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暗流与警钟
太原,八路军总部旧址,如今已显得有些空旷。
大部分机关和人员早已随大军东进,迁往北平或新的指挥中心。
只留下少数留守人员和必要的警卫部队。曾经日夜喧闹的指挥部,如今多了几分大战后的宁静,甚至能听到窗外夏虫的鸣叫。
但在一间僻静的小会议室里,气氛却截然不同。桌上摆着几碟简单的花生、蚕豆,还有一瓶缴获的日本清酒——算是难得的奢侈品。
围着桌子坐着的,是老总、参谋长、以及特意从北平前线赶回来汇报的几位高级将领,还有沈舟。
这是大战后一次极其私密、范围极小的聚会。没有记录员,没有参谋,只有几位核心决策者和沈舟这个特殊的存在。
“来,沈先生,尝尝这个,鬼子的清酒,齁甜,没啥劲,不过好歹是庆功酒。”老总亲自给沈舟倒了一杯,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发自内心的畅快笑意,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这杯,得敬你!没有你带来的那些图纸、设备,还有那些金贵的技术,咱们这仗,打不了这么痛快,更打不了这么大!”
参谋长也举杯:“是啊,沈先生。别的不说,就那些坦克,那些飞机……哪一样不是雪中送炭,力挽狂澜?这杯,必须敬你!”
其他几位将领也纷纷举杯,看向沈舟的目光充满了真诚的感激和敬佩。
他们或许不完全清楚沈舟的真实来历,但都知道,总部那些突然出现的、威力惊人的“新家伙”,以及后勤保障能力的飞跃,都和这位神秘的沈先生有直接关系。
沈舟连忙起身,双手捧杯,脸上也有些泛红,不知是酒意还是激动:“老总,参谋长,各位首长,言重了。我不过是个跑腿送信的。真正把这些东西变成战斗力,打出这场大胜仗的,是咱们八路军几十万将士的英勇奋战,是华北几千万父老乡亲的全力支援!
是总部首长的英明决策!这杯酒,该我敬你们,敬所有牺牲的烈士,敬咱们这个不屈的民族!”
“说得好!”老总用力一拍桌子,“为了胜利!为了牺牲的同志!为了新大夏!干!”
“干!”
清冽的酒液入喉,带着一丝甜腻,更多的是胜利的酣畅。
几杯下肚,气氛更加热烈。将领们你一言我一语,谈论着战役中的精彩瞬间,唏嘘着牺牲的战友,畅想着光复后的华北建设。
“可惜啊,”老总放下酒杯,咂了咂嘴,语气带着一丝遗憾,但更多的是豪迈,“咱们的东风还没用上,小鬼子就倒下了。沈先生,咱们的好东西,还没全亮出来呢。”
沈舟笑了笑,放下筷子:“是鬼子不禁打。不过也好,省了秘密武器,留着以后对付更硬的骨头。”
“更硬的骨头……”老总咀嚼着这个词,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目光变得深邃起来。
他拿起酒瓶,又给沈舟和自己满上,然后身体微微前倾,看着沈舟,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征询:
“沈先生,仗打完了,华北拿回来了。按说,该是喘口气,好好建设根据地的时候。但你见多识广,看得远。依你看,咱们下一步,该怎么走?”
这个问题,让热闹的餐桌瞬间安静下来。参谋长和其他几位将领也放下了手中的食物,目光聚焦在沈舟身上。
他们知道,老总这不是在问具体的军事部署,而是在问战略方向,问对这个崭新、却又更加复杂局面的判断。
沈舟没有立刻回答。
他端起酒杯,轻轻晃动着里面所剩无几的酒液,看着那微微荡漾的波光,仿佛在组织语言,又仿佛在回忆什么沉重的东西。
片刻,他抬起头,目光扫过在座每一位高级将领的脸,最后定格在老总那张饱经风霜、此刻却充满睿智和坚毅的脸上。他的声音很平静,但说出的内容,却让所有人心中一凛:
“下一步……小心光头。”
“什么?”一位性格比较直爽的将领差点叫出来,被参谋长用眼神制止了。
老总的眉头骤然锁紧,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用力。他看着沈舟,眼神锐利如刀:“沈先生,你的意思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全国人民都在为华北大捷欢欣鼓舞,国际社会也盯着,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对我们下手?”
