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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他在雪地抱她那晚,听见了心跳


雪,还在下。

营帐外,火势渐熄,残烟裹着焦臭在风中盘旋。

北狄粮仓化作一片废墟,黑灰如蝶,随寒流翻飞。

远处敌营骚动不休,马嘶混着怒吼,隐约可闻将领喝骂与兵卒争抢饮水之声——断粮的恐慌,已如毒藤般悄然蔓延。

然而主帅大帐内,却静得落针可闻。

应竹君倚在案前,披着玄色大氅,脸色苍白如纸,指尖仍残留着方才玉佩震颤的余韵。

她闭了闭眼,识海中那幅“十里图景”尚未完全消散,每一寸雪地、每一道呼吸轨迹,都像刻进骨髓般清晰。

这是玲珑心窍第一次主动外放,不是被动觉醒,而是她在生死一线间,以心神为引,强行开启了感知之门。

代价是剧烈头痛与体内经脉隐隐撕裂般的痛楚。

但她不能倒。

柳元景站在帐中,手中战报已被攥出褶皱,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急切:“将军,敌军无粮,士气溃散,不出三日必自乱阵脚!为何不下令追击?此等良机,千载难逢!”

应竹君缓缓抬眸,目光穿过帐帘缝隙,望向北方茫茫雪原。

“左贤王率五万铁骑深入我境三百里,孤军犯险?”她轻声问,语气平静得近乎冷酷,“若真无备,他敢么?”

柳元景一怔。

“他敢来,是因为他知道我们会追。”她指尖轻点地图上一处山谷,“那里,埋伏着真正的杀招——不是骑兵,不是弓弩,而是时间。我们若贸然出击,正中其下怀。他烧的是粮,我们烧的是胆。可根呢?他的退路、援兵、后手……一样都没动。”

帐内烛火晃了一下,映得她侧脸轮廓锋利如刀。

“这一把火,不是结束,是开始。他在等我们慌,我在等他动。”她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真正藏在幕后的那个人……还没出手。”

柳元景心头一震,欲言又止,终是低头退下。

帐内重归寂静。

不久后,白砚掀帘而入,脚步极轻,眼中却有掩不住的敬意:“韩统领醒了,在偏帐嚷着要见您。”

应竹君起身,未披外裳便踏雪而出。

寒风扑面,她身形微晃,却未停下。

韩十三躺在榻上,右臂空荡荡地覆在被下,脸色蜡黄,额头沁满冷汗,醒来第一句话却是:“粮……粮仓……烧了吗?”

“烧了。”她走近,亲自揭开纱布换药,“你断手处有腐气,再晚半日,整条胳膊都保不住。”

他咧嘴一笑,牙龈渗血:“比当年被主帅踹下马时轻多了。”

应竹君动作一顿。

这话,魏骁曾提过一次——三年前边关夜袭,一名副将临阵怯战,意图献降,魏骁当众将其踹落马下,斥为叛徒。

军中皆以为那是羞辱,唯韩十三活了下来,因那一脚,让他错过埋伏圈,逃过全军覆没之劫。

原来如此。

她垂眸,不动声色记下名单:当年参与构陷者,七人;知情不报者,九人。

笔尖微顿,递予白砚:“查清楚每一个人的底细,尤其是他们与北狄往来的痕迹。战后,我要一份完整的账。”

白砚领命而去。

她刚回主帐,便见封意羡拄着剑走进来,肩伤未愈,步伐却坚定。

他径直走向那口从敌营缴获的木箱,手指颤抖着掀开盖子。

幽香弥漫。

应竹君瞳孔骤缩。

“静魂散。”封意羡声音冷如寒铁,“此毒无色无味,入体则蚀神智,使人对施毒者生出本能臣服,连梦中都会跪拜呼万岁。北狄……竟已在我军中布毒多年。”

帐内空气仿佛凝固。

他又抽出一张残信,焦边碎角,墨迹斑驳,却仍能辨认出熟悉的字迹——崔嬷嬷的笔迹。

“小姐勿念,老奴守住东暖阁地窖,您母亲的家书……还未寄出。”

应竹君盯着那行字,指尖微微发颤。

母亲……的家书?

她记得那个地窖,深藏于丞相府最隐秘处,唯有母亲与贴身嬷嬷知晓入口。

当年她被囚冷宫,家族抄斩,所有旧物皆毁,唯独这封信,未曾送达。

原来崔嬷嬷不是背叛者。

她是守密人。

“她早知道。”应竹君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却像冰层裂开的第一道声响,“早在那时,她就知道阴谋将至。”

封意羡看着她,眼中掠过一丝心疼:“所以你母亲才留下玉佩,留下仙府,留下这一切……她要你活着,不是为了复仇,是为了揭开真相。”

帐外风雪呼啸,帐内烛火摇曳。

两人沉默良久。

待封意羡离去养伤,应竹君独自坐于灯下,取出那封从未启封的母亲遗书。

信纸泛黄,上有几处水渍,似曾被泪浸染。

她一字一句重读,忽然停在末尾一行小字:

“沈氏血脉不可轻启归墟之门,血引共鸣,天地将倾。”

她眉心微蹙。

沈氏?是母族之姓。而“归墟之门”……从未听闻。

再往下,另一句赫然入目:

“虞帝得位不正,终有钟报。”

钟报?

