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严格保密，量子狗粮

曾布凡的第一反应，不是害怕，而是滔天的怒火。

他一把抓过平板，手指恨不得把屏幕戳穿，对着那行字低吼：“我Key你-大-爷！你|他|妈是谁？给老子滚出来！”

上官晴虽然也心惊肉跳，但科学家的本能让她按住曾布凡的手：“别激动！这信息能绕过所有防火墙直接出现在我的设备上，对方的技术水平远超我们想象！激怒它没有好处。”

仿佛是为了回应曾布凡的“问候”，屏幕上的乱码开始重组，变成了一段稍微正常点的中文：

“协议‘忘川’已启动。认知净化程序运行中。无关数据流即将格式化。请‘钥匙’及关联节点保持静默，配合‘归零’后续处理。”

忘川？认知净化？格式化？归零后续处理？

这一个个词拆开都认识，合在一起怎么听着那么像要把他们脑子拿去用84消毒液洗一遍然后再刷机重装系统？！

“老板！公海……公海那边有信号了！”指挥部通讯频道里，传来苏念卿的声音，“是‘山岳’！他们还活着！‘探索者号’……它……它没事！只是动力系统故障，正在漂流等待救援！”

“什么？！”曾布凡和上官晴同时失声。

没事？怎么可能没事？他们刚才明明看到那艘船在恐怖触手的攻击下快要散架，最后还被那个诡异的光球给吞了！

“画面！把实时画面传过来！”曾布凡吼道。

新的监控画面接入，只见公海之上，风平浪静，夕阳的余晖给海面镀上一层金色。

“探索者号”安静地漂浮在那里，船体有些许烟熏火燎的痕迹，失去了动力在原地打转之外。

那些恐怖的触手呢？那个吞噬一切的光球呢？难道刚才大家集体出现了幻觉？！

“山岳！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通讯器里，“山岳”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茫然和疲惫？“刚才……刚才我们遭到不明身份水下武装人员的袭击，对方使用了某种……嗯……大功率电磁干扰设备和爆破武器。我们与之交火，击退了对方。然后……然后就动力瘫痪了，一直在等待救援。”

不明身份水下武装人员？电磁干扰和爆破武器？

这说辞，怎么听起来那么像用来糊弄外界和保险公司的最低配版本？！

“那些……那些触手一样的黑影呢？那个巨大的光球呢？”曾布凡忍不住追问。

“触手？光球？”“山岳”的声音更加困惑了，“什么触手光球？曾总，你是不是……太累了出现幻觉了？我们这边只有常规交战，虽然激烈，但绝对没什么超自然现象。”

曾布凡：“……”

上官晴：“……”

指挥部全体成员：“……”

幻觉？你|他|妈管那铺天盖地的玩意儿叫幻觉？！我们几十号人加上卫星一起集体幻觉了？！这解释还能再敷衍一点吗？！

就在这时，曾布凡和上官晴的手机，以及指挥部所有接入系统的电脑屏幕，同时闪烁了一下，弹出了带有最高级别加密徽章的通知：

“关于今日公海联合科研考察船‘探索者号’遭遇突发机械故障及小规模骚乱事件，现统一对外通报口径如下：因设备老化及极端天气影响，‘探索者号’动力系统意外失灵，部分实验舱室发生小型火灾，现已扑灭。无人员伤亡，无重要数据损失。所有参与单位及个人，须严格遵守保密条例，不得传播任何不实信息及未经证实的猜测。违者将依法追究责任。”

“另：即刻起，终止对‘唐氏集团’及相关关联企业的所有调查。相关案卷资料按最高密级封存。此令。”

曾布凡看着这封通知，嘴角抽搐，气得差点把后槽牙咬碎。

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真是让他叹为观止！这是直接上来就捂嘴+掀桌子啊！

“老板……我们的内部通讯记录、部分监控数据……正在被……被强制删除和覆盖！”苏念卿的声音带着惊恐和无力，“对方权限太高了，我们根本无法阻止！”

曾布凡明白了。

“协议‘忘川’”、“认知净化”、“格式化”……原来不是针对他们个人的洗|脑，而是针对整个事件的、自上而下的、物理意义上的“记忆清除”和“事实篡改”！

有一只无形的大手，以绝对的力量，强行将今天发生的所有超出常人理解的事情，抹杀在了萌芽状态！把一场涉及深海怪物、基因锁、末日武器的惊天危机，硬生生扭曲成了一场“平平无奇”的机械故障和小火灾！

而他们这些亲历者，不仅不能说出真相，还得帮着一起圆这个弥天大谎！

“呵……呵呵……”曾布凡气极反笑，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这电子洗衣粉撒得，比84还猛！直接给全世界洗地啊！”

上官晴默默地看着他，低声说：“也许……这才是‘归零程序’真正的含义。不是物理毁灭，而是……将一切‘异常’归零，让世界回到它‘应该’的轨道上。”

“那我们呢？”曾布凡抬起头，眼睛里有血丝，“我们这些‘钥匙’、‘关联节点’呢？也被‘净化’了？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

上官晴走到他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眼神却异常清澈和坚定：“我们的记忆还在。我们知道真相。这就够了。”

她顿了顿，看向窗外逐渐降临的夜幕，语气带着一丝看透世事的淡然：

“有些战争，注定无法摆在台面上。有些真相，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至少……‘山岳’他们还活着，雷战还活着，我们也都还活着。活着，就有无限可能。”

曾布凡沉默了很久，最终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像是要把所有的憋屈和愤怒都吐出去。

他反手握紧了上官晴的手，力道很大。

“行吧。就当是做了一场噩梦，醒了还得继续搬砖。”

他站起身，对着队员们，拍了拍手：“都听见上头通知了啊！今天啥也没发生，就是船坏了，着了点火，现在已经没事了！该删的记录删干净，该封口的把嘴缝严实点！谁出去乱说，小心老子扣他奖金！”

“至于唐家……明面上的调查是停了。”

“但老子这人，记仇。”

“这事儿，没完。”

“走了，晴儿，回家，我给你煮碗面，多加个蛋，压压惊。这通折腾，饿死老子了。”

上官晴看着他故作轻松的样子，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轻轻“嗯”了一声。

两人走出实验楼，夜风微凉，吹散了残留的硝烟和血腥味。城市的霓虹依旧闪烁，车水马龙，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

普通人依旧在为生活奔波，丝毫不知道这个世界刚刚在毁灭的边缘溜达了一圈，又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强行掰了回来。

曾布凡抬头看了看天空，繁星点点。

“你说……那个给我们发信息的……是个啥玩意儿？外星人？未来人？还是……超级人工智能？”

上官晴想了想，给出了一个非常科学的猜测：

“从它能精准操控信息、实施大规模认知干预来看，更可能是某种我们尚未理解的高级智能体。”

曾布凡咂咂嘴：“听着就贵，估计咱们这点家当，连人家一个字节的流量费都付不起。”

上官晴被他这清奇的关注点逗笑了，紧张的心情也舒缓了不少。

就在这时，曾布凡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掏出来一看，是条垃圾短信。

【星际宠物店】您预购的“二哈兽”量子态狗粮已发货，请注意查收！给您的爱宠最前沿的呵护！

上官晴凑过来看了一眼，也愣住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荒谬。

曾布凡默默删掉短信，搂住上官晴的肩膀，加快了脚步。

“赶紧回家，锁好门。”

“这世界，越来越他-娘的魔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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