他没有说“摩擦”,直接用了“下手”这个词。因为沈舟的语气和神情,让他感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凝重。
沈舟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他没有直接回答老总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老总,您还记得,我之前一直建议,想办法把老叶同志重新吸引回组织,并且给他的新四军,换了政委的事情吧?”
老总点了点头,这事他当然记得。
当时沈舟提得颇为坚持,虽然原因语焉不详,但出于对沈舟判断的信任,总部还是想办法做了工作,促成了老叶的回归,并对新四军的领导层进行了调整和加强。
现在看来,新四军在华中敌后的发展确实更稳健,与军部的配合也更顺畅。
“这就是原因。”沈舟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历史的沉重感,“老总,你一直对后续的事儿讳莫如深,我就一直没敢细说。
不是想瞒着您和同志们,是怕说了,影响太大,也怕……大家不信。但今天,话说到这儿了,我觉得,是时候让您心里有个底了。”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驱散某种寒意,然后缓缓开口,讲述了一个与当下辉煌胜利截然相反、充满了背叛、鲜血和惨痛教训的故事:
“在原来的历史上,没有我的介入,没有这些跨越时空的支援。抗战进入相持阶段,局势艰难。咱们的部队在敌后坚持,发展根据地。新四军在皖南一带活动。”
“1940年年底,也就是差不多半年后,光头以限期北移为名,命令新四军军部及所属皖南部队北渡长江。新四军遵照命令转移。然而……”
沈舟的声音在这里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痛色:
“1941年1月4日,新四军军部及所属部队共九千余人,在皖南泾县茂林地区,突遭光头第三战区司令长官顾、上官指挥的七个师八万余人的重重包围和突然袭击。”
“新四军将士被迫自卫,浴血奋战七昼夜,弹尽粮绝。除约两千人分散突围外,大部壮烈牺牲或被俘。老叶前去谈判被扣押,政治部主任牺牲,项以及参谋长周在突围中被叛徒杀害。这就是……皖南事变。”
“哐当!”
一位将领手中的筷子掉在了桌上,但他浑然不觉,只是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沈舟。
其他人,包括老总,也全都僵住了,脸上血色褪尽,只剩下震惊和愤怒。
九千人!被八万友军包围袭击!老叶被扣,高级将领牺牲!这哪里是摩擦?这是赤裸裸的、蓄谋已久的、想要彻底消灭一支抗日武装的屠杀!
“他……他怎么敢?”参谋长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胸口剧烈起伏。
“他当然敢。”沈舟的声音冰冷,带着一种看透历史迷雾的苍凉,
“消息传出,举国哗然,舆论沸腾。崛起通知在重庆《新华日报》上愤然写下‘千古奇冤,江南一叶;同室操戈,相煎何急’的题词。
组织严厉谴责顽固派破坏抗战、破坏团结的罪行,宣布重建新四军军部。但牺牲的同志,再也回不来了。“
“老总,您刚才问我,他敢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我告诉您,他敢。在他的逻辑里,没有什么天下之大不韪,只有他的权力和统治稳不稳固。”
他看向老总,目光灼灼:“您想一想,从九一八到七七事变,这些年,光头在干什么?他一直在打内战。
嘴上喊着攘外必先安内,可您看他‘安内’安出了什么结果?名义上是全国的领袖,实际上呢?
山西的阎老西,广西的李、白,云南的龙云,四川的刘湘、刘文辉……哪个不是听调不听宣,各自为政?和唐朝的藩镇节度使有什么区别?”