她猛然抬头,脑海中电光石火闪过前夜玉佩嗡鸣三声的刹那——那不是巧合。

那是呼应。

仿佛有只无形的手,正从遥远的过去伸来,拨动命运的丝线。

她握紧信纸,指节发白,眼中寒芒乍现。

有些事,已不止关乎复仇。

而是……一场早已注定的清算。雪,愈加深重。

应竹君独坐帐中,烛火在风隙间摇曳如魂,映得她眉骨下一片青灰。

案上摊开的信纸仿佛有千钧之重,母亲那行小字“沈氏血脉不可轻启归墟之门”,像一根细针,反复刺入她的识海深处。

而“虞帝得位不正,终有钟报”几字,则如惊雷滚过天际,震得她心神俱颤。

她忽然明白了。

所谓“皇后复苏”——并非传闻中亡魂复生、尸骨还阳,而是真相的钟声被唤醒。

那口悬于凤阙钟楼的古铜巨钟,本是镇压前朝秘辛的法器,如今却被操控,每一次鸣响,皆以皇族血脉为引,催动一场隐匿多年的清算。

钟声不止是死亡的宣告,更是封印松动的信号。

而她手中的玉佩,与那钟声共鸣三响……不是偶然,是血脉的呼应。

沈氏一脉,天生能听“心音”——玲珑心窍,原非仅为修行所用,更是开启“归墟之门”的钥匙。

母亲临终留下仙府,不是为了让她复仇,而是怕她误触禁门,引动天地倾覆。

可如今,有人已先一步动手了。

她猛地起身,披上大氅,脚步未停便唤来白砚:“传小满。”

不多时,一名瘦弱少年被带入帐中,双目失焦,浑身微颤——正是当年从丞相府废墟里救出的婢女之子,自幼痴傻,却总在她触碰玉佩时无意识呢喃“姐……救……”。

魏骁曾言,此人身上有沈家旁支血统,极淡,几近湮灭。

应竹君将他引至【药王殿】入口,玉佩微光流转,仙府门户悄然开启。

灵泉汩汩而出,清冽如星河倒灌,氤氲雾气瞬间弥漫整个暗室。

她亲自扶小满踏入池中,温润灵气如丝线缠绕其经脉,洗髓伐骨。

刹那间,少年全身剧震,口中发出非人的呜咽,双眼翻白,似被某种力量强行唤醒。

“姐……”他喉咙滚动,挤出两字,声音竟不再混沌,反而带着一丝熟悉的哀婉,“……救我……我在钟下……”

这不是小满的声音。

这是母亲的声音。

她指尖发冷,几乎握不住玉佩。

原来如此——母亲并未真正死去。

她的魂魄或残念,被某种秘术封存于钟楼之下,借由血脉共鸣,试图传递讯息。

每一次钟响,都是她在挣扎呼救;每一滴血祭,都在削弱封印。

而第三声钟响……三日后子时,将彻底撕裂最后一道屏障。

“备笔墨。”她转身即走,语速冷厉如刀,“八百里加急奏折,呈递御前——北狄主力已溃,边关可定,请旨回京,肃清内乱,护社稷安危。”

她又召柳元景入帐,将“静魂散”残信与缴获毒粉并列案上:“你可知此毒为何能在军中潜伏多年而不觉?因它不杀身,只控心。服用者浑然不觉,唯在特定指令下产生绝对服从。若皇宫之中已有此毒流通……”她顿了顿,眸光森寒,“那就说明,当今龙椅之上的人,未必是他自己。”

柳元景背脊发凉,立即提笔起草《静魂散辨识图谱》,附以解毒方略,拟发各州医馆、太医院及江湖药堂,广而查之。

夜更深。

风雪再度肆虐营地,应竹君披氅巡营,步履沉稳,却掩不住眼底疲惫。

行至伤兵帐外,帘幕半掀,火光透出,她脚步一顿。

帐内,封意羡坐在韩十三榻前,肩伤未愈,仍执意执卷诵读战报,声音低缓坚定,一字一句如钉入人心。

韩十三昏昏沉沉听着,嘴角竟微微扬起,似在梦中重见战场荣光。

应竹君静静立于帐外,未曾出声。

直到他察觉动静,抬眸望来,欲起身行礼,却被她抬手止住。

“你不必总是一个人扛。”她说,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这雪夜里仅存的暖意,“这天下,不该只有你在守。”

封意羡看着她,目光深不见底。

良久,他忽然伸手,覆上她冰凉的手背。

掌心滚烫,如燃尽寒冬的余烬。

“那你答应我,”他嗓音沙哑,却异常清晰,“下次坠马,让我先落地。”

她怔住。

那一瞬,仿佛有万千过往奔涌而来——冷宫囚锁、血染宫墙、孤身赴死……而眼前之人,始终站在她身后,沉默如山,却撑起了她所有不曾言说的脆弱。

火光摇曳,两人影子投在帐壁之上,交叠成一体,宛如命运早已刻下的印记。

就在此时,千里之外,帝都最幽深的地宫之中,水晶棺静静横陈。

棺内女子素衣如雪,长发铺展如墨云。

忽然,她的眼睫轻轻一颤。

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唇角微扬,无声一笑。

风雪未歇,杀机已动。

距离第三声钟响,仅剩两日。朝廷尚未批复回京诏书。

应竹君立于主营高台,望着远方沉沉夜色,指尖摩挲着玉佩边缘。

她知道,有人在拖延,在观望,在等她犯错。

她忽而冷笑,低声对身旁柳元景道:“明日晨起,放出消息——主帅近日强启玲珑心窍,遭玉佩反噬,神志渐溃,恐难再理军务。”

柳元景点头退下,

风穿营而过,卷起残雪,扑打在她脸上,冰冷刺骨。

她闭了闭眼,心中默念:

你们想看我倒下?

那我就演一场,快要倒下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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