采取断然措施。一切后果,由将军自负。

何去何从,望将军慎思明断,速作抉择。时机紧迫,勿谓言之不预也。

八路军总指挥部

民国二十九年七月五日”

电文念完,窑洞里死一般寂静。

副官低着头,不敢看阎锡山的脸色。阎慧卿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最后通牒!赤裸裸的最后通牒!

要么放下武器投降,接受改编;要么,就准备迎接八路军的“断然措施”——军事解决!

“哐当!”

阎锡山猛地一脚踹翻了面前的茶几!

茶杯、文件、烟具散落一地。他额头上青筋暴跳,脸色由青转红,又由红转白,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像样的声音,只有嗬嗬的喘气声。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他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充满了绝望的愤怒,“要我放下武器?要我投降?我阎百川纵横山西几十年,今天要向我瞧不起的泥腿子低头?休想!休想!”

“父亲!冷静!”阎慧卿赶紧上前扶住他,生怕他气晕过去。

“回电!给八路军总部回电!”阎锡山挣脱阎慧卿,对着副官嘶吼,但吼了一半,又卡住了。

回电?回什么?严词拒绝?那等于立刻宣战。软语哀求?那他阎锡山的脸面何在?而且八路军会吃这一套吗?

他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回椅子上,双手抱住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挣扎和痛苦。

打?拿什么打?就凭这几万缺粮少弹、士气低落的残兵,去对抗刚刚歼灭日军十几万、装备精良、士气如虹的八路军主力?那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最后这点本钱,也得赔个精光。

降?他不甘心!几十年的心血,山西王的尊严,对权力的迷恋,对失去一切的恐惧……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

“父亲,要不……再问问重庆?或者,问问南京那边?”阎慧卿试探着说,但自己都知道这是昏话。重庆巴不得他顶在前面消耗八路军,南京自身难保,而且名声臭了,沾上就是一身腥。

阎锡山颓然地挥挥手,示意副官先出去。他需要静一静,需要好好想想。

副官如蒙大赦,赶紧退了出去,轻轻带上门。

窑洞里只剩下叔侄二人。沉闷,燥热,绝望。

“慧卿啊,”良久,阎锡山才抬起头,脸上是深深的疲惫和苍老,“你说,咱们真的……没路走了吗?”

阎慧卿看着瞬间似乎老了十岁的伯父,心中也是酸楚。但他知道,必须面对现实。

“父亲,八路军的电文,虽然强硬,但……第一条,毕竟还留了余地。

‘适当考虑与安排’,未必就是绝路。咱们手里,毕竟还有几万人枪,还有那些产业、人脉……或许,可以以此为筹码,跟他们谈谈条件?

比如,保留一部分部队的建制,或者,在未来的山西省政府里,给咱们留些位置?”

“谈条件?”阎锡山眼中燃起一丝微弱的光,但随即又黯淡下去,“跟八路谈条件?他们肯吗?就算肯,又能给出什么好条件?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黄土坡上蔫头耷脑的士兵和破败的营房,长长叹了口气:“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下面的弟兄们,还有几个真心想跟着咱们,跟八路军拼个你死我活的?”

就在这时,窑洞外突然传来一阵隐约的骚动,似乎有急促的脚步声和压抑的惊呼声。

“怎么回事?”阎锡山皱眉。

阎慧卿走到门口,刚拉开门,一个参谋就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差点撞到他身上。

“司令!五小姐!不好了!出事了!”

“慌什么!慢慢说!”阎锡山心头一沉,厉声喝道。

“是……是卫副长官!”参谋脸色惨白,上气不接下气,“卫将军……他……他在中条山,通电全国,宣布……宣布率部加入八路军!改旗易帜了!”

“什么?”

如同晴天霹雳,在阎老扣耳边炸响!他身体晃了晃,眼前一黑,幸亏阎慧卿手疾眼快扶住,才没摔倒。

卫将军!第一战区司令长官,中央军悍将,抗战名将!

他手下虽然嫡系不多,但毕竟是中央军序列,驻防中条山地区,是晋南一支重要的力量,也是阎老扣潜意识里,在山西除了八路军之外,需要顾忌和可能借重的一股势力。

可现在,他居然投了八路?

“消息……确切?”阎老扣声音发颤,还抱着一丝侥幸。

“千真万确!是咱们的电台听到的!八路军那边也发了新闻!

