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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她下令关城门那天,京城开始下雨


风沙卷过北境荒原,如刀割面。

大军已启程南下,铁甲踏雪,旌旗猎猎。

魏骁率主力押送俘虏与罪证先行,沿途设三道暗哨,步步为营。

而主帅营帐内,却早已空无一人。

应竹君没有走。

她站在枯井旁,指尖拂过那件暗红蟠龙袍的裂口,目光沉静如渊。

昨夜推演耗尽心神,唇角血痕未干,可她眼底没有半分倦意。

前世七皇子登基那一日的钟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如今,她要亲手把那口钟砸碎。

“柳元景。”她轻唤。

翰林学士从案前抬头,手中笔未停,正将密道所获布防图誊抄成副本,字迹工整如刻。

“在。”

“原件烧毁,副本藏入玲珑心窍【书海阁】,用禁制封存。”她顿了顿,“你随我入京,但不以官员身份,而是‘病故幕僚’之后,由崔嬷嬷引荐入东宫为杂录吏。能办到吗?”

柳元景执笔的手微滞,抬眼看向她。

她站在窗边,素袍广袖,身形单薄得像一缕随时会被风吹散的烟。

可那双眼睛,冷得能冻住整条江河。

“你要我做细作?”他声音低哑。

“不是细作。”她纠正,“是史官。真正的史官,不该只写胜者之功,更该记败者之冤。我给你一支笔,一支能活着走出宫门的笔。”

柳元景沉默良久,终是缓缓点头。

帐外,小满抱着一个粗布包袱等候多时。

她不再低头缩肩,站姿竟隐隐有了几分锐气。

昨夜在【演武场】中,她第一次点亮了信号灯——三闪为“安”,两闪为“危”,一长一短为“速离”。

虽只是最简单的暗码,却是她十年哑疾后,第一次真正开口说话的方式。

封意羡来时,天光尚早。

玄氅染尘,眉宇凝霜,身后跟着四名暗龙卫,皆是死士。

他本欲留下护卫,却被她拦在帐外。

“你现在回去,比任何刀剑都重要。”她递出一枚玉符,青玉质地,正面刻着一个“行”字,背面纹着玲珑云纹,“若见此符升起于城楼最高处,便是我下令封锁四门之时。”

他接过玉符,指节收紧,声音压得极低:“你要做什么?”

“开一扇门。”她望着北方天际,眸光如刃,“一扇他们以为永远锁死的门。”

风沙扑面,吹乱了彼此衣袂。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他转身离去,背影决绝。

她立于帐前,直到那抹玄色彻底消失在黄沙尽头,才轻轻闭上眼。

玲珑心窍再度开启。

这一次,她踏入的是【演武场】。

百倍时间流速之下,白昼如电。

她以羊皮地图为据,将皇城地宫甬道拆解成十七段险关:通风口宽度、守卫换岗间隙、石门机关结构……一一推演。

小满则在傀儡阵前反复练习信号传递,从生涩到熟练,直至能在三息之内完成五组编码回应。

第三日深夜,她们悄然离开军营,伪装成游方医女与侍童,直奔西山。

旧庙荒废多年,断碑残垣间杂草丛生。

月光斜照,“归寂”二字斑驳模糊。

应竹君依梦中景象翻找碑底,指尖触到一处松动石块,撬开后,果然掘出一只锈迹斑斑的铁盒。

打开刹那,一股陈年铁腥味扑面而来。

盒中仅两物:一枚青铜古钥,形制古朴,表面蚀刻星轨纹路;一卷羊皮地图,边缘焦黑,似曾遭火焚,却仍清晰可见一条蜿蜒地线,自西山腹地直通皇城太初殿地下。

她瞳孔微缩。

这条甬道……竟是先帝避乱所建,专供帝王紧急出逃或密召重臣之用。

知情者不足五人,且皆已亡故。

如今唯一活证,只剩这把钥匙。

而它为何会在母亲遗书中被提及?

她忽然想起那句“慎勿近玉”——难道,玲珑心窍的玉佩,与这铜钥之间,本就有某种共鸣?

