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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八章 推脱


“还请进屋内喝茶。”独悠做了个请的手势,李太太也就走进堂屋。

堂屋也着意布置过,已经摆设了一桌席面,只是在堂屋中间,还放着一扇屏风。见李太太瞧向屏风,独悠笑着道:“今儿呢,就由我陪着您在里面,外面呢,就是他陪着长辈们。”

“这么说,你姑姑她们不在?”李太太打量过屋内的摆设,也就坐在一边笑着询问,独悠笑了:“姑姑和邻居的婶婶出去上香了,还说,为了让我清净一日,把孩子也给我抱走了。”

“原本添了冬儿,就是想要照顾孩子的,谁晓得冬儿是您这边的人,我们也不好再把冬儿叫过来使唤了。”秦渝蓉已经端茶上来,独悠往李太太面前放了几样点心:“您尝一尝,这是家里面的点心。”

“这点心,一看就很好。”李太太还是满口称赞。独悠笑着道:“都说扬州吃穿不输苏州,能得您一声称赞,看来我们这点心生意会越做越好。”

“我一见到你就喜欢,这也是缘分。”二人都在说着应酬的话。秦渝蓉已经在大门边站着,看着大门外的方八,秦渝蓉笑着说:“我还记得你。”

“能得您记得,是我的福气。”方八说着还对秦渝蓉行了一个礼。

“记得那时候,你在书房伺候,父亲很喜欢你。”秦渝蓉淡淡说着,方八想了想:“是,那时候,我陪着太太嫁过去,确实是在书房伺候的,当时还有个什么人,我一下也记不清了。”

“秦小爷。”陈大叔陪着朱肃来了,瞧见秦渝蓉和方八一里一外地站着,陈大叔感到奇怪,也就出声招呼秦渝蓉。

秦渝蓉刚要开口说话,朱肃就走到秦渝蓉面前,轻声道:“你放心,我让来喜在巷子口盯着呢,但凡他们有什么轻举妄动,来喜啊,就立即去寻人了。”

“多谢!”秦渝蓉还是只有这么两个字说。

“你啊,客气什么。”朱肃拍一下秦渝蓉的肩:“我啊,欠你的多着呢。”

“那些,也算不上什么。”秦渝蓉刚说完这句,朱肃就瞪他一眼:“我说是欠就是欠。”

而陈大叔望着方八,尽管只是匆匆一面,陈大叔还是记得方八的,他伸手指着方八:“是你!”

“是我!”方八这会儿倒很坦然:“但是,你没有证据。”

证据,证据,又是证据,陈大叔在这京城里面,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反驳,登时陈大叔看着方八,气得说不出话来。

“都先进去吧。”秦渝蓉带着朱肃来到堂屋,独悠听说朱肃来的时候,就领着李太太到了屏风后,屏风后面的这桌席面,就只设了两位,再没有多的。

此刻瞧着这桌席面上的两个位置,还有外面朱肃的声音,方九面上总算出现了一丝慌乱,而李太太却坦然自若:“你们今儿,设的是鸿门宴?”

“而您,一定会来的,是不是?”独悠却没有回答,而是请李太太坐到上面。李太太看着独悠:“也罢,不管什么样的戏,总要唱上一出,才晓得到底谁才是角儿。”

独悠已经给李太太又倒了一杯茶:“不急,席还没开始,您先喝杯茶。”

朱肃已经瞧见屏风背后有人了,对秦渝蓉轻声道:“这么说,屏风后面就是你那位继母。”

秦渝蓉点头,朱肃的眼里闪过一丝好奇:“还真是,想看看她是什么样的人。”

“我曾见过她,是个很端庄的妇人。”陈大叔的声音也不由放低了些。秦渝蓉想了想:“二奶奶也曾见过她。”

朱肃吓得差点打掉了手中的茶碗:“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仔细想想。”说完秦渝蓉就站起身,客人都还没有来齐全呢,这席,还不能开。

秦大伯和邹舅舅,来得很晚,晚到腊梅已经在那问了好几次,这热炒能不能炒了,晚到朱肃喝了一肚子茶,等得在那打瞌睡。晚到连方九的面上也现出一丝慌乱,而李太太的神色还是这样端庄,至于独悠,她趁这个时候,在给孩子做了件衣衫。

“你们这,还真不好找。”秦大伯的声音传来,腊梅在厨房听到,就高声问了句:“秦大哥,这热炒可以炒了吧?”

“可以了。”秦渝蓉说完才对秦大伯笑着道:“是,有些不好找。还请进。”

秦大伯和邹舅舅走进堂屋,见到陈大叔倒没有什么惊讶的,毕竟也是熟人,但看到朱肃,秦大伯的眉皱起:“这位是?”