卫将军亲自宣读的通电,说要‘追随真正抗日的八路军,为驱逐日寇、建立新大夏而战’!他手下的第14集团军,还有配属的部队,好多都跟着他走了!中条山一带,已经挂上八路军的旗了!”

阎老扣最后的侥幸,被彻底击碎。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耳边嗡嗡作响。

卫将军的倒戈,其象征意义和实际影响,都是灾难性的。

这等于向全山西、全中国宣告,连中央军的名将都认清了形势,选择了八路军,他阎老扣这个地方军阀,还有什么理由和资格顽抗到底?

这更是釜底抽薪,彻底断绝了他任何借助外力来抗衡八路军的幻想。现在,在山西,他真正是孤家寡人,四面楚歌了。

“父亲!父亲!您没事吧?”阎慧卿焦急地呼唤着,用力掐着阎锡山的人中。

好半天,阎老扣才缓过一口气,但眼神已经一片灰败。

他推开阎慧卿,踉踉跄跄地走到地图前,看着那最后一点蓝色,仿佛看到了它正在被四周的红色无情吞噬、湮灭。

“卫……连他也……”他喃喃自语,脸上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惨笑,“好,好得很……都走了,都选了……就剩我了,就剩我这个老朽,还守着这点破烂,等着被人扫地出门……”

“父亲,现在怎么办?八路军那边,还等着回电……”阎慧卿看着伯父的样子,心中也充满了绝望。

阎老扣沉默着,久久不语。窑洞里只有他粗重而艰难的呼吸声。

时间,仿佛凝固了。

最终,他缓缓转过身,脸上所有的愤怒、不甘、挣扎,似乎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种深沉的疲惫和认命般的麻木。

“给八路军总部……回电。”他声音沙哑,几乎微不可闻。

“父亲?”阎慧卿没听清。

“我说,给八路军总部回电!”阎老扣提高了声音,但带着一种虚弱的颤抖,“以我个人名义……不,以第二战区司令长官、山西省政府主席名义……”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把那屈辱的、却又是唯一可能保全一丝颜面和残余利益的字句,挤了出来:

“欣闻贵部光复华北,驱除日寇,功在国家,利在民族,锡山不胜钦佩……关于山西未来,贵部所言和平统一,实乃三晋百姓之福,锡山深以为然……为免地方再生战祸,荼毒生灵,锡山愿以大局为重……兹决定,即日起,辞去本兼各职……所部晋绥军……愿意接受贵部之……指导,进行整编……具体事宜,望派员前来接洽……”

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割着他的心。但说完之后,他反而有一种虚脱般的平静。结束了,终于还是……结束了。

阎慧卿记录下电文,心中五味杂陈。是悲哀,是解脱,还是对未知前途的恐惧?他也说不清。

“发出去吧。”阎老扣挥挥手,仿佛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精气神,颓然坐倒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让我……静一静。”

几乎在阎老扣发出那封充满无奈和屈从的电报的同时,在中条山深处,一处刚刚挂上八路军军旗的指挥部里,气氛却截然不同。

卫将军,这位身材高大、面容坚毅的将军,刚刚对麾下主要军官发表了讲话。此刻,他独自站在指挥部门外,望着远处苍茫的群山,心潮起伏。

选择加入八路军,对他而言,并非一时冲动,而是长期观察、痛苦思索后的必然。

他是职业军人,爱国者。抗战爆发以来,他率部与日寇血战,立下赫赫战功。

但越是身处高层,他越是对重庆方面消极抗日、积极反G、腐败横行、排斥异己的现状感到失望和寒心。

尤其是近年来,眼见八路军在敌后浴血奋战,不断壮大,以简陋的装备取得一次又一次令人难以置信的胜利,最终竟能一举光复华北,其军队之坚韧,战术之灵活,与民众关系之紧密,领袖之远见,都给他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反观自己,空有报国之志,却时常陷入无休止的内耗和掣肘之中。装备补给要靠争,要靠关系;作战计划要考虑派系平衡;甚至要时刻提防来自“友军”的暗箭。

当八路军华北大捷的消息传来,当看到那封气势磅礴、充满民族正气和建设理想的光复通电时,卫立煌知道,他必须做出选择了。

是继续留在那个日益腐朽、看不到希望的体系中苟延残喘,还是投身到那股虽然艰苦、却充满活力、代表未来希望的洪流中去?