来不及深思,她立刻将地图收入仙府,命小满熟记路线节点,并在【演武场】设下模拟潜入训练。

同时,她取出母亲家书残页,置于【药王殿】试毒池中检测,发现纸背隐含微量迷魂香粉——长期接触者会记忆错乱,极易被操控。

难怪前世父亲至死都不信七皇子有反心。

一切线索开始收束,如同蛛网中央的那只蜘蛛终于露出了轮廓。

与此同时,京城之内,风云骤变。

封意羡抵京当日,便察觉异样。

皇城九门戒严,理由是“防北狄细作混入”,诏令加盖皇帝玺印,出自司礼监掌印高德全之手。

他直闯内廷质问,对方拱手作揖,老态龙钟:“九爷明鉴,圣旨确凿,老奴不过奉命行事。”

可那双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得意。

当晚,封意羡调阅城门记录,发现昨夜有三辆青布车驶入东华门,登记簿上写着“贡品补送”,可守卒回忆,车上并无标记,且轮痕沉重,分明载人而非物。

他再查轮值名单,赫然发现其中六名守卫,皆为十年前东宫旧役,在太子失势后销声匿迹,如今竟悄然复职。

他站在紫宸殿屋脊之上,俯瞰整座皇城。

月色如霜,宫灯点点。唯有东宫方向,灯火通明,彻夜未熄。

他握紧怀中玉符,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风暴将至。

而在千里之外的西山破庙中,应竹君盘坐于残碑之前,指尖轻抚青铜古钥。

玲珑心窍缓缓开启。

她闭目凝神,真元流转,准备踏入【观星台】。

夜风穿破残庙窗棂,吹得烛火摇曳如魂。

应竹君盘坐于断碑之前,青铜古钥横置膝上,玲珑心窍的玉佩贴于额前,温润微烫,仿佛与那铜钥之间,正悄然共鸣。

她闭目,神识沉入仙府深处。

【书海阁】的卷轴未散,药香尚存,演武场上傀儡残影犹在回旋——而此刻,一道从未开启的殿门,在她心念催动下,缓缓启开。

青石阶梯蜿蜒向上,直通云雾缭绕之巅。

星河倒悬,斗柄指北,一座孤台立于虚空之中,四壁镶嵌星图,中央浮着一方青铜罗盘,其上刻着“观星台”三字,笔锋如刀,透着亘古苍凉。

成了。

她踏入其中,指尖轻触罗盘边缘。

刹那间,天地倒转,意识如羽,腾空而起,穿越千山万水,直抵皇城上空。

视野骤然铺展——十里之内,屋宇如棋,街巷如脉,人影如蚁。

她的感知,化作一张无形巨网,笼罩整座京城。

第一眼,她便锁定了太子府。

府邸深处,灯火通明,非但未歇,反而比白日更显繁忙。

黑衣人影接连翻墙而入,腰间佩刀形制奇特,竟与北狄边军所用极为相似。

他们手持密函,由侧门直送至后院书房,而书房中,一人背对她负手而立,紫金蟒袍加身,正是太子应承渊。

她凝神细察,发现书房地面暗藏纹路,以朱砂勾连,竟成一道隐秘符阵。

若非【观星台】可窥天机,寻常修士也难以察觉。

再看礼部衙门。

地窖入口被层层封死,可她的视线穿透砖石,赫然看见数十卷明黄绸缎整齐码放,每一道圣旨开头皆为“奉天承运”,印玺清晰,笔迹逼真。

然而落款日期,却多在三日之后。

伪造未来诏令。

她瞳孔微缩。这不是篡位,是预谋代国。

可最令人震骇的,是太庙。

月光之下,太庙屋顶七处飞檐尖角,各自嵌着一块墨玉,排列成北斗之形。

阵基已成,只待引动。

而更令她心头一紧的是,这七星阵的灵力脉络,竟与边关钟阵遥遥呼应,彼此牵引,如丝如线,贯穿龙脉地气。

一旦第三声钟响……阵法即启。

届时,皇城地气逆行,龙脉反噬,帝王心神将受阵法侵扰,逐渐迷失本性,沦为傀儡。

而太子只需一道“顺应天命”的禅让诏书,便可名正言顺登基。

惑君心、乱天机、夺龙脉——好一招借天行事。

前世她未曾察觉此局,只道七皇子得势乃天命所归,却不知这一切,早在这七星阵埋下之时,便已注定。

冷意从脊背爬升,她猛地睁眼,额角渗出细汗,唇色发白。

强行以肉身承载【观星台】推演,耗损极大,但她不容自己有半分迟疑。

不能再等。

她抬手掐诀,传讯小满:“点狼烟,三堆,急。”