“可他对这些大大小小的军阀,很多时候是听之任之,甚至拉拢安抚。为什么?
因为他觉得,这些人不过是旧时代的军阀,代表的是地主、官僚、地方势力,成不了大气候,威胁不到他统治的根本。他们的军队,拉不起人民,搞不了土地革命,动摇不了他赖以生存的阶级基础。”
“但他一直盯着我们,从江西追到陕北,从抗战前打到抗战后,为什么?”沈舟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种凌厉的穿透力。
“因为他怕了!他真正害怕的,是我们!
我们代表的是什么?是工农大众,是劳苦人民!我们能发动最广大的农民,搞土地革命,建立民主政权,组织人民军队!
我们代表的力量,是要从根本上推翻他赖以生存的大地主阶级、大资产阶级和官僚买办集团!”
“在他的心里,”沈舟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锤子敲在众人心上。
“阶级矛盾,永远凌驾于国家矛盾、民族矛盾之上!
打鬼子,是为了维护他的统治,是不得已。而消灭我们,才是维护他统治根基头等大事!
所以,他才消极抗日,保存实力,把精锐放在西北盯着我们;
所以,他才积极反G,哪怕在民族危亡的关头,也从未停止过对我们的限制、削弱,甚至消灭的企图!”
“抗日抗到现在,局面好不容易有了起色,华北我们都打回来了,可他呢?”沈舟脸上露出一丝讥诮。
“直到现在,1940年7月了,他正式对日宣战了吗?没有!
还在那里扯什么‘和平未至完全绝望时期,决不放弃和平;牺牲未至最后关头,决不轻言牺牲’的鬼话!
他指望的是国际调停,是鬼子自己撑不住,而不是靠我们自己把鬼子打出去!”
这番话,如同冰冷的刀子,剖开了长期以来笼罩在“统一战线”、“共同抗战”表面下的残酷现实。
在座的都是历经风雨的高级指挥员,对光头的本质和国共之间的深刻矛盾,并非没有认识。
但沈舟如此直白、如此系统、并且用“皖南事变”这样血淋淋的“未来”作为注脚,还是让他们感到了强烈的冲击和寒意。
“小心一点,总是好的。”沈舟最后总结道,语气恢复了平静,但那种平静下蕴含的警惕,更加令人不安。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只有粗重的呼吸声。
那瓶清酒再也无人去碰,桌上的花生蚕豆也失去了吸引力。胜利的欢庆气氛,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山雨欲来的沉重。
老总沉默了很久。他拿起面前的酒杯,看着里面透明的液体,仿佛能映出历史的波澜和未来的血光。然后,他缓缓将酒泼在地上。
“以酒祭奠,”他低声说,声音沙哑,“祭奠那些……同志。”
他抬起头,看向沈舟,眼神已经恢复了惯有的冷静和锐利,但深处燃烧着冰冷的火焰:“沈先生,多谢你坦言。这件事,关系太大。除了今天在座的,绝不能外传,尤其不能传到下面部队,影响军心士气。”
“我明白。”沈舟郑重地点点头。
“但是,”老总话锋一转,语气斩钉截铁,“你的提醒,我们记下了。而且,必须立刻做出应对!绝不能让历史的悲剧重演!”
他看向参谋长:“以总部名义,给组织发绝密急电,汇报沈先生今日所言及我们的分析判断。
建议组织立即召开会议,研究对策,并给所有在国统区周边、特别是与新四军、八路军各部邻近的国军部队附近的我方部队,发出最高级别警惕指示,严防突然袭击!”
