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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四章 相对


“我已经给她们送去了饭食。”婆子恭敬回答,前头的方八突然笑了:“十一也真有意思,就是不肯告诉我们,她女儿的爹是谁,我在那听了好一会儿,十一竟然说,不晓得孩子的爹是谁。”

“也是十一自己不注意,我们这样的人,哪里就能想要孩子就要孩子。”婆子说完这句话,仿佛想起什么似的,李太太那个十三岁大的女儿,虽然说是大哥的,但谁也不晓得到底是不是?

毕竟李太太和秦渝蓉的父亲,也曾有过恩爱情浓的时候。

秦渝蓉站在大门前,此时已经快入夜了,这扇大门,却一直紧闭没有打开。

突然大门在秦渝蓉面前缓缓打开,来喜不由带着人后退一步。而秦渝蓉却反而往前走了一步:“还请贵府主人,送我妻子出来。”

开门的是方八,他已经从里面打着盏灯笼走了出来,瞧见方八,又勾起秦渝蓉久远的记忆,秦渝蓉的眉头皱起:“是你?”

“还请秦爷进去里面一叙。”方八对秦渝蓉恭敬地说着,这会儿反对的是来喜,来喜高声道:“你们家这装神弄鬼的,方才我妹妹都没出来,这会儿,又让我妹夫进去,岂不就是羊入虎口。”

“这话说得太过分了。”婆子从里面走了出来,对秦渝蓉道:“我家主人也记得当初的事,内心十分悔恨,还请您进去一叙。”

内心十分悔恨吗?秦渝蓉并不相信她内心会十分悔恨,于是秦渝蓉对婆子道:“我进去,该是什么身份呢?”

“您想是什么身份,就是什么身份。”婆子恭敬地说着,秦渝蓉看着那扇门,往前走了一步。

来喜却已经拉住秦渝蓉的袖子:“我觉得,你这会儿还是别进去,免得真要出了什么事儿,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众目睽睽之下,我真要出了点什么事儿,想来和这宅子的主人,脱不了干系。”秦渝蓉朗声回答,方八低头:“请。”

秦渝蓉缓步踏进大门,方八和婆子跟着秦渝蓉走进大门,但那扇大门并没有像方才一样关上,门依旧开着。

来喜不由上前一步,里面已经走出守门人:“我们家主人说,还请列位在外面等候。”

主人家不让进,那确实只能在外面等候,来喜的心跳得很急,这会儿,来喜就有些后悔,后悔不该贸然前来,而是该把陈大叔给拉来,陈大叔一定晓得很多事情。

秦渝蓉一路来到前厅,李太太坐在前厅内,看着秦渝蓉一步步走进来,李太太抬头笑了:“你走进来的模样,和当初你父亲的样子很像。”

“那我该怎么称呼你?”秦渝蓉看着面前这张熟悉的脸,奇怪地发现,自己看到李太太之后,原先的那些不确定都消失了,果真,许多事情,都是李太太在背后捣鬼。

“你愿意怎么称呼我,就怎么称呼我。”李太太说完就笑了:“自然,我在你心中,是个蛇蝎妇人。”

难道不是?秦渝蓉的眉扬起,但秦渝蓉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看着李太太。

李太太的眼并没有离开秦渝蓉的脸,毕竟这些日子以来,明里暗里地交手,让李太太晓得,秦渝蓉并不像他父亲一样,他心志坚定,甚至可以不要秦国公府的庇护,毅然出府。

而秦邹两家,李太太不由在心里骂了他们几句,完全就是窝囊废,到了现在都对秦渝蓉无可奈何。

“你瞧,你什么都没说,不就是觉得,我说的话没有错。”李太太说完就叹了一声:“可惜有些事,并不像你想的那样。”

“若说我年纪小,有些事儿记不清了,倒也是对的,但家父去世,你放着丧事没有办,反而卷走了所有家财,这事儿不假。”秦渝蓉的话一说完,李太太面上就现出凄凉的笑,接着李太太故意喃喃地:“卷走家财?你可晓得,你可晓得……”

李太太说话时候,声音带着几分凄厉,秦渝蓉瞧着李太太:“我可晓得什么?”