西山之巅,三缕黑烟冲天而起,如箭破云。

与此同时,她以玲珑心窍传音魏骁——此时他应已行至断龙峡外三十里,正率主力押送俘虏南下。

“柳元景交予你,即刻护送至安全处。明日辰时前,檄文须现于百官案头,罪证列明:太子私通北狄、伪造圣旨、构陷忠良、妄动龙脉。”

“另,欧阳昭已联络十七名御史、六部郎中,明晨联名弹劾。你沿途设伏,若有拦截使者,格杀勿论。”

指令下达,她不再停留。

将铁盒与地图藏入袖中,她起身掸去尘灰,换下素袍,披上粗布短褐,束发为平民学徒模样,背上药篓,牵着小满的手,悄然下山。

城南贫民区,药棚林立,臭水横流。

她在一处破旧医馆前驻足,门匾斑驳,写着“济世堂”三字,字迹已褪。

堂内,一位白发老者蜷坐炉旁,正在熬药,药香苦涩中夹杂一丝异样甜腥。

应竹君走入,恭敬行礼:“晚辈求见先帝御医沈槐先生。”

老人抬眼,浑浊目光中闪过惊疑:“老夫早已退隐,不知姑娘何人?”

“家母曾言,‘静魂散’可宁心定神,却也能……遮蔽龙脉感应?”她低声问,目光紧锁对方神情。

老人手一抖,药勺落地,脸色瞬间惨白。

“你……你怎么知道这药?”

“我知它本为安神之用,可若配合地气阵法,长期焚燃于龙脉节点,便可使帝王日渐昏聩,误判忠奸。”她逼近一步,“先帝晚年多疑,不信边将,屡斩功臣——真是因为他变了心,还是因为有人,日日在太庙点这‘静魂香’?”

老人浑身颤抖,终于崩溃般点头:“是……是太子授意!高德全亲来取药,每月三次,从不断绝。老夫不敢不给……也不敢说……”

她闭了闭眼,心口如压巨石。

原来如此。

难怪父亲至死不信七皇子有反心——不是他愚忠,而是整个皇城的气运,早已被悄然扭曲。

忠良所言,在帝王耳中皆成谗语;奸佞所奏,反被视作金科玉律。

这一局,从十年前就开始了。

她收回思绪,留下一袋银钱,转身离去。

雨,是在她踏上城外高地时落下的。

起初是细丝,继而倾盆如注。

雷声滚过天际,照亮宫墙轮廓,宛如巨兽蛰伏。

她立于山崖,手中玉佩微微发烫,与远处太庙的七星阵隐隐共振。

抬手,一面黑色三角旗自袖中滑出,插上旗杆。

旗面展开,墨色“行”字在雨中猎猎作响。

——“行”字令出,四门当闭。

片刻后,京城市井骤然骚动。

城门轰然合拢,铁闸坠地之声响彻长街。

百姓惊惶奔走,守军茫然无措,而司礼监内,高德全猛地站起,扑向机关枢台,却发现锁钥已被远程禁制,纹丝不动。

“不可能!”他嘶吼,“谁敢擅动皇命机关!”

无人回应。

电光撕裂天幕,映亮她苍白却坚定的面容。

第二声钟响,再度悠悠荡开。

比上次更沉,更近,仿佛就在这雨夜里,从地底深处缓缓升起。

她望着那口悬挂太庙的青铜古钟,轻声道:

“来吧,让我们看看,这一次是谁先疯。”

雨幕之中,她的身影如刃出鞘。

而【观星台】的星图上,一道红痕正悄然延伸——指向北方断龙峡。

敌军动向,已露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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