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第224章
19
孟彩云正在此处。
“你没事吧？”
何雨柱毫不掩饰对孟彩云的关切。
有些事摆在明面，反不易引人猜疑，越是遮掩越惹嫌疑。
“我能有什么事。”
“倒是何科长，日子过得真是波澜壮阔呀！”
孟彩云满脸兴致，然此刻非二人独处之时，且待日后细问。
“放心吧，小孟是咱们从孟家沟一起带出来的，我也不会让她出事。”
“她可是红星公社的功臣。”
韩书记未疑心何雨柱与孟彩云的关系。
主因是何雨柱来红星公社时日尚短，韩书记甚至盼他能安家于此。
“功臣如今鸟尽弓藏了，哪比得上农业部来的专家。”
何雨柱语带不满，韩书记面露愧色。
此刻人既在11号大棚，他亦无言以对。
因在韩书记心中，部委所派专家确更重要。
“咱们可不能如此对待有功之人呀。”
“小孟，实在不行你就跟我去轧钢厂当工人吧，总比在这儿受气强。
凭你的能力，当个干部都绰绰有余。”
何雨柱冷笑着看向韩书记，韩书记哪会听不出他话里有话——这分明是在挤兑自己。
“你自己不肯来，还想从我这儿挖人？告诉你，没门！”
“小孟现在已经是公社的农技员了。”
何雨柱撇了撇嘴。
“我得提醒你，小孟一进来就是农技员，立了功总该往上提一提吧？”
“看你这么为难，我也不多说了。
我们轧钢厂要建二级厂，主要做大棚配套。
去那儿起码能当个科长，这事儿我能做主！”
韩伟脸色一变。
轧钢厂建二级厂的事他确实听说过，选址就在红星公社。
之前何雨柱想建钢架厂，本来选在红星公社，结果被区里抢走了。
现在又来一个更大的厂，还跟公社的蘑菇大棚配套，这当然是好事。
但要是从他手里挖人，那可就不妙了。
“你小子，故意激我是吧？”
“可是再往上提拔，就不是我一个书记能决定的了……”
韩书记哪会看不出何雨柱在激他？但他真心不想放走孟彩云这样的人才，只能顺着话接下去。
“你现在可是市里的名人，谁不给你几分面子？”
“你现在兼任书记和主任，总得让年轻人分担一下吧。”
孟彩云和韩伟都瞪大了眼睛看着何雨柱——这家伙可真敢想！
韩伟以为何雨柱说的是副书记、妇女主任之类的职位，没想到他居然瞄准了主任的位置。
这小子为什么这么尽力帮孟彩云谋位置？不对劲啊！
面对韩伟审视的目光，何雨柱一脸正气——反正他脸皮厚。
“我觉得这对你来说不难吧，市里不是有人吗？”
“你要是办不成，我可真把小孟带走了。
总不能拦着人家往高处走吧？”
何雨柱这是阳谋：只要韩伟舍不得放人，就得给孟彩云相应的位置。
孟彩云虽然没上完大学，但高中学历当个公社主任也够了。
至于为什么要把她推上去，何雨柱自有打算。
何雨柱去过娄家之后，答应帮他们换个身份。
这种事必须找绝对信得过的人来办。
孟彩云已经和他牢牢绑在一起，值得信任，所以何雨柱才想把她推上去。
这次蘑菇大棚上了人民日报，何雨柱和韩伟都得了好处。
孟彩云作为关键一环，理应得到提拔。
领导得了好处不想着下属，谁还愿意死心塌地跟着干？
“小何同志，我真是爱死你了！”
看，小孟同志多兴奋啊，晚上自己就主动过来了，一上来就要献出自己。
孟彩云实在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当公社主任！虽然还没落实，但何雨柱为她全力争取的样子，让她感动得要命。
从前途光明的大学生被打回生产队时，她心都死了。
是何雨柱把她带出孟家沟，让她成了农技员。
这才几个月，她居然有机会当公社主任了！孟彩云觉得，跟着何雨柱是她一生最正确的决定！
“那就让你再回味一下爱死的感觉……”
情人见面，不放炮庆祝说不过去。
孟彩云本来还想听何雨柱讲冒险故事，结果直接瘫成一滩水，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让孟彩云当主任这事毕竟是韩伟去办，成不成还不一定。
就算办不成，何雨柱还有办法：找个偏僻山区，好处给够，没有办不成的事。
红星公社这边的情况已非昔日，但变化未必全是坏事。
现在大棚试验田有军队保护，安全得不能再安全。
以后要是真乱起来，这儿反而成了世外桃源。
出事往这儿躲，多安心啊。
就像娄家，改名换姓也有暴露风险——以后检举成风、整人为乐，谁说得准？
但要是把他们送进军事管理区，谁敢撒野？
那帮学生和借机搞事的小人，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冲击军事管理区——卫兵手里的枪可不是摆设。
就是不知道这支部队会在红星公社待多久。