“若我说,我是被人逼迫的,你定然不相信,是不是?”李太太抬起头,用半张脸对着秦渝蓉,在灯光之下,李太太这个角度会显得格外哀怨美丽,还有那双眼中的神色,李太太晓得,没有人,不论男女,会对自己这样的神情无动于衷。

而扮做一个被人胁迫的美貌妇人,李太太都不用费心,就能做出这样姿态。果真秦渝蓉叹气:“你能被谁逼迫?”

“你总该记得曾出入我们家中的,你称为舅舅的人。”李太太声音颤抖地说着,秦渝蓉当然记得,那人常常出没自己家,对秦渝蓉也很和气,甚至还会时时给秦渝蓉带糖。

“其实他并不是我亲兄长。”李太太缓缓说出这句,这个秦渝蓉已经猜到了,因此秦渝蓉什么都没有说。

李太太继续道:“那时候,你父亲乍然离世,我自然要寻他商量事情,可是他却要我卷走所有家财,他还说,还说……”

李太太仿佛无法启齿,秦渝蓉瞧着她:“他还说什么?”

“他说,秦家族内,已经晓得了你父亲去世,打算把我卖了,再把你收拾回去,至于这些家财,自然就归他们所有。”

说完李太太声音中的哀戚更深:“那时候,我慌了手脚,就听了他的话,把这些家财卷走了,可是我当时还留了人给你的,谁晓得他们也不愿意,不愿意跟着你。”

说着李太太就哭起来,婆子递给她一块手帕,接着婆子才长叹一声:“哥儿你一定还记得我,我当年是跟在太太身边的。”

秦渝蓉缓缓点头,婆子就继续道:“那时候,我见太太日夜都睡不安宁也吃不下,原本太太都后悔了,想要回京,可是太太就发现自己有喜了。”

“你说这些做什么?”李太太打断婆子的话,婆子就急忙闭嘴,秦渝蓉的眉皱紧:“有喜了?”

“是,你还有个妹妹,十一月的生日,今年十三岁。”李太太说出女儿的生日,自然是要秦渝蓉去算一算的,秦渝蓉屈指算了算,那神色也变了,这个孩子,如果按照年龄来看,李太太怀上她的时候,确实自己的父亲还在世。

“那时候,为了孩子,我也只能忍受,等后来,听到秦家的人说,你已经没了,我也,只能守着孩子过。”李太太深谙说话要半真半假,不能全说假话,让人一下子就拆穿的道理。

秦渝蓉动容:“秦家的人说,说我没了?”

“是,你该记得你父亲当初给你置办的产业。”李太太提醒秦渝蓉,秦渝蓉摇头:“我并不晓得有这份产业。”

“哎呀,这份产业的凭据,当初是全交给了秦家的人。”方八在听到李太太和婆子的话之后,就晓得李太太到底要说什么,因此方八故意怪叫起来。

“那份产业,共有两千亩田,三所庄房,还有五间铺面,甚至,”李太太瞧向秦渝蓉,突然神色古怪地笑了笑:“还有一千两银子,你父亲着人放在当铺那边。”

这真是一笔泼天家私,秦渝蓉却只轻轻哦了一声,李太太笑容中带上几分伤感:“我晓得,他留这份产业给你,不外就是担心我这个继母为了钱财刻薄你,甚至等我生下了儿子,到时候容不下你,才特地给你置办了这样一份产业。”

这确实是秦渝蓉父亲的想法,原配去世,秦渝蓉原本就不想再娶,所以才陆续给秦渝蓉置办产业。等再娶之后,为了长子,也为了家庭和睦,秦渝蓉父亲索性就多置办了些,免得以后自己不在了,众人争产。

到时候让秦渝蓉回家乡受着那样一份产业,京城的产业就留给这边新娶的这房,也是常见的事儿。

只是,秦渝蓉的父亲没有想到,还不等再生下孩子,就没了性命。

秦渝蓉在多年之后,听到这样一番话,不是不感动的,感动父亲对自己的拳拳爱护之心。因此秦渝蓉虽低着头,但眼圈已经微红。

“那份产业,想必你也不晓得。”李太太瞧着秦渝蓉那紧握的拳,继续道:“后来我在你父亲的匣子中发现了这些产业的凭证,这些东西,我总是用不上的,于是寻人辗转交给了秦家,想着给你,谁晓得秦家那边说,说你已经没了。”