“是!”参谋长立刻记录。
“另外,”老总补充,“给新四军军部发密电,以加强敌后斗争、防备日伪报复为名,命令他们提高戒备,调整部分部署,尤其是军部直属机关和主力部队的驻地,要更加隐蔽,更有利于机动和防御。
同时,以交流经验、支援华北为名,从新四军抽调一批优秀的军事和政治骨干,到华北来工作学习。要做得自然,不留痕迹。”
这是一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既加强了新四军的警惕性和应变能力,又以合理的名义,将其部分核心力量分散,避免被一锅端的风险。
“老总高明!”参谋长赞道。
“还有,”老总的目光扫过其他几位将领,“你们回去后,各自部队,也要加强思想教育。既要讲胜利,讲光明的前途,也要讲斗争的复杂性、长期性。
告诉战士们,鬼子还没赶出大夏,反动派亡我之心不死!革命远未成功,同志仍需警惕!”
“是!”
“至于沈先生说的,光头至今未对日宣战……”老总冷笑一声,“这事,我们可以做点文章。通过我们的报纸、广播,还有国际友人,巧妙地提一提,问问‘抗战领袖’为何至今不对侵略者正式宣战?给他上点眼药。不过,要把握好度,现在还不是彻底撕破脸的时候。”
一条条应对策略,从老总口中清晰吐出,显示这位统帅在震惊之后,迅速恢复了惊人的冷静和缜密的思维。
沈舟在一旁听着,心中暗暗佩服。
这就是久经考验的革命家,不会被突然的噩耗击垮,反而能从中迅速抓住关键,做出最实际、最有效的部署。
“对了,”沈舟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开口道,语气更加沉重,“老总,各位首长,关于光头的‘底线’,我还有两件事要说。这两件事,或许能让大家更清楚地认识到,我们面对的,是一个为了维护统治,可以不惜何等代价的……政权。”
众人都看向他。
“第一件,花园口。”沈舟缓缓说出这个地名。
“1938年6月,徐州会战后期,日军逼近郑州。为了阻止日军西进,光头下令,炸开了花园口附近的黄河大堤。”
“黄河水奔腾而出,瞬间改道。洪水淹没了河南、安徽、江苏三省四十四个县,形成大片黄泛区。直接淹死、饿死、病死的百姓,超过八十九万人!流离失所,无家可归者,超过一千两百万!”
“而日军的进攻呢?只是被暂时迟滞了几个月,损失微乎其微。
真正承受灭顶之灾的,是咱们自己的老百姓!千里沃野变成泽国,瘟疫横行,饿殍遍野……直到今天,那片土地上的人们,还在承受着当年的苦果。”
“八十九万……一千两百万……”一位将领喃喃重复着这两个数字,脸色苍白。他们是军人,见惯了生死,但如此规模、如此性质的人间惨剧,依然超出了他们的承受范围。
“为了阻挡日军,牺牲百姓,或许……或许还有一丝‘不得已’的借口。”沈舟的声音冷得像冰,“那下面这件事,就纯粹是人祸了。”
“1942年,河南,大旱。赤地千里,颗粒无收。”
“灾民们吃树皮,吃观音土,易子而食。路边随处可见饿死的尸体,野狗啃食。当时在河南的一位外国记者报道,估计饿死的人数,在三百万以上。而实际数字,可能远远不止。”
“然而,就在这样的年景下,光头的政府,在河南的征粮征税,不仅没有减免,反而变本加厉!
因为战争需要,因为官僚腐败,因为层层盘剥!粮食被强行收走,百姓最后的活命粮也被夺去。交不出粮的,被吊打,被关押。
‘水旱蝗汤’,河南百姓的四大灾,汤恩伯的部队军纪败坏,扰民害民,与天灾并列!”