“是秦国公府的二爷。”秦渝蓉介绍着,朱肃已经摆出一副端庄样子,和秦大伯他们行礼。秦大伯和邹舅舅见到朱肃,当然是欢喜的,但也是紧张的,能攀上国公府,当然很好,但也不晓得能不能攀上。

秦渝蓉刚给众人倒上茶,就有人走了进来:“我们大人前来拜访。”

这一声大人出口,连朱肃都要站起身迎接,秦渝蓉已经接了帖子,对朱肃道:“就是常州知府,王大叔现在的主人家。”

说话时候,众人已经走出了堂屋。秦大伯和邹舅舅听到常州知府也来了,秦大伯不由对邹舅舅轻声道:“我们徽州,也不归常州管辖啊。”

“不过就是来吃个饭。”邹舅舅心中也在打鼓,但还是在那对秦大伯解释,毕竟,朱肃还是松江府推官呢。

常州知府和朱肃用官场上的礼节打过了招呼,秦渝蓉这才上前见礼,又把秦大伯和邹舅舅介绍过了常州知府。

邹舅舅的父亲是做过官的,因此邹舅舅也对常州知府笑着道:“家父曾任西安知府。”

“姓邹?这么说,我和令尊还有过一面之缘。”官场中人,都是圆滑的,常州知府也不例外,只对邹舅舅笑着说,说完了常州知府就对秦渝蓉道:“原来令外祖父曾任官,这么说来,你也是士绅子弟。”

“不敢当不敢当。”秦渝蓉对这些官场礼节,比朱肃还要熟些,毕竟朱肃可以任性,但秦渝蓉却不能任性。

李太太听到常州知府也来了的时候,那神色第一次出现变动。方九的神色却越来越慌乱了,今日这出鸿门宴,到底要怎么唱?

“可以开席了。”独悠却只轻声说着,腊梅已经送上了四个冷盘,接着是四样小菜,然后才是四个热炒。这十二个盘子上完,才送酒上来。

独悠已经给李太太布了一筷子菜:“腊梅的菜做得不错,尝尝。”

“你们到底要说什么,做什么?”李太太这会儿哪还愿意虚与委蛇,只是询问独悠。独悠又笑了:“您这话说的,今儿这席才刚刚开始,您可以慢慢地听,慢慢地想。”

李太太真的很想把这桌子菜都给掀翻,但李太太还是强忍住了,毕竟,外面还有一桌酒席呢。

常州知府谦让了半天,还是坐了首席。毕竟他的官位最尊,而朱肃不过一个四府罢了。席上常州知府也和朱肃说些官场上的事儿。秦大伯和邹舅舅不晓得他们到底什么意思,虽说腊梅做的菜很好,但二人却有食不下噎的感觉。

至于陈大叔,他已经很自动地开始伺候起酒桌上的人来,毕竟,他本来就是国公府的管家。

“我前儿在您那儿听了个案子,觉得很有意思,不晓得今儿还能不能请您讲讲。”秦渝蓉给众人敬了一轮酒,这才笑着对常州知府说。

说案子,那是说什么样的人家吞了孤儿的产业,再把孤儿卖掉,落后孤儿长大,就回来告官吗?秦大伯和邹舅舅心中都想到了这样的案子,因此秦大伯开口阻止:“怎能让大人给我们讲案子呢,我们还是喝酒,喝酒。”

“这案子,很有意思。”常州知府晓得这会儿就是自己该说话的时候了,开口讲了起来。

屏风只隔了一层,常州知府在外面讲,里面的人自然听得清清楚楚。李太太的神色微微变了变,等常州知府讲完,李太太就对独悠笑着道:“真是难为你了。”

“难为了我什么?”独悠含笑询问,李太太刚要说话,就听到外面传来朱肃兴奋的声音:“这个案子啊,大人你可晓得,我这次押解上京来的犯人,就是和这个案子有关系的。”

啪的一声,这回是方九手中的东西掉在地上,她十分慌乱地看着李太太。李太太却已经呵斥方九:“怎么,许多日子没出来,都忘记了怎么服侍人,还不快些把东西捡起来,扔出去。”

这是李太太在给方九示意,要方九赶紧离开,顺便外面的方八也离开,到时候他们飞快离开京城。至于李太太,只剩下她一人,脱身就容易多了。毕竟李太太经过许多风浪。

方九急忙应是,口中说着抱歉,自己就退出屏风内。

秦渝蓉看着方九悄悄溜走,并没有什么神色变化,而是拍一下朱肃的肩:“你啊,怎么这样欢喜?”

“这难道不值得欢喜吗?”说着朱肃就笑着说:“这帮骗子,人也不少,听说,有那么三四十个呢,破过家的人也不晓得有多少家了。我们大人好不容易抓到这么一个,但这人怎么都不肯说,因此才押解上京,想着和别的案子一起合并审了。”

“这么说,若能破了这案子,就是大功一件了?”常州知府听到朱肃这样说,顿时极其欢喜起来,朱肃笑着点头:“自然是大功一件,只是谁晓得这领头的又到何处行骗去了,真是难办。”

“秦小爷。”常州知府已经唤住秦渝蓉:“我就想问问,令尊当初去世,是什么情形?”