说完,李太太长叹一声,仿佛一个说书人说完了书,陷入疲惫。婆子已经继续道:“谁晓得,竟然辗转从别人口中,晓得了你还活得好好的,正巧我们太太要回来省亲,就想着回来京城瞧瞧你。”

瞧瞧你这三个字,让秦渝蓉唇边又露出嘲讽的笑。李太太靠在椅背上,语气变得疲惫:“我自然晓得,我做了那样的事情,你定然不会想要见我,因此我就想着,要曲折地接近你。在吴家吃春酒的时候,见到了你媳妇,我很喜欢她。”

见秦渝蓉没有吭声,李太太继续道:“所以今儿呢,我就请她来了,还让人把孩子抱来,她也算是我孙女,我原本想和她们母女亲近亲近,谁晓得你就来了。这样也好,也好,免得我一直不敢去见你。”

“王大叔在哪里?”秦渝蓉却仿佛没有听到李太太这些辩解,只是问了这么一句。

“王大叔,什么王大叔?”李太太一脸迷茫地询问,秦渝蓉抬头看着李太太面上的迷茫,难道说自己真得想错了?但秦渝蓉还是道:“是你让冬儿去把孩子抱来的,王大叔追着冬儿来了,此后就没有了消息,难道说,你真的一无所知。”

“冬儿,就是那个丫鬟吧?”李太太转头去问婆子,婆子点头:“是,就是秦奶奶身边的丫鬟,我从她手上接过孩子,就让她继续去和众人坐席去了,之后就不晓得了,没见到她。”

“一个丫鬟,在这京城里面,也是极易消失的。”方八也笑着说,秦渝蓉抬头看着面前的主仆三人:“这样说,你是没有恶意了?”

“我怎能对你有恶意?”李太太的声音都高了:“你是我从小看着的孩子啊,你曾唤过我娘,你妹妹,你妹妹也长得和你像,你愿不愿意,去扬州,见见你妹妹?”李太太这话还真是殷切。

秦渝蓉自然不能直接说自己不相信李太太的话,也不能说自己完全相信李太太的话,只对她道:“夜了,我想,我孩子都要睡了,我媳妇也累了一日,也该回家了。”

“本来就该回家了,只是你这大张旗鼓地来,吓了我一跳,不然,她们早就该回去了。”说着李太太吩咐婆子去把独悠请出来。

婆子当然晓得李太太这话什么意思,她急匆匆地往后面走,而秦渝蓉并没坐下,还是看着李太太,李太太轻声道:“你就不能坐过来些,让我看看你,看看你的眉眼,是不是还是我记忆中的那些。”

“不必了。”秦渝蓉只说了这么一句,接着秦渝蓉就又道:“你我之间,不能称母子,那也就不用如此亲热。”

“你怪我,我也是能想到的。”李太太长叹一声:“若我当初再多想一点,或者,我没有信秦家的话,那你也不用吃那么多的苦头。你和你妹妹,也就会团聚。”

妹妹?秦渝蓉不晓得那个女孩,是不是真得就是自己的妹妹,他现在只想见到独悠,和独悠说话,看着独悠安然无恙,秦渝蓉的心才能安定。

门被推开,独悠看着站在门边的婆子。婆子神色依旧恭敬,仿佛就像和人平常说话一样:“秦爷来接您了,太太说,请你出去。”

独悠从没听过这样好听的一句话,于是独悠抱着孩子站起身,婆子这回并没有去接独悠手中的孩子,只是依旧恭敬地道:“我想,你也该晓得,你说的话,上了堂,也无用吧。”

“所以,你们是明白晓得,我们没有证据。”独悠语气平静,婆子也笑了:“若不然,我们怎么敢回京城呢?”

“那冬儿她?”独悠想从婆子口中晓得冬儿的真实身份,就听到婆子轻声道:“冬儿办事不力,不过,她服侍的还好吧?”