他选择了后者。

与八路军方面的秘密接触早已进行。

对方开诚布公,分析了时局,阐述了主张,并郑重承诺,对他的部队一视同仁,对抗日将士给予充分尊重和发挥所长的空间。

更重要的是,八路军展现出的那种上下一致、军民一体、为理想而战的精神面貌,深深打动了他。

通电反正的过程,比他预想的还要顺利。

麾下将士,特别是中下层军官和士兵,对重庆的失望,对八路军的敬佩早已有之。当他坦诚相告,阐明利害后,响应者云集。少数死硬分子,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卫将军。”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卫转身,看到八路军总部派来的代表,一位戴着眼镜、气质儒雅的中年干部走了过来。他是总部联络部部长,亲自前来负责接收和整编事宜。

“王部长。”卫立煌点头致意。

“将军深明大义,毅然举义,加入抗日救国阵营,我代表总部,表示最热烈的欢迎。”王部长诚恳地说,“总部指示,您部改编为八路军第二野战军,由您担任司令员。

原部队建制暂时保留,逐步融入我军体系。关于下一步作战和整训计划,还需要和您详细商议。”

“感谢总部信任。”卫将军郑重地说,“卫某既已决心追随八路军,自当恪尽职守,服从指挥。部队整编,宜早不宜迟,请王部长尽管安排。只是……不知山西其他方面,特别是阎长官那边,情况如何?”

他投了八路军,等于在山西捅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阎老扣的处境必然更加艰难。虽然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毕竟同僚一场,卫立煌还是有些关切。

王部长微微一笑,推了推眼镜:“刚刚接到消息,阎老扣已经回电,表示愿意接受整编,辞去本兼各职。”

卫将军愣了一下,随即释然,点点头:“识时务者为俊杰。如此,山西可定,百姓可免战祸,是好事。”

“是啊,”王部长望向远方,目光深邃,“山西统一,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我们要面对的,是更复杂的局面,是建设根据地的千头万绪,是可能来自任何方向的明枪暗箭。卫将军,任重道远啊。”

卫立煌挺直了腰板,脸上露出军人特有的坚毅:“既已选择这条路,自当披荆斩棘,一往无前。能与诸君并肩,为民族解放、国家新生而战,卫某之幸。”

两只手,有力地在了一起。一面是久经考验的革命者,一面是弃暗投明的爱国将领。在民族解放的旗帜下,他们走到了一起,也预示着,山西,乃至整个北方的历史,掀开了崭新的一页。

几天后,阎锡山在克难坡举行了简单的“交卸”仪式,将第二战区司令长官印信和山西省政府主席大印,交给了八路军代表。

随后,他带着少数亲信和家人,在八路军部队护送下,离开了经营多年的山西,前往八路军指定的后方地点休养。

晋绥军的整编工作迅速展开。

大部分士兵和下层军官,经过教育,自愿加入八路军,被编入各部队。

少数不愿留下的,发放路费遣散。高级军官,则根据实际情况,或进入军校学习,或安排到地方工作,或给予闲职休养。

随着阎锡山的离去和晋绥军的改编,山西境内最后一支成规模的、非八路军系统的武装力量消失。八路军兵不血刃,完成了对山西全境的事实统一。

紧接着,以八路军总部和陕甘宁边区政府派出的干部为骨干,吸收山西本地进步人士、开明士绅、各界代表,迅速组建了“山西省临时行政委员会”,开始行使全省行政权力。

减租减息,恢复生产,清剿残匪,建立基层政权,发展教育卫生……一系列巩固根据地、改善民生的政策,以前所未有的力度和速度,在三晋大地上推行开来。

而在山西的东边,在广袤的华北平原上,刚刚成立的“华北行政公署”也开始了高效运转。北平、天津、保定、石门等大城市,社会秩序迅速恢复,工厂复工,商业重开,学校复课。

在农村,土地改革试点工作谨慎而坚定地展开,广大贫苦农民第一次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土地,生产积极性空前高涨。

一面面红旗,在城镇乡村升起;一首首革命歌曲,在田间地头唱响。一个新的时代,似乎正伴随着1940年炎热的夏季,在华北大地,不可阻挡地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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