“这事儿,我记得清楚。”陈大叔开口说。在场的所有人中,除了李太太,就是陈大叔知道的最清楚了,毕竟秦大伯和邹舅舅,他们也是从李太太口中知道秦渝蓉的父亲是怎么去世的。

“那天,秦爷很欢喜,说奶奶有喜了。”陈大叔这句话说出口,独悠就看向李太太,这么说,李太太当时确实是怀着身孕的。

“那个孩子,是秦家的吗?”独悠轻声询问,李太太却笑了:“我也不晓得。”

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李太太确实不清楚。毕竟她和方老大之间,一直就没有断过。

“如果不是有这个孩子,那我……”李太太沉吟一下,没有说下去。如果不是有了孩子,也说服不了方老大收手。

秦渝蓉啊了一声,陈大叔看着秦渝蓉:“那时候,你父亲说,想把那笔产业,正式地交给你。”

在后来娶的妻子生下孩子之前,把前妻所生的孩子安置好,秦渝蓉父亲的这个想法并不奇怪。

而秦大伯只鼻子里面哼出一声,这笔产业,秦大伯自然晓得是在什么地方。

“那时候,你父亲来寻我,说要我给荐一个人,靠得住,好替你打理那笔产业。”陈大叔这句话刚说完,秦渝蓉就皱眉:“但我记得,这笔产业,原本就有人打理,是家里的管家。”

“是,你父亲觉得那人不大靠得住,想要把那人给辞了,所以要重新给你寻一个打理产业的人。”陈大叔这句话一说出口,秦渝蓉的眉就皱起,而常州知府突然拍了下桌子:“我明白了。”

“您明白什么?”朱肃看着激动的常州知府,常州知府笑着道:“因为秦爷已经发现了不妥当,想把这人给辞了,谁晓得,就招来杀身之祸了。”

秦渝蓉手中的杯子掉在地上,跌得粉碎,这个念头,在陈大叔说要父亲要辞了那个人的时候,秦渝蓉心中就浮现了,但不敢说出口。

“若真是设了个圈套,那这个管家必定是很重要的人,这样的人被辞了,就证明秦爷已经发现了不妥。”朱肃也在那分析。

常州知府点头:“你们可还记得那嫁三个女儿的事儿,她们中多则一年多,少则只有半年,所嫁的丈夫就出事了,也就是说,她们是算计好了这一切,晓得马脚不能露出太多。”

“父亲去世的时候,再娶不过一年。”秦渝蓉觉得喉咙堵得厉害,怎么都说不出完整的话,说完这几句的时候,秦渝蓉的泪已经落下。

“我虽没有去看过卷宗,但这应该就是对的。”说完陈大叔就看向秦大伯:“至于那笔产业,现在在哪儿,想来,您最清楚。”

“舍弟出门的时间很长,就算回乡,我们兄弟之间也没有那么亲热,我怎晓得他那笔产业在哪里?”秦大伯当然要赖到底。邹舅舅不发一言,只是看着秦渝蓉。

秦渝蓉却没有看他们,而是看向屏风背后,那里坐着的人,可能是杀了自己父亲的凶手。只是到了现在,也没有证据要她低头。

“那笔产业,据说,是被送到你们面前了。”秦渝蓉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秦大伯就跳起来:“谁说的,谁说的,要他们出来和我对质。”

“是我!”李太太的声音从屏风背后传来,听到女子的声音,常州知府下意识地想要回避,随即看到了那个屏风,常州知府又坐了下来。

“你,你,你怎能如此胡说八道。”秦大伯脸都涨红了。李太太不亏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就算到了现在,她也不露一点慌张,只冷笑一声:“你们在外面口口声声说我弑夫,这样十恶不赦的罪名都往我身上推了,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一句,是大伯你,为了钱财,教唆别人杀了我的丈夫?”

李太太这倒打一耙,独悠都忍不住要在心里夸一句,果真和普通人一样。秦大伯本就是在家乡养尊处优的,甚至还不如秦三叔好歹还在外面历练过。此时听到李太太这句话,秦大伯气得双手都抖了:“我可不是你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当初邹亲家老爷发现了你,想要捉你回去,你当初是怎么说的?”