何雨柱问韩书记，他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但他和卫戍团团长打过交道。
“老韩，你看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这支部队要是长期驻扎在红星公社，人吃马嚼的，日常用度总得和公社交换吧？”
韩伟一听就明白何雨柱在想什么。
“想什么呢？军民一家亲，你还想从中赚钱？”
这年代的人就是实在，老韩觉悟是真高。
“人家首长可能也这么想呢？咱们代表公社去慰问一下总应该吧？一起去？”
“带点蘑菇去？”
韩伟一听是慰问，觉得应该，带点特产蘑菇正合适。
两人说定后，韩伟立刻给卫戍团团部打电话，对方表示热烈欢迎。
路不远，何雨柱和韩伟到的时候，没想到是团长亲自迎接。
“韩书记，欢迎欢迎！”
“还带这么多蘑菇，太感谢了。”
“这位是？”
路上韩书记跟何雨柱通过气，团长姓李，是个直爽的军人。
“首长好！我是轧钢厂何雨柱，跟韩书记来参观学习。”
何雨柱的客气称呼让李团长连连摆手。
何家有两个老兵，何雨柱对军人印象一直很好。
李团长确实如韩书记所说，非常直爽。
问到卫戍团是临时驻扎还是长期驻扎时，李团长有些不好意思。
“你就是那个潜入敌特内部的何雨柱啊，好样的！”
李团长他们部队正是因为敌特活动才来驻扎的，当然知道何雨柱。
当兵保卫祖国，和何雨柱这种抓敌特的都是一路人，顿时觉得亲切起来。
我们团目前处境有些为难，城里没有合适的驻扎地点，原本计划临时安置在这里，毕竟大棚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但看到你们的蘑菇种植大棚后，我们有了新的想法……
我们团过去一直驻扎在山区，除了军事训练，也经常开垦山地、养猪种菜。
如今国家面临困难，配给的物资仅能维持基本生活，战士们训练强度大，我们不得不自己寻找补充供给的办法。
何雨柱理解李团长的意思。
除了前线部队，许多驻军都采取类似做法，依靠自身力量维持运转。
边疆的生产建设兵团，从名称就能看出其性质——既要担负国防任务，也要投入生产建设。
这种模式持续了很多年，直到后来条件改善，出现了一些问题，政策才逐步调整。
李团长把情况说得很清楚。
在京都卫戍区不像在山里，没有大片荒地可供开垦。
而蘑菇种植占地面积小、产量高，正好符合部队的需求。
原本只是临时驻扎的打算，现在有了长期驻守的考虑。
“这是大好事啊！”
“我代表红星公社全体社员表示热烈欢迎！”
韩书记激动地鼓掌，展现出坚定的拥军态度。
何雨柱则考虑得更实际。
“工农兵本是一家。
我们轧钢厂的二分厂就在公社附近，今后可以加强往来。”
“如果部队想要种植蘑菇，我们二分厂可以提供大棚设备，公社能供应菌棒，实现互利共赢。”
“互利共赢”
四个字，点明了何雨柱的真实想法。
他没想到这次来红星公社会有这样的意外收获。
现在，他对保障娄晓娥和她家人的安全更有信心了。
离开卫戍团时，韩伟和何雨柱都面带笑容，李团长亲自将他们送到门口。
这次会谈让各方都很满意。
何雨柱尤其高兴。
他原本还担心风向变化会影响红星公社，尽力保全这些大棚已是极限。
现在有了部队驻守，情况就不同了。
大棚试验区划归军管后，必然万无一失。
不仅农业生产，工业发展也出现了新的可能，不过这还需要从长计议。
军管区域比轧钢厂这样的单位更安全。
难怪动荡时期很多人都选择参军。
在国家困难时期，军队被要求自力更生，可以开展种植、养殖甚至办厂。
军办工厂与普通工厂不同。
军属工厂由部队投资管理， 核算，主要安排军属就业。
这类工厂的创办流程相对简单，只需向当地部门申报生产计划即可。
创办军属工厂既能满足社会需求，又能解决随军家属就业问题，还能为部队创造福利，是实现军队自力更生的有效途径。
个人不允许办厂，但军队办厂就容易得多。
最重要的是，这类工厂特别安全！
在军管区域内的军属企业，绝对不会受到外界动荡的影响。
不过，具体如何合作、创办什么类型的工厂，还需要仔细筹划。
“韩书记，现在红星公社总共有多少个大棚了？”
何雨柱望着路南边看不到头的大棚问道。
“整整一百亩，五百个大棚！”
韩书记语气中带着自豪。
何雨柱听了却暗自吃惊，这规模可真不小。
“不能再扩建了。”
“等天气暖和还好说，到了冬天，得烧掉多少木柴？”
“要是周边公社都跟着种蘑菇，蘑菇就不值钱了，木柴价格反而要上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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