“灾情最严重的时候,光头在重庆,在干什么?他在忙着对付我们,在忙着和鹰酱讨价还价。
对于河南的惨状,他并非一无所知,但他选择了漠视。因为在他的天平上,几百万河南灾民的性命,比不上他的统治稳固,比不上他围堵我们的战略部署。”
沈舟停了下来,会议室里落针可闻。每个人都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花园口的洪水,1942年的饿殍……这些不再是遥远的历史记载或模糊的传言,而是被沈舟以确凿的数字和细节,血淋淋地铺展在眼前。
“老总,各位首长,”沈舟的声音疲惫而沉重,“这就是我们面对的‘友军’、‘领袖’。他可以为了战术目的,毫不犹豫地牺牲近百万平民;
他可以在数百万人濒临饿死时,继续横征暴敛,专注内斗。
在他的价值序列里,人民的生命,从来不是第一位。
那么,对于我们这支立志要推翻他代表的阶级、建立人民政权的军队,他会有什么底线?”
答案,不言而喻。
老总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外面太原城夏日的景象。阳光明媚,但在他眼中,却仿佛蒙上了一层血色。
“沈先生,”他没有回头,声音低沉而坚定,“你今天的话,是警钟,是醍醐灌顶。我们打了胜仗,收复了失地,这很好。但这只是万里长征第一步,后面的路,更险,更复杂。
我们面对的,不仅是明面的鬼子,还有背后随时可能捅来的刀子,以及像花园口、像1942年那样,视人民如草芥的残酷现实。”
他转过身,目光如炬,扫过所有人:“华北的胜利,是鼓舞,也是考验。考验我们能不能在胜利面前保持清醒,考验我们能不能在复杂的斗争中既坚持原则又讲究策略,考验我们能不能真正保护好、发展好这片刚刚光复的土地和上面的人民!”
“传令下去,”他走回桌前,语气不容置疑,“庆祝要搞,胜利要宣传,士气要鼓舞。但各级领导,尤其是高级干部,头脑必须冷静!
从今天起,总部工作重心,要立即从单纯的军事进攻,转向军事防御、根据地建设和应对复杂政治斗争并举!”
“给组织发电,建议组织尽快派得力干部,赴华北组建强有力的行政领导机构,统一政权、经济、文化建设。
我们要把华北,真正建设成巩固的、模范的抗日民主根据地,成为未来新大夏的雏形!”
“命令各部队,在休整补充的同时,立即协助地方,建立和巩固基层民主政权,推行减租减息,恢复和发展生产,救济灾民,组织民众武装。
我们要让华北的百姓,不仅从鬼子手里解放出来,更要从贫穷、压迫中解放出来!只有这样,群众才会真心实意地拥护我们,我们才有最牢固的根基,才能应对任何风浪!”
“对于光头可能的挑衅和摩擦,”老总眼中寒光一闪,“我们的方针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而且是狠狠地还击!但要打,就要打赢,打出道理,打出威风!让全国人民,让国际社会都看清楚,是谁在破坏抗战,是谁在残害同胞!
在军事上,各部要调整部署,加强警戒,完善预案。在政治上,要发动舆论,争取同情,揭露真相。”
他看向沈舟,郑重地说道:“沈先生,你的预警,救了很多同志的命,也可能救了更多百姓的命。我代表组织,代表八路军,谢谢你。
也请你放心,历史既然已经改变,我们就绝不会让悲剧重演。
皖南的鲜血,花园口的冤魂,1942年的饿殍……这些,都会成为鞭策我们前进、激励我们斗争的动力!我们要建立的,是一个永远把人民放在第一位的新大夏!”
“是!”所有将领肃然起立,齐声应道。这一刻,他们眼中没有了庆功宴的轻松,只有沉甸甸的责任和昂扬的斗志。
沈舟也站了起来,心中百感交集。
他知道,自己今日一番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必将激起深远而复杂的涟漪。
未来的道路,注定不会平坦。
但看到老总和这些将领们迅速从震惊中恢复,展现出如此清醒的头脑和坚定的决心,他又感到无比欣慰和充满希望。
这个民族,这个组织,这支军队,经历了太多的磨难,但也淬炼出了最坚韧的品格和最智慧的头脑。他们或许会一时迷茫,但绝不会被吓倒,更不会被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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