原来如此,秦渝蓉听着李太太和秦大伯之间的对话,已经笑了。原来如此,所有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所有的一切都在他们的互相勾结之中。

李太太的手伸向了簪子,想要拔出簪子用簪子威胁独悠,好让自己能脱身,但现在还没有到最后一步,还有机会,还有机会。

于是李太太把手从簪子这边收回来,对秦大伯冷笑:“是,我水性杨花,我有相好的,我跟着相好的卷走了家财,可是我再怎么说,我也不过是个女子,吃不了苦,相好的几句好话一说,我也就跟着走了。而你们呢,你们是什么人,你是你侄儿的亲伯父,你是你弟弟的亲兄长。听说还有这么一笔产业,晓得这产业的凭证都在我这里,你们就巴巴地来了,要分了你们侄儿的产业,这会儿,你倒装作无辜了。”

“秦大哥,不如听他把话说完。”邹舅舅自然要做个好人,来劝一劝。邹舅舅的话刚说出来,李太太就冷笑:“好一个官家少爷,这会儿装作什么事儿都不晓得了?那天的信,我可还收着呢,一位秦老太爷,一位邹老太爷,可是在信上说,既然人已经没了,天高路远的,也就不用去寻了,那些产业就合该由族内分派。那时候,你们可是一点都没有提起你们的亲侄儿、亲外甥。”

邹舅舅也被骂了进去,于是邹舅舅双手颤抖:“你,好个泼妇,我好心为你说情,可你竟然如此辱骂我。”

“说情?邹老爷,你还是少说几句吧。当初你们在我面前,为了怎么分派这笔产业,争的面红耳赤,最后还是你们邹家要了那一千两银子去,这一千两银子,你们花得舒心,邹老太爷的仕途,也平顺了许多。”

李太太那夹枪带棒,无比嘲讽的话从屏风背后传来,朱肃已经瞪大了眼,怎么还有这样一出。而常州知府做官久了,见得多了,见状还给朱肃倒了杯酒,示意朱肃继续听下去。

秦渝蓉却像泥塑木雕一样地坐在那里,这就是自己的族人,自己的大伯,自己的……舅舅!

当初他们分产业的时候,想来是快活极了,有了这么一笔产业,他们也能多收一些租钱,也能多住宽敞些。甚至,连自己父亲的丧事,他们都没有想过去办。是秦国公府,着人把灵柩送去。

陈大叔见秦渝蓉这样,伸手拍了拍他的肩。秦渝蓉并没有回头:“我没有事儿,一点事儿也没有。”

那些年在秦国公府,寄人篱下,哪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楚的。朱肃想着昨儿秦渝蓉在朱辞面前说的话,还有今日在这里听到的。朱肃也不由伸手拍了拍秦渝蓉的肩:“我对不住你。”

“没有秦国公府,我只怕也活不了了。”秦渝蓉说的是实话,秦国公府再有万般不好,也庇护了秦渝蓉,再百般算计,最后还是放秦渝蓉离开。不管这些算计因为什么,秦渝蓉还是记得秦国公府对自己的好。

独悠只静静地看着李太太,此时的李太太已经失去了一贯端着的端庄模样,她的发丝有些乱了,双眼也不再妩媚,而是闪闪发亮,双颊有一种不自然的红色。

“喝口茶吧。”独悠把一杯茶送到李太太面前,李太太的下巴轻轻翘起,她看向独悠:“你竟然不骂我?”

“什么事儿都要先辩个是非曲直。”独悠说着把茶又送了一遍。李太太听到辩个是非曲直的话,笑了,端起茶喝了一口,就对外头道:“你们继续说啊,你们就算骂我丧了良心,可我顶天了不过就是背主私逃,别忘了,你们秦家的另一个孩子,我可是养了她足足十三年,她被娇养着长大,从小读书识字,谁不夸她是个好女儿。你们呢,你们口口声声礼义廉耻,做出的事儿来,都不能提。”

“胡说,胡说,明明是你没有礼义廉耻,况且,谁晓得你那个孩子,是不是你相好的。”秦大伯到了这会儿,才逼出这么一句话来,还对常州知府道:“大人,这都是她诬陷我们的,那笔产业,我们寻不到侄儿,于是只好先把那笔产业给分了。”

“真是好笑,当年可以推辞说寻不到秦小爷,那去年秦小爷寻到你们,你们就该把那份产业原原本本地给了他,而不是说,说秦老太爷惦记着他,要给他一份产业,显得秦小爷欠了你们许多人情一样。”

陈大叔张口就是嘲讽,秦大伯要论嘴头子上的工夫,是说不过这些人的,顿时又在那被堵住。

邹舅舅也想为邹家开脱,于是对陈大叔道:“寻人,最初可是我们邹家来寻的。”

“得了吧,谁不晓得你们邹家当初打的什么主意,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着人来寻,是想瞧瞧秦小爷能不能被拿捏,所以你们张口就是独悠配不上秦小爷,要让秦小爷另娶一房。秦小爷若真听了你们的话,在家乡另外娶了一房,又拿了你们给的产业,就平白地矮了你们一头,等以后就算知道真相,那笔产业也拿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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