原来如此,独悠心中掠过一丝失望。婆子就继续道:“冬儿的身价银子,我们自然会还给你。”

“当初,你们也是这样,把人送到秦家的吧?”独悠这个当初是指什么时候,婆子很清楚,婆子笑了:“这样的事儿,您又何必问?”

说话时候,已经到了前厅,看到站在那的丈夫,独悠不由露出一抹笑:“你来接我回家了。”

“是,我来接你回家了。”秦渝蓉看见妻子,上前拉住她的手,甚至还仔细看了看,独悠已经笑了:“我什么事儿都没有。”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秦渝蓉这才低头去看妻子怀中的孩子,独悠已经笑着道:“她吃饱了,又睡着了。”

话音刚落,就见孩子睁开双眼,瞧向面前的父母,接着孩子还嘻嘻笑了出来。

“真乖。”秦渝蓉把孩子从独悠手中接过,就对李太太道:“今日之事,我权当你说的都是真的,至于其余的事儿,我自会一一去求证。告辞。”

说完秦渝蓉就带着独悠母女离开,李太太坐在那里,面上的从容淡定早已消失,代之的,是愤怒。原本不该是这样的,原本该是稳操胜券的,而不是现在说了一堆的谎话,而秦渝蓉还是不相信。

不过,自己把秦家扯了进来,希望秦渝蓉能真的对秦家有疑心,进而去质问秦家吧。

“姐姐不要气馁。”方八站在李太太身后,这安慰的话还不如不说,李太太已经笑了:“不要气馁,我们当初就不该,不该……”

“您不来,大哥不放心。”方八说是的实话,不把这件事解决掉,多疑的方老大,会不放心的。毕竟只有秦渝蓉会想到揭穿他们,而别人都想不到。

“他这会儿在扬州城内快活,说不定还在欺负我的女儿。”李太太愤怒地拍着桌子。

“不会的,姐姐,大哥不是这样的人。”方八已经屈膝跪在李太太面前,给她捶着背安抚她。

“我好累啊。”李太太喃喃地说了这四个字。荣华富贵,哪里是这样轻易得到的,后院的女子为了荣华富贵献媚于男子,而自己,却要献媚不晓得多少个人。李太太恨方老大,恨不得把他的皮都剥了。

但李太太也离不开方老大,不是因为方老大足智多谋,而是因为方老大是男人。有了这层庇护,李太太才能在这江湖之中行走。

“太太既然累了,那就先回去歇着。”婆子已经送了独悠他们回来,听到李太太这句,婆子就殷勤地说着。

“九妹你就陪着姐姐吧。我去瞧瞧柴房里的人。”方八还是语气平静,李太太用手撑着额头:“先留着他们的命,以防万一。”

这是李太太想着以后说不定失败,翻脸,那时候捏着王大叔的命,秦渝蓉就会服软。秦渝蓉和他父亲一样,太重感情了。李太太心中想着,面上神色没有半分变化。

至于冬儿和冬儿娘,李太太要了她们的命就更轻易了,但这会儿李太太动了另一个念头,既然可以用王大叔要挟秦渝蓉,那自然也可以用冬儿娘,要挟王大叔。互相牵制,他们才不会寻死觅活。

方九上前扶起李太太,李太太瞧着方九:“你说,这回回去,真的可以过平静安稳的日子吗?”

“自然是可以的。”方九常年扮着的,是丫鬟,是婆子,是服侍人的人,自然那张嘴中说出的话,也是这样的话。

李太太突然笑了:“我们,哪有什么安稳啊。”

不过就是少点操劳,少点担惊受怕,就够了。李太太想了想:“明儿,把秦家的人叫来。”

如同邹舅舅想着要把秦家和李太太这边当做替死鬼一样,李太太自然也不能放过秦家邹家,毕竟当初分产业的时候,他们是很开心的。这个世上,哪有白白拿了产业不效力的事儿?

方九已经明白了,对李太太轻声应是,就服侍李太太歇下。屋内的灯追灭,李太太的眼睛闭上,但李太太的心并不安定,什么时候才可以安定,李太太并不晓得。

秦渝蓉一家子和众人一起回到家中,许嫂子守在门边,瞧见独悠回来了,就急忙从独悠怀中接过孩子,见那孩子还在和自己吐泡泡玩,许嫂子这颗心这才放下:“我啊,也不晓得担惊受怕了多久,生怕你们出事。”

“不会出事的。”独悠还在那安慰着许嫂子。阿妩已经跑出来,往独悠身后瞧了瞧就好奇地:“冬儿呢?”

“冬儿她暂时不会回来了。”秦渝蓉愣了一下,只能对阿妩这样说,阿妩的唇撅起,秦渝蓉已经在那对来喜拱手:“今儿多谢你了。”

“谢什么,独悠就跟我妹子似的。”来喜说完就低声对秦渝蓉道:“这事儿,透着蹊跷,你一定要小心。”

“多谢多谢。”秦渝蓉又连连说了两声多谢,见来喜要走,秦渝蓉急忙点了碗灯笼,交给来喜提着回去了,杨三铁牛等人,也结伴各自回去。

秦渝蓉这才回到屋内,独悠还在安抚许嫂子,许嫂子抱着孩子,在那亲了又亲:“这几个时辰,我过得叫一个糟心。”

“只是李太太想要和我说说话,就留我在那里,并没有什么大事。”独悠自然也是要先哄住许嫂子,秦渝蓉也点头:“是,不过就是在那说说话,姑姑不用太担心。”

“独悠这丫头啊,从来都是让我不要担心,可是我,怎么能不担心呢?”许嫂子仿佛这才回神过来,对秦渝蓉轻声说。

秦渝蓉也笑了:“我晓得姑姑心疼独悠,只是姑姑以后,能不能也心疼心疼我。”

“独悠是我侄女,你是我侄女婿,我怎能不心疼你呢?”说着许嫂子又故意道:“我心中啊,心疼你比心疼独悠,还要多心疼一些呢。”

众人都笑了,许嫂子这才跟着阿妩回去了。等许嫂子一走,独悠把孩子放到床上,就对秦渝蓉道:“今日的事儿……”

秦渝蓉也开口说:“今儿的事儿。”

二人同时说出口,于是都相对笑了,接着独悠才道:“罢了,你先说。”

“我先说就我先说。”秦渝蓉瞧着独悠:“她没难为你吧,我今儿听她说了许多的话,虽说那些话中,有不少都不实在,可我心中也觉得酸楚。”

“你们毕竟相处过。”那一年,虽说李太太对秦渝蓉是虚情假意,但那夏日的扇子,秋日的点心,冬日的暖炉,不是假的。

“你会不会觉得,觉得我拿不起放不下?”秦渝蓉看着独悠,有些忐忑地问,独悠摇头:“人本就是这样。”说完独悠沉吟一下,这才继续道:“况且,她说这些话,也是想要拿捏你,毕竟,你是个善心人。”

这一句,说的秦渝蓉眼中的泪落下,接着秦渝蓉轻声道:“是啊,她想要拿捏我,甚至想要全身而退。”

所依仗的,不就是别人的善良。善良原本是很好很好的,但若被人利用,那善良,也就变成一件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儿。

“她还和你说了什么?”独悠把话题岔开,秦渝蓉看着独悠:“她说,她的女儿,是在我家时候怀上的,说那是我的妹妹。”

独悠深吸一口气,这才是李太太真正的依仗,那个十三岁的女孩。只要李太太一口咬定,那没有人能否定这个孩子不是秦家的。

“原来如此。”独悠只说出这四个字,秦渝蓉垂下脸:“不管她打着什么样的主意,这一次,我不会让她成功。”

那些感动,酸楚,甚至那个可能和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都不能阻拦秦渝蓉想要知道昔日真相,想要为自己父亲讨个公道。至于那些产业,秦渝蓉皱了皱眉才道:“她还说,那些产业的凭证,她当年就交给了秦家的人。”

真是一环扣一环,这么多的计策下来,只为换得秦渝蓉的左右为难。独悠看着丈夫,把他搂进怀中。

秦渝蓉有些惊讶独悠的举动,但很快秦渝蓉就靠进妻子怀中:“我不难受。独悠,从那日起,我就没